夏季的蟬鳴著實聒噪,景如夏關緊了窗戶,可還是聽見嗡嗡的響著。
“夏夏,你也來吃點。”顧寧做了些補湯送到了醫(yī)院。
“不了,讓我爸爸多吃點?!?p> 景如夏走到病床前,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爸,今天是不是感覺好了點?”
景德海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還是盡量笑著。
“爸爸沒事了,啊,夏夏?!?p> “老景啊,你可把這個丫頭嚇壞了?!?p> 顧寧看著景如夏說道。
“還有梓默那個丫頭,連夜趕了回來要來看你?!?p> 顧寧拍了拍景如夏的手,“雖然咱們倆家也沒個男孩子幫幫我們,但是我們有這兩個小棉襖?!?p> “好了,爸爸您在這兒先休息,我去公司看看?!?p> “去吧,多歷練歷練,不懂的就問問肖清。”
“嗯嗯,我走了,阿姨,辛苦你了?!?p> “這有什么辛苦的,走吧,我去送送你?!?p> 顧寧拉著景如夏走出了病房,醫(yī)院的走廊里,顧寧長嘆一口氣,拍了拍景如夏的手。
“夏夏啊,你看你爸爸身體已經(jīng)是有些力不從心了,阿姨還是想著你早點成家,也好幫你爸爸分擔一下,讓他不用那么焦慮了?!?p> “我知道了,阿姨?!?p> 景如夏打訕道,“我一定可以找個如意郎君,你就等著喝我的喜酒吧?!?p> 顧寧拍了拍她的腦袋,“等你找回來再說吧。”
“對了,還有梓默跟那個向往怎么個說法啊,別以為我不知道啊,那個死丫頭嘴巴又嚴得很,你給我盯著啊?!?p> 景如夏無奈的點頭答應,趕忙讓顧寧留步,再被叨叨下去,頭都要炸了。
市中心的一家星巴克里,唐穎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
按照時間算,那個女人一會兒就會下來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可是這五年,她依舊是一個失敗者,輸?shù)靡粩⊥康亍?p> 五年前,那個女孩絕望的眼神歷歷在目,可是那又怎樣,不屬于她的東西,這輩子就要再奢望了。
如果當年她早點向他表明心意,會不會就能讓他留在她身邊了呢?
中午時分,店里人多了起來,打破了一上午的寧靜。
外面熾熱的暑氣,咖啡館里涼爽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心情太好。
景如夏走到臺前。
“我在這兒預訂了兩杯摩卡,幫我取一下吧。”
“好的,您請稍等,”
景如夏坐在了紅色的靠椅上,安靜地吹著空調(diào)。
白色的職業(yè)套裝,頭發(fā)束了起來,嬌小的臉蛋,紅唇嬌艷,眉眼如畫,一舉一動引人注目。
來來往往的顧客走到她身邊,忍不住多瞄幾眼。
景如夏在辦公室里悶了一上午,難得可以出來轉轉,想來她這個空降兵突然接過父親的職位,倒是沒引起董事會的反對,可能是現(xiàn)在的景氏迫切需要一個人來穩(wěn)住大局了。
這幾日,她也體會到了父親的艱辛,自己以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是父親為她撐起了一片天,結果還要被自己的女兒冷漠,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吧,當年的事情無論是對是錯,從此便一筆勾銷吧。
她累了,不想讓過去的種種束縛著她今后的人生。
“小姐,您的摩卡,”服務員向她遞過來了包裝好的咖啡。
“好,謝謝?!本叭缦奶ь^笑了笑,一笑傾城,讓人失神。
“歡迎下次光臨?!笔陶唠m是愣了一會兒,但是還是反應過來,送別顧客。
景如夏推開門走了出去,戴上了白色的帽子迎著陽光。
店里的侍者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剛才的絕色佳人。
唐穎戴上了墨鏡,拿起了包,結帳,一腳踏進了灼熱的陽光下。
啟動車子,一腳踩下油門,呼嘯而過,她迫切需要一場高速的奔馳來緩解她心中莫名的煩燥。
一路飛奔到了郊外的公路上,直到四周都是荒野,城市的喧囂一散全無。
唐穎低頭趴在了方向盤上,躁動的心臟怦怦亂跳。
突然一陣鈴聲,唐穎煩躁的接過,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接了。
“爸,”唐穎屏住了呼吸,似是感覺到了電話那頭父親的怒氣。
“潁兒,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現(xiàn)在沒有那個耐性,跑去主動貼別人臉上,你以為蘇家現(xiàn)在還是當年的蘇家嗎?”
“我真的是替唐家養(yǎng)了一個白眼狼,你馬上給我回來?!?p> “不,我不回去,爸爸,這一次我一定要成為蘇家的女主人,這次如果不抓住機會,以后我跟他再也沒有可能了?!?p> “你怎么還是執(zhí)迷不悟,當年從你答應不訂婚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錯過他了,他不是個善類,你這是自討苦吃。”
“隨您怎么想,我今生便是栽到他手里了?!?p> 唐穎掛了電話,世界一片安靜。
郊外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
唐盛遠被女兒掛電話,臉色一片陰沉。
“派人現(xiàn)在回國,全程盯著大小姐,一有情況直接匯報,如果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直接把她給我綁回來?!?p> “是,屬下現(xiàn)在就去辦。”
唐盛遠撫摸著大拇指上的碧玉板指,額頭上細細的皺紋讓他看起來已有了一絲歲月的滄桑,但是眼中仍舊帶著唐氏掌門人的決絕。
唐家能走到今天,全是唐盛遠畢生的心血,可惜他膝下只有一個女兒。
要說唐盛遠當年也是一個癡情種,妻子早亡,僅留下了一個女兒,可是仍舊沒有續(xù)弦,獨寵唐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