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也不知道夏千銘發(fā)什么瘋,自己每次出去街上,總是能遇到夏千銘,而且每次都會纏著自己,有時還會做出一些傻事。
慢慢的,皇城里就有了這么一些傳言,甚至被傳為了一段愛難求的佳話:“七皇子苦心追求相府千金,結(jié)果愛意難鳴!皇室有意與相府結(jié)親之類的”
這件事傳得滿城風(fēng)雨,當(dāng)被柳母得知后,氣得把她在相府里禁足了三個月,此事才慢慢過去。
若是這傳言的對象是夏千尋或是夏千鴻,柳母指不定還會添油加醋一番,可是夏千銘、他那紈绔,囂張跋扈,欺男霸女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是皇城所有母親都不愿將自己女兒推入火坑的對象,畢竟,誰的女兒嫁給了夏千銘,會不會幸福不說,連累其名聲那是肯定的。
……
其實,自從遇到玉輕雪之后,夏千銘身上發(fā)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只是沒有人察覺罷了,不過夏雪蘭卻感受出來了,于是偷偷地去找了玉輕雪,本來只是想去見識一下能讓她這個哥哥傾心的人兒的,結(jié)果……、兩人成了最好的朋友。
玉輕雪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事,可真是喜憂參半?。?p> 不過想起之前紅袖說的,自己自從遇到夢無痕之后,臉紅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她也說不清這到底是因為什么。
她伸出青蔥般的玉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心里竟然生出一種別樣的情緒,甚至忘記了之前的所有不愉快。
三天后、
天還未明,夢無痕雞鳴便起床,吃過了廚房送來的早點,在侍女的伺候下開始沐浴更衣,被人伺候的感覺,夢無痕總覺得怪怪的,若是平時也就算了,但今天是祭祖的日子,須得衣冠得體,虔誠肅穆。
在侍女的幫助下,他換上了宮里送來的衣服,這是屬于皇子特有的服飾。
看著銅鏡內(nèi)那個有些陌生的自己,夢無痕啞然失笑。
此時鏡內(nèi)的他,身材秀雅,面容俊郎,金鑲玉冠束發(fā),白玉腰帶纏身,潔白的絲綢錦袍、外面一件淡黃色的金邊薄紗,沒有高貴的王者之氣,卻有一股縹緲的自然。
幾個侍女看著打扮完畢的夢無痕,面頰殷紅,心如鹿撞。
之前的他,頭上只有一根冰藍色的玉質(zhì)發(fā)簪、簡單的將頭發(fā)束起,頗有灑脫之意,可身體卻有些蕭索,讓人覺著柔弱。
……
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晴空萬里無云,旭日東升、紫氣東來。
夢無痕出了“霽月”,坐上夏皇派來的車馬,緩緩向皇宮行去。
天壇、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射在天壇云柱之上時,整齊而隆重的號角聲響起、震懾天際。
文武百官在夏皇的帶領(lǐng)下,緩緩入場,走到天壇前,莊重嚴肅。
天壇、大夏皇朝祭天的地方,天壇之上,九根云柱矗立,代表著大夏皇朝九州,偌大的天壇上除了九根云柱,便只有兩張一高一低的桌子,高桌上擺有燭火香爐、而較矮的一張則擺滿了貢品。
隨著九聲緩慢而悠長的太和鐘響,祭天儀式隨之開始,天壇下百官虔誠肅穆,夏皇在宗正的主持下,開始焚香、請神、跪拜、宣讀祭文……
待繁瑣的祭天儀式結(jié)束,已經(jīng)快到正午,百官回朝,午飯過后,所有皇室宗親前往太廟祭祖。
由于祭天和祭祖,須得虔誠、敬畏,所以當(dāng)天皆是步行前往,夏皇和皇后相伴而行、隨后是一眾皇子、宗親、妃子……,尚在皇城的皇室宗親多達百人,加上隨行的侍衛(wèi)、太監(jiān)、丫鬟……,隊伍浩大而壯觀。
皇子隊伍之中,夏千銘時不時的瞅兩眼夢無痕,目光有些幽怨,他確實有些郁悶,為什么夢無痕回來才短短幾天,好像自己的霉運就接連而至,最讓他咬牙切齒的是、那天他居然和玉輕雪一起買了那塊紫天裘,還是玉輕雪付的錢!
要知道,之前他要買了送給她,結(jié)果被玉輕雪果斷的拒絕了,他為此還傷心了好久。還有與玉輕雪一起吃飯,那是他都未曾得到的待遇,好像一切都被夢無痕給占了,今天要不是因為祭祖,他現(xiàn)在還在禁足呢。
而夏雪蘭也是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的往夢無痕那看一眼、夢無痕今天給他的感覺總是怪怪的,具體是什么又說不上來。
“雪蘭、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夏雪蘭的母妃看著夏雪蘭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沒事,我沒事!”夏雪蘭有些心虛!
看著自己母妃那懷疑的目光,夏雪蘭嬌嗔了一聲。
“母妃,我真的沒事!”
“那我們的雪蘭公主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身后的薛妃臉上帶著揶揄之色,走上前一步,諂媚的樣子讓夏雪蘭心底生出一絲厭惡。
“哼、要你管!”
夏雪蘭撇了撇小嘴,絲毫不把她放在心上,薛妃嘴角抽了抽、看著周圍妃子投來的異樣目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至于臉色那她可不敢擺出來,雖然自己也生有一皇子,但夏雪蘭卻是個另類。
“雪蘭、怎么跟長輩講話的,是不是還想去太書院與季師在重先學(xué)習(xí)禮儀制度?”
看著母妃生氣的樣子,在想想太書院那個老古董,夏雪蘭小臉一白:“薛妃娘娘、雪蘭錯了!”
“雪蘭可是我們皇上的心頭肉,德妃姐姐怎么能這么說我們的雪蘭呢,萬一惹得皇上生氣,那可就是妹妹的不是了呢!”看著薛妃那嬌滴滴的樣子,其她幾位妃子表情不一。
“倒是讓薛妃娘娘見笑了!”德妃賠笑、德妃來自書香世家、是出了名的才女,禮儀賢德,而夏雪蘭的長相也是隨了她母妃,可性格卻是大相徑庭。
“對了、姐姐你聽說沒有、‘霽月’有主人了呢?”
薛妃說著眼神往前面瞟了一眼,雖然其他幾位妃子不怎么喜歡薛妃,但是聽到這個話題,幾人瞬間有了興趣,畢竟曾傳聞夏皇建造‘霽月’是為了給哪位得寵的妃子,可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等來的卻是夢無痕。
當(dāng)薛妃把話頭引到‘霽月’上時,德妃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雖然很快就被掩飾了下去,可還是被薛妃發(fā)現(xiàn)了。
薛妃眼里閃過一道精光,憤憤不平的道:“皇上也真是的,要知道當(dāng)年他最喜愛的雪蘭開口,他都沒答應(yīng),現(xiàn)在居然讓一個剛回來的皇子給占了去,你說這氣不氣人??!”。
夏雪蘭的思緒回到了六年前、她十歲生辰的時候,夏皇說實現(xiàn)她一個愿望,也許是小孩天真不懂事,夏雪蘭竟開口討要‘霽月’,夏皇的臉色變了變,知道童言無忌,也知道金口玉言,但他還是退而求次、給她打造了如今的‘雪蘭苑’,其代價與‘霽月’相比、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薛妃說笑了,當(dāng)年雪蘭還小,不懂事,好在皇上大氣、疼愛雪蘭,沒有生氣、還修建了‘雪蘭苑’給雪蘭,我們已經(jīng)榮感圣恩”,德妃氣質(zhì)賢淑的道。
……
夏千鴻嘴角始終噙著一絲自信的笑意,讓人捉摸不定,當(dāng)?shù)搅颂珡R的時候,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廟宇,夢無痕的心還是震動了一下:“盡管我意在山野,可這里始終是我血脈的根源,古人言、葉落歸根,難道上蒼垂憐我這個將死之人,所以才讓我回到了這里?”
“無痕、無痕……,你怎么了?”夏皇已經(jīng)入了太廟,可夏千尋剛要踏入大門時,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沒了夢無痕的蹤影,回頭才發(fā)現(xiàn)他還呆呆的站立在外面,雖然有些不敬,但只能退了回來,舉起手在夢無痕眼前晃了晃,夢無痕才回過神來。
有些歉意的道:“沒事、三哥!”
“嗯、那就走吧!”夏皇已經(jīng)進去了,他們要是在不趕緊進去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慧王殿下可真是賢德啊,不愧是被譽為我大夏的禮儀邦交第一人,有空得勞煩慧王殿下多教教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才是!”
此時剛好走到夢無痕身后的薛妃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剛才那話不知道的是在贊賞夏千尋,可明眼的都知道這是想讓兩人難堪。
夏千尋拱手行禮:“薛妃娘娘說笑了,千澤的才華就連季師都贊嘆不已,我哪有什么可教的!”
再次聽到季師的時候,薛妃的臉色與之前簡直兩個樣,她再次吃癟,于是轉(zhuǎn)頭看向夢無痕:“想必這便是讓皇上心心掛念的……?”
說著表情遲疑了一下,沒有了后文,夢無痕很是無語,這話竟不知讓他如何回答,他雖然已身在皇城,可這太廟的門可還沒進去呢。
就連被稱為大夏禮儀之交第一人的夏千尋、也被這個簡單的話題給難住了,皺了皺眉,沒有接話,盡管他也知道這會讓夢無痕很是難堪。
“母妃、”夏千雪輕輕扯了一下德妃的衣袖,那表情顯然是想讓她幫忙,德妃無奈,雖然她一向不與人為敵,但薛妃的作為她還真有點看不慣。
“妹妹,若再不進去,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可就糟了!”德妃不急不緩的說道,看戲的眾人也被德妃一句話點醒,這里可是太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