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世面的人,面皮就是可以,面對李伯疑問,他能淡定的回答。
“小小隨感,讓李伯見笑了!”李逍遙很騷氣的擺擺手。
李伯驚疑過后,慢慢坐下身來,喝了口酒感嘆道:“近年來,從未見你碰過書籍,倒是經常聽你說一些奇怪的話語,做一些奇怪的動作,獨自一人喃喃自語,還以為你不好讀書,想不到你是早已胸藏文墨,腹有詩書啊?!?p> “小小隨感不值一提,不值一提?!?p> 李伯看著李逍遙的騷包樣,不由的一樂,“你小子還真是謙虛啊,不過有謙虛資本,就剛才那首詩句,按你的話說,秒殺一批名家大儒是不成問題的。”
李逍遙笑著搖搖頭,感覺自己有點欺負老實人。
不過哪個資本家用別人的東西會不好意思的,他們在乎的利益,什么臉皮之類的,都不重要。
想到這,李逍遙不禁嘿嘿直笑,看的李伯是毛骨悚然,這家伙病又犯了,而且病的更重。
“逍遙,你覺得李伯對你怎么樣?”李伯看著傻樂的李逍遙轉移話題說道。
李逍遙一臉正色的回道:“沒說的,救命這恩,如同再造,我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懂的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道理?!?p> 他當時從懸崖上摔下來,以為必死無疑,誰知好像摔在棉花上一樣。
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處山洞里,山洞簡陋,除石床外,中間堆著幾塊石塊燒著火,上面架著個黑乎乎的鐵壺正煮著什么東西,旁邊有個白衣中年人,雙手包扎著紗布,正低垂著頭坐在那,時不時踢兩塊木柴添火。
“嘶!”李逍遙掙扎著起身,無意間扯到痛處,痛的一聲驚呼。
白衣中年人仿佛沒聽到般,頭也沒回繼續(xù)保持著帥氣的坐姿,只是淡淡的聲音響起:“醒了就好好躺著,斷了幾根骨而已,死不了!”
而已……
李逍遙聽的很是無語,你咋不斷幾根試試。他打量著四周,這是什么地方,他為什么穿著古代的衣服,拍戲么?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好,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救了我么?”
“不是救你,是想殺你!”話音剛落,一股森然的氣息彌漫在山洞中,嚇的李逍遙起了一身疙瘩。
“這位大哥,你好,我們認識么?為什么要殺我,殺人是犯法的,犯法的事,我們不能干?!崩铄羞b按捺住內心的波動,不斷的對自己說要冷靜,他小心整理著措詞,盡量用委婉的語氣說道,在這種環(huán)境中,盡量的不刺激對方,在他看來對方無疑是想訛點錢,當然救人一命,這些錢他還是愿意給的。
“我殺人,不需要理由!”森然的聲音絲毫沒有情緒波動。
“這位大哥,不過救財而已,李某雖然不是大福,幾十,上百萬還是能拿的出來,既然你救了我,該給的自然少不了你?!痹谒磥恚瑢Ψ竭@種口氣,無非是想提高些籌碼。
“嘿嘿?!彪S著一聲冷笑,那中年人慢慢轉過身來。
“別,道上的規(guī)矩我懂,不用轉身,你留個賬號,我李逍遙說的話還沒有失言過?!崩铄羞b見對方真的轉身過來,他用力的撐著起身,看看有沒有拖身的機會。
“呵呵,口氣不小啊,幾十上百萬兩?”
還是那道聲音,不過不再是森然冷冰冰,充滿著笑意,中年人慢慢走過來。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洞內森然寒冷的氣息,快速消散,李逍遙看著眼前嬉皮笑臉的中年人,神情有些恍惚,這……什么情況。
……
在前往揚州的路上,李逍遙無語的看著這個自稱李伯的家伙。
原來,在李伯剛出關的時候,看到李逍遙從天而降,立馬使出四兩撥千斤的絕招,終究還是倉促使出,力量沒全部用上,雖然緩沖了下降的沖勢,兩人還是雙雙撞在一起,巨大的沖擊力使兩人暈了過去。
得知自己身處異世后,李逍遙沒有大吵大鬧,大呼小叫,多年的商界生涯早已鍛煉出不喜形以色,當李伯問他哪里人時,他簡單介紹自己從小生長在南方一處小島上,島上的人以打漁為生。
有一天,天降暴風雨,更是掛起巨大的龍卷風,整個小島被海水淹沒,他被龍卷風卷起,之后就出現(xiàn)在幽谷上空。
李逍遙說的很自然,很平靜,說到小島被海水淹沒,親人被卷入海底時,眼眶濕潤,這演技,奧斯卡缺他一個金像獎。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李伯把他當成一個落難的可憐人,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陰差陽錯來到這里,為了生存只能將錯就錯。
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你對當今天下怎么看?”李伯定定的看著李逍遙的雙眼,認真的問道。
李逍遙一怔,從沒見過李伯如此神情,冥冥中他感覺有事要發(fā)生。
“李伯,你這是捧殺我了,我現(xiàn)在連飯都吃不上,哪有閑情關心天下事。”
“大丈夫應當志在四方,豈能茍延裹腹?!笨粗鮾豪僧敇拥睦铄羞b,李伯大聲喝斥道。
李逍遙悄悄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看著突然變的嚴厲的李伯,輕聲道:“那依李伯高見是?”
也許是喝了酒,也許觸動了心事,在大喊過后,李伯沒有再問話,沒有再看李逍遙,而是搖晃著回到搖椅上,沉沉睡去。
看著熟睡的李伯,李逍遙有點茫然,回想著這一年來的點點滴滴,聚散離別終有時,也許沉默是對離別最好的告別。
李逍遙不是不知道這天下的形勢,來到這世上的第一件事,他就是了解這個世界的發(fā)展史和當今局勢。
當今朝廷名為大夏國,二百年前,夏王結束亂世紛爭,一統(tǒng)天下,經過幾代君王努力,如今更是幅員遼闊,繁榮昌盛,國內一片大平盛世,周邊小國,皆以大夏為尊。
這是他從書籍里了解到的大夏歷史,近三年來,他進出揚州城,所見所聞皆是熱鬧繁華,鶯歌四起,同時當今天下文風鼎盛,世人皆以會呤詩作賦為榮,雖然歷史有些相似,但終究是相似,中間還是有點出入的。
他小口抿著酒,看著小院的一切,喃喃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好詩啊,真他娘的好詩,以前一直不明白,直到來到這世上,才能感受到唐寅的無奈?!?p> 入夜,李逍遙正在寢室小歇。
“誰?”
“是我!”李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李逍遙聞言,連忙起身開門。
“李伯這么晚還不歇息?”李逍遙小心的點燈問道。
“年紀大了,睡的比較淺,真羨慕你們年輕人??!”李伯有些感嘆道,不等李逍遙發(fā)問,又說道:“今晚過來是跟你告別的,我在這里待的時間有些長了,是時候該離開了。逍遙啊,你是個有故事的人,也是個聰明的人,今兒一席話,雖然你沒說,但我想你能明白,來日再見,希望我們不會是敵人?!?p> “李伯,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怎么可能跟你成為敵人。”日間,對于離別,李逍遙早有預感,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世事難料,就好像我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你一樣,他日再見,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p> “你說?”
“還沒想好,到時再說吧,也許也用不上。”
離別總是傷感的,尤其是兩個大男人,話雖不多,重在其辭。
“對了,這個院子,租期到了?”
“啊,這院子不是你的啊?!崩铄羞b有點詫異
“想啥呢?我的又怎么了?”看著李逍遙詫異的表情,李伯不解道。
“怎么了?要是你的,你走了,這院子就歸我啊?!崩铄羞b理解當然的說道。
李伯:……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般無恥的?!崩畈牬笾劬?,一副活見鬼的說道。
李逍遙沒聽到般,一副理所當然的繼續(xù)說道:“你要走了,房子又到期,我住哪,吃啥?”
什么是啃老族,這就是典型的啃老族啊。
見過不要臉的,遇到把臉皮都撕下來不要的人,還能說啥,李伯黑著臉,冷冷的說道:“放心,日間叫你上街就是考驗你生存能力,現(xiàn)在看來在這方面是不擔心了,憑你不要臉的本事,也不愁會餓死。城中有家逍遙酒樓,那掌柜的欠我一份情,你去那邊報道吧!”
也許是不想再看見李逍遙的無恥嘴臉,李伯說完一刻也沒有多待,一個閃身躍出門外,消失在夜色中。
真是沒禮貌,走也不打聲招呼,話說這輕功真帥,走都走這么瀟灑,我何時才能達到這境界啊。
李逍遙滿臉羨慕的來到門前,雙目行注視禮,目送李伯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