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鐘。
三人他們沒有絲毫的睡意,因為他們距離真相,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剛坐下,齊天便迫不及待的對催著安寧:“安爺,快,你先查一下十三號的監(jiān)控錄像?!?p> “能不能稍微讓人喘口氣啊?大哥。”安寧嘟著嘴,有些不樂意了。
“3-2-1。好了,喘了吧,快弄?!饼R天。
“我……行,你狠。”安寧無可奈何,只能乖乖聽話。
她打開了一個文件夾,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視頻文件圖標。
往下拉了幾行,她調出了一個視頻,開始播放。
“這是展廳門口處的監(jiān)控視角?!卑矊幍?。
看了一會兒,齊天覺得這樣看太慢了,太耗費時間,想加快點進度,對安寧說:“這樣看太慢了,你調一下倍速?!?p> “好?!?p> 展廳里面的人,行動速度咕咕嚕嚕的,一下子變得快了不少,就像是顯微鏡下血管里的紅細胞一樣。
“沒有,下一個視頻。”
“馬上?!?p> 他們一個視頻一個視頻的看,非常的認真仔細,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線索。
一連看了十幾個視頻,都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找到了?!?p> 就在這個時候,安寧突然興奮的喊了一聲。
在他們看到第十七個視頻的時候,展廳大門口,走進來一個熟悉的面孔-黃祁山。
黃舒就像一只獵鷹,雙眼死死的盯著屏幕。
她極想知道,父親到底對自己隱瞞了些什么。
黃祁山進入展廳后,行為也跟其他人完全不同。
其他的客人都在關注墻上掛著的藝術品,而他卻對這些藝術品完全沒有興趣,眼光不停的四下搜尋,好像是在尋找什么人,或什么東西。
他似乎一直都沒有找到自己成功,便一直不停的在這展廳里面逛著,看著。
時不時的,還往大門口看去,又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到底在等誰???”安寧問道。
齊天:“不知道,但有可能是在等田大維?!?p> 黃舒一直沒說話,目光集中在父親的身上,等待著最后的結果。
大概過了一小時左右,黃祁山突然摸出了手機。
有人給他打電話來了。
他拿出手機后,并沒有著急的接聽,而是前后左右到處看了一圈,這才接聽了電話。
看得出來,他非常的謹慎。
接完電話之后,他神色有些變化,快步的朝右邊展廳側邊走了過去。
他一直沒有停下,繼續(xù)往里面走著,最后走進了攝像頭監(jiān)控不到的區(qū)域-洗手間。
齊天看著視頻,猜測道:“看來那個人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而選擇了在洗手間碰面?!?p> 洗手間進進出出了不少人,誰知道哪位是跟他碰頭見面的呢。
黃祁山進去之后,大概三分鐘左右便出來了。
出來之后,他直接朝門口走了去,離開了展會。
黃舒好像想到了什么,對安寧說:“剛才我們的注意力一直在我父親身上,我們再仔細的看一下門口的監(jiān)控,看看田大維來了沒有?!?p> 三個人又將這幾十個視頻重頭再看一遍。
“不行,我扛不住了,我得去睡覺了?!笨赐赀@些視頻的時候,安寧已經(jīng)累得不行,眼皮子都快掛不住了。
齊天一看時間,這不知不覺的都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多了。
從蜀都一路開車到金陵,然后緊接著又飛到黔州。
這一整天的,他們就一直都沒停下來休息過,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
齊天也感覺精神有些疲乏,便對黃舒建議道:“黃小姐!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其他的視頻等等再看吧。以我們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要是遇到個什么突發(fā)情況,怕是不好應對?!?p> 黃舒雖然高冷孤傲,可也是通情達理之人,她心里也清楚,齊天并不是在危言聳聽。
那伙神秘人的厲害她也是親自領受過的,而且自己確實也覺得有些疲憊,便點點頭答應了。
雖然他們訂了兩個房間,不過為了安全保險,齊天并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倒在這房間的貴妃椅沙發(fā)上,身上搭了條毯子便睡了過去。
安寧和黃舒兩人睡在那張兩米多的大床上,舒舒服服。
或許是真的太累了,三個人倒下去后,沒一會兒就都睡著了。
窗外烈日炎炎,屋內眾人睡得香甜,還有輕微的鼾聲。
黃舒?zhèn)人?,身體看著有些僵硬。
安寧睡得最熟,動了動嘴皮子,嘴邊竟然流出了口水。
當你累了,有個地方讓你睡一覺,這就是一種幸福。
齊天抱著一輛玩具車,站在書房里,看著鋪在桌子上的畫,憨憨的問著爺爺:“爺爺!你為什么一直在看著幅畫啊?”
爺爺看著桌上的畫,慈祥又和藹的說道:“因為,這幅畫好看吶?!?p> “我也要看?!饼R天放下了玩具車,興沖沖的走到桌前,掂起腳尖扒著桌沿,想看得更急的仔細。
爺爺突然變得面目猙獰,一把將年弱的齊天猛推開,勃然大怒的朝其狂吼道:“你走開!不準碰這幅畫?!?p> 齊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哭出來,便看到爺爺一步一步的朝他走過來:“我警告過你,叫你別碰這幅畫……啊啊……”
說著說著,爺爺?shù)拿娌块_始扭曲,整個身體開始冒著黑煙,愈發(fā)猙獰恐怖。
黑煙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轟”的一下,一道烈火將他吞噬,焚燒。
“??!”
齊天大喊一聲,突然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
“老大!你干嘛?”
電腦桌前,安寧和黃舒聽到他的叫喊聲,紛紛轉頭朝他看了過來。
“沒什么。”齊天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摸了一下臉,卻發(fā)現(xiàn)臉上全是冷汗。
又是這樣的噩夢,只是這個夢實在太真實,太可怕。
齊天起身,走到了黃舒他們身邊,問道:“你們倆怎么起這么早?”
“還早嗎?下午兩點了?!卑矊巸裳酆谌?,面容顯得有些憔悴。
齊天看了看手表,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看來這次自己睡得太死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安寧:“老大,你還別說,我和舒還真的有點發(fā)現(xiàn)……”
齊天總覺得哪里怪怪的,眉眼一皺,打斷道:“哎,你等等,你和誰來著?”
安寧偷瞄了一眼黃舒,竊笑道:“舒啊。”
“舒?”齊天一臉黑線的扭過頭,看著身旁的黃舒,像是在跟她求證什么一樣。
黃舒冷面如鐵:“她自作主張的稱呼,跟我無關。”
齊天哦了一聲,沒有再說啥,用手在安寧的腦袋上揉了一下,催促道:“趕緊給我看看,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安寧擰著個臉,扭了一下肩,示意齊天把手拿開,然后說道:“我剛才查了一下,你猜十二號和十九號租下展廳的是誰?”
“是誰?”齊天疑惑一問。
安寧:“黃老先生?!?p> 齊天驚愕道:“什么?你說是黃老先生租的展廳?”
安寧:“嗯。我覺得這件事既然跟這兩次展會有關,便很好奇辦展的人身份,所以就去查了一下,沒想到查到的是這樣的結果?!?p> “這怎么可能呢?他租這個展廳干嘛???”
“我也不知道,但簽訂合同和給錢的就是他啊。對了,還有這個?!?p> 安寧緊接著又打開了一個視頻,拖動著視頻播放的進度條,指著上面的一個人,說:“老大!你看這是誰?”
齊天身體往前傾了些許,將腦袋湊近了點,看清楚了來人:“這不是田大維嗎?”
安寧應道:“沒錯,是他。原來在十三號上午九點半的時候,也就是在黃老先生去展會后的二十分鐘后,他也去了銀河大廈。不過我覺得很奇怪,既然他去了銀河大廈,那為什么沒有去展會呢?”
齊天沉思了一會兒,眼中神色一掠,道:“如果他不是去跟黃老先生見面的呢?或許他約的另有其人呢?”
安寧:“田慧芳不是跟你們說過嗎,那幅畫是黃老先生贈予他的。如果他不是去見黃老先生的話,兩個人互不相識的人,干嘛要贈畫呢?還是這么一幅奇怪,重要的畫。這也太說不過去吧。”
齊天認可安寧提出的疑問,這中間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如果他們兩人沒見面,那為什么田慧芳會說畫是黃老先生送的呢?
難道說是她在說謊?
“再看看二十號的監(jiān)控記錄。”黃舒倒是冷靜,經(jīng)過一夜思考,她也對很多事,都做了全新的審視。
她失蹤相信,自己父親這樣做,肯定有他的打算。
安寧開始調看六月二十號的視頻。
這次展會的就不是書畫了,而是一些瓷器、木雕、青銅器之類的文物。
“在這里?!?p> 查看了將近二十個視頻后,安寧找到了二十號上午九點四十分,手提黑色的小皮箱出現(xiàn)在在展會上的黃祁山。
這次跟上次的情形差不多,黃祁山來到展會之后,依舊對這些古董文物不感興趣,靜靜的坐在展廳中間的一條長椅上,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有人來了?!卑矊幪嵝蚜艘宦?,便看到畫面上有個穿黑色長衫,頭戴白色帽子的人,走到黃祁山身邊,安靜的坐了下來。
兩人就這么并排坐著,眼睛一直盯著面前展框里的一個瓷瓶。
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倆絕對是在小聲交談著。
“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呢?”齊天滿心困惑,很想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但因為這是監(jiān)控攝像,所以并無音頻,不然還可以讓安寧將音頻調出來放大,看看能不能聽清楚他們倆的對話內容。
這次談話持續(xù)了將近十分鐘。
在九點五十三分的時候,這個穿黑色長衫的人,伸手提起了黃祁山放在腳邊的黑色小皮箱,站了起來離開。
黃祁山依舊在長椅上坐著,一直看著面前那個花瓶。
又過了五分鐘左右,他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