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大早就起床了,到地下車庫換了一輛車,直接驅(qū)車前往了城西北的清乘山。
車上,黃舒問著齊天:“你怎么知道這里會有那個刺青的線索?”
“你忘了之前花的那些前?”齊天把著方向盤,在這條暢通的公路上疾行著。
“你讓安寧轉(zhuǎn)賬三百萬,就是為了買這個線索?”黃舒想起了這事。
齊天也不否認(rèn),道:“嗯,只是稍微有點貴了?!?p> 黃舒擔(dān)心道:“你就不怕對方是騙你的?”
齊天扭頭看了黃舒一眼,問道:“黃小姐!你聽過遇香居嗎?”
黃舒:“聽過。遇香居,消息海,如有所求,必有所應(yīng)。莫非,你這線索是跟他們買的?”
齊天:“嗯。人們都以為遇香居乃是以三香樓為金字招牌賺錢,卻不知道他們最大的一門生意其實是消息海。”
行駛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他們來到了清乘山東南面前的一個小鎮(zhèn)上。
黃舒:“就是這里嗎?”
齊天:“他們給我的定位就是在這里,我們現(xiàn)在要去找一位叫做酒鬼的人,先下車問問吧?!?p> 說罷這話,齊天便下了車去。
他看到一位路過的老大叔,便上前問道:“大叔!請問你們這兒有沒有一位叫酒鬼的人?”
老大叔仔細(xì)的打量了他一番,回答道:“不認(rèn)識?!?p> 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齊天見他神色有異,剛才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奇怪,知道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卻也沒有再追上去細(xì)問。
畢竟這街上這么多人,他就不信其他人也都不愿意說。
“大娘!請問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個叫酒鬼的人???”
“沒有,沒有?!?p> “大哥!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叫酒鬼的人?”
“沒有,別問我了?!?p> ……
這一連的問了十來個人,包括一些小賣部,一個個見到齊天都還笑臉相迎,可以聽他說起酒鬼這個名字,頓時這臉色就拉了下來,顯得極其的不耐煩。
“奇怪了,這些人明明都知道,可是為什么不愿意說呢?”齊天疑惑不解。
黃舒這邊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
她連續(xù)問了十幾個人,都沒人愿意說,提起這個名字,他們就莫名的來氣。
“哎,他是不是在跟我們打招呼?”就在齊天納悶兒的時候,黃舒望著左邊的一條小巷子對齊天說道。
齊天轉(zhuǎn)頭朝其看了去,便看到一個初中生,不停的朝自己這邊揮手,示意他們過去。
“走,過去看看?!饼R天招呼了一聲,便朝其走了過去。
“你們是不是要找酒鬼?”他們走進巷子的時候,這男孩兒便直接開口問道。
齊天:“是啊。怎么,你知道他在哪里?”
男孩:“當(dāng)然知道,他可是我們這里的大名人呢,能做到讓全鎮(zhèn)的人都恨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一個了?!?p> 全鎮(zhèn)都恨?這也是有難度的啊。
齊天頓覺欣喜:“同學(xué),那你可以帶我們?nèi)フ宜麊???p> 男孩:“不行,我爸媽要是知道了的話,非把我打死不可。”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他在哪里?”
“可以,不過你們得給我兩百塊錢?!?p> 齊天想也沒有多想,直接摸出了兩百塊錢遞給了他,“說吧,他在哪里?”
男孩:“你們順著鎮(zhèn)上的山風(fēng)路一直往里走,過了一座石橋后就能看到一個岔路口。你們走右邊那條路,一直往山里去。開車大概十五分鐘左右,那條路車就過不去了。然后你們得下車,再順著小路走個五六分鐘,就能看到一棟石頭房子,那就是他的酒坊?!?p> “好,謝謝啊?!饼R天一聲道謝。
剛要走,男孩兒提醒道:“你們找他的時候千萬當(dāng)心,他這個人很奇怪的。”
“好,我們會注意的?!饼R天應(yīng)了一聲,帶著黃舒離開。
根據(jù)小孩兒的提示,他們果然在那茂密的松林間的一塊平地上,看到了一棟石屋,石屋頂上的煙囪還冒著炊煙。
沒有大路通行,只有一條半米來寬的林間小路往前。
這小路雖然不寬,但打理得很好,兩邊的雜草修建得整整齊齊,地面也很是平坦。
齊天剛要往前走,突然看到路的左邊立著一根木樁。
木樁上掛著塊一平方大小的木板,上面還寫了些字。
“難怪這么招恨?!饼R天走過去,仔細(xì)一看,頓時明白鎮(zhèn)上的人為什么那么恨這個人了。
這木板上寫了幾條禁令:1.窮人與狗,禁止往前。2.擅自闖入者是我兒子。3.“我去你大爺,滾?。ɡ献又滥憧隙〞χ谱恿R我。)
齊天看著不知道怎么的,這心里還覺得有些搞笑,這酒鬼果然是個怪人。
黃舒杵在原地,看著齊天,還有些不敢相信,不禁問道:“你確定這是我們要找的人?”
“凡事有點本事的人,多少都有些特立獨行?!饼R天想也沒有多想,直接朝前走了去。
總不能因為一塊惡搞的木牌子,就耽誤了正事兒吧。
雖然從木牌上來看,這個酒鬼確實有點二逼。
順著小路一直走了幾分鐘,他們看到了一間林間石屋。
這棟石屋并不算太大,高只有四米左右,三間平房用青石和花崗巖堆砌而起,齊排而建。
人字屋頂蓋著齊齊整整的黑瓦,看著有些像是六十年代山里的那種泥瓦房。
石屋前有個七八十平方的院子,院子周圍用一根根碗口粗細(xì)的松樹樹干建起了圍墻。
因為年代有些久遠(yuǎn)了,有些木頭上,竟然還長出了木耳和野菌。
“好香啊?!?p> 就在這個時候,齊天從輕風(fēng)里嗅到了一股獨特的酒香。
這種酒香跟一般的白酒不同。
普通白酒聞起來就是一股發(fā)酵的糧食酒精氣味,氣味之中帶著一股子厚重的刺激,但這酒的香氣卻很不同。
這種酒的香氣聞起來特別淡,沒有那種酒精的純重,但氣味卻極其的綿長。
氣味一直在鼻腔里面反復(fù),仿佛你此時正端著一碗剛倒出來的陳年佳釀,在細(xì)嗅陶醉著。
問到這股酒香,齊天笑道:“看來這酒鬼是名不虛傳。”
兩人推開了木門,朝石屋打開著門的堂屋門走了去。
走到門前,兩人也沒有貿(mào)然的進去,站在門口朝里面喊道:“請問有人在家嗎?”
過了二十來秒,沒有人應(yīng)聲。
齊天又喊:“有人在家嗎?”
依舊還是沒有人回應(yīng)。
黃舒朝屋里四下打量了一番,里面家具擺設(shè)簡單,也沒有看到人影,便道:“會不會不在家???”
齊天:“那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有事兒出去了。”
“你們倆找誰?”
就在他們倆使勁兒往屋里瞅的時候,背后傳來了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
兩人轉(zhuǎn)身一看,便見一個身材瘦弱,身穿灰色衣褲,滿臉絡(luò)腮胡子,赤膊露腿的中年男子站在身后。
這男的看著四十幾歲,衣著雖然簡單卻挺干凈。
胡子雖多但修剪得很好,看著倒也不覺得邋里邋遢,反而給人一種成熟穩(wěn)重的感覺。
齊天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黃舒便率先開口應(yīng)道:“前輩您好,請恕我們唐突失禮了。”
酒鬼打量了他們倆一番,問道:“是有事想找我?guī)兔Π???p> 齊天心想,嘿,這人還挺直接呢。
想到這,便不再兜圈子了,直接應(yīng)道:“嗯,我們這次來找大庶您,確實是有件事想讓你幫忙?!?p> 酒鬼又多看了他們倆幾眼,隨即一揮手,示意道:“可以,那你們跟我來吧?!?p> 說完便轉(zhuǎn)身朝院門外走了去。
齊天黃舒兩人對視一眼,都感到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個所謂的怪人,其實不怪啊,還挺好說話的呢。
兩人跟著酒鬼來到了石屋后面,進了一間從巖石里面開鑿出來的釀酒作坊。
剛才他們聞到的那股酒香,便是從這作坊里面飄出來的。
這作坊里面,有一口高有四米左右的巨型木桶。
木桶正在冒著繚繚的煙氣,下面是正在燃燒的火爐。
左邊墻壁處,并排放著八個六平方大小的石缸,石缸里面放著很多發(fā)酵過了的醪糟。
整間作坊彌漫著那一股好聞的酒香。
讓人感覺舒服,陶醉。
酒鬼指著墻邊那幾個石缸,一臉微笑的對齊天和黃舒說:“兩位,我最近腳扭了,你們倆可以幫我把缸里的醪糟,弄到石屋左邊那個豬圈旁邊的土坑里去嗎?”
“好。”齊天想了想,沒有說什么,挽起袖子便開始忙活了起來。
黃舒猶豫了一下,但見齊天已經(jīng)干了起來,自己也不好閑著。
早點弄完便能早點得到自己想要的線索,也加入了進去。
“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