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心心中有牽掛,一早便起床更衣梳妝,吩咐許嬤嬤雇了一頂轎子。
遠處天邊剛泛魚肚白,已趕往了沈府。
轎子在沈府大門外停下。
許嬤嬤掀起轎簾,攙肅心下了轎。
轎夫拿了許嬤嬤的銀子,便抬著空轎子走了。
整潔干凈的大街上,只剩下肅心和許嬤嬤主仆二人。
徹夜看守沈府的官兵,兀自手執(zhí)長戟,齊齊看向肅心和許嬤嬤。
領(lǐng)頭的官兵見肅心和許嬤嬤穿戴不俗,料想定是貴人,因此不敢得罪怠慢,于是上前不卑不亢地問:“這里是知府大人的府邸,不知二位有何貴干?”
肅心不答,目光只輕輕掃了許嬤嬤一眼。
許嬤嬤抬手將一塊雕刻著三葉草的白色玉佩,呈現(xiàn)在領(lǐng)頭官兵面前,“這位是當(dāng)朝肅心公主。要么你帶公主進去見皇上,要么你帶著皇上賞賜給公主的玉佩進去請皇上示下。你自己選吧!”
許嬤嬤的語氣威嚴,渾然沒有對著肅心一人時的溫柔。
領(lǐng)頭官兵聽了許嬤嬤的話,唬得渾身一震。
看許嬤嬤言之鑿鑿的樣子,他不禁半信半疑。
倘若這小丫頭當(dāng)真是當(dāng)朝公主,他一個小小的官兵,自然是不敢攔她。
但是,倘若這兩個人是刺客,他要是帶他們進去了,不管皇上和大人是否受驚,他可都是死罪啊!
領(lǐng)頭官兵好不為難。
于是他連忙陪笑,向肅心柔聲詢問:“皇上昨日便到了紹州,怎么公主沒有跟皇上一起?”
許嬤嬤臉色一沉,厲聲喝道:“怎么?難道公主的行蹤,也要跟你一個小小的官兵交代不成?”
領(lǐng)頭官兵連忙擺手,“嬤嬤誤會了!奴才只是多嘴問一句而已?!?p> 肅心眸光一閃,懶懶開口:“本宮知道你的難處。你且拿了信物給皇上過目,本宮在這稍候便是。”
領(lǐng)頭官兵見肅心這么說了,臉上才露出了一絲歡喜,點頭笑道:“是,是!那奴才這就進去稟告皇上。請公主稍等片刻?!?p> 說罷,雙手恭恭敬敬地捧過許嬤嬤手中的玉佩,急急忙忙地退了一米遠,才轉(zhuǎn)身從大門右側(cè)的偏門進去,向皇上稟報。
此時,肅言才剛剛醒轉(zhuǎn)。
沈府幾個伶俐標(biāo)致的丫鬟,伺候肅言更衣。
肅言沒有看見李璞臻,心中有些奇怪,于是一邊伸手穿衣,一邊揚聲向門外喚道:“李璞臻!”
“奴才在!”
隨著李璞臻尖細的聲音自門外飄進來,臥房的房門吱呀一聲推開,李璞臻邁進門檻,進屋來。
“你在屋外做什么呢?”肅言眉心輕蹙,似有些不悅。
李璞臻連忙鞠身,“皇上息怒,奴才是聽人來傳說,說……肅心公主在府門外求見。”
“肅心?”肅言臉色一沉,心中已猜出肅心會出現(xiàn)在紹州的原因。
“奴才正想請皇上示下?!崩铊闭榻又?。
肅心眸光微閃,沉思片刻,才向李璞臻問:“朕讓你去打聽上官兩兄妹的下落,你可打聽到了?”
“啟稟皇上,昨兒半夜已經(jīng)查出上官玧的下落。至于上官玥,奴才聽說,她昨日殺了一個官兵,逃了?!?p> 肅言聽了李璞臻的話,沉吟片刻。
他眸光微閃,眼神有些冷厲,勾手吩咐李璞臻上前,在李璞臻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
李璞臻神色有一絲短暫的詫異劃過,旋即頷首應(yīng)喏。
“去請公主進來吧?!?p> 李璞臻聽了肅言的話,才鞠身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