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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飄搖美人多嬌

第十七章 突然出現(xiàn)的詔書

江山飄搖美人多嬌 許小還 2398 2020-07-29 18:00:00

  回到南屏的孟沐,聽見閣樓上傳來悠遠的玉簫聲,神思百轉(zhuǎn)千回,邊走邊發(fā)著呆。

  直到已行至內(nèi)閣,蕭聲停止,傳來問話聲,她才如夢驚醒。

  “回來了~”

  她去時,他便說過不必去,見她垂頭回來,便已然知曉了。

  那個人一心只為她的漢中江山,用求的又怎么可能能令她心軟呢,更何況于她來說不過他一條性命罷了,待他死后,她自可將孟沐重新接回漢中。

  好在他原本就不寄希于此,他司馬旻奕若要依托于別人而活,便不是司馬旻奕了,放縱孟沐前去,不過是想看看自己在那人心中究竟占不占位置,如今看來蜀國一切,不過她為了不想多欠他才由此安排的,終是他多想了。

  孟沐抬頭望了望他,她去時亦曾同他說,若是告訴阿姐他現(xiàn)下的情況,阿姐定然會看在與他往日的情誼上,幫他們一幫。他還笑她天真,可如今看著司馬旻奕表面云淡風輕,實則失望心碎的模樣,她猶疑了,也退卻了,竟不想告訴他,實則是她連半句話都未曾來得及說出口的事實。

  “沒關(guān)系的”他安慰她。

  “不,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p>  她滿臉認真的說著,心中卻不由得掂量起驚華苑中覃姝同她講的話??丛诮忝们榉稚?,或許只要她掌握好尺度,只將孟曦拉下馬,讓她失話語權(quán),效果應當是一樣的。

  想到此處,便覺得很是可行,還沒注意同司馬旻奕打招呼,便又迫不及待地轉(zhuǎn)頭向外跑去。

  沒來得及攔住她,司馬旻奕便也隨她去了,與蜀國不同,如今他們到了漢中的地盤,應當也是無人有這個膽子敢動她的。

  兩日后的朝堂上,太史劉璋呈上一份蓋過章的手書,引起了一片軒然大波,手書普通,內(nèi)容和印章卻足以撼動整個王朝。

  印章為先王生前隨身攜帶,死后早已陪葬埋入王陵的御章,如此一來手書儼然就變成了一封詔書。

  詔書的內(nèi)容是,奉先王遺命,封孟閭為親王,賜封號為禹,予以輔政之責,協(xié)君王共理漢中朝政。詔書最后,竟還跟了一條,無論此后禹王犯下多大的過錯,只要改過自新,皆可不予計較。

  此昭一出,朝堂上下只覺不可思議,傳到孟曦耳里,這更無疑是個十足十的笑話。她臨行楚國時,孟霍便已病的不省人事,那段時間她一直派人看守,除了秘不發(fā)喪后,覃姝去鬧過一場,根本無人可能靠近孝德殿,又怎么可能多出一封這樣詔書,而詔書最后一條更是無稽之談,明擺著是為了救此刻還身在牢獄的孟閭。

  可她亦不是個傻子,詢問了崖香便知道,最后到過孝德殿的是誰,誰可以在先王那里拿到一張隨意寫且蓋了御章的白紙,此人不是孟驥便是孟沐,如今孟閭已然入了大牢,孟驥再沒有重新將人帶出來再去搞全套殺他的必要,更不必說他本就承襲王位,又何必刻意弄這樣一張紙來,去挑釁自己的權(quán)威呢。

  長廊上,覆手而立的孟曦正定睛望著房檐上往下滴落的雨水靜默沉思。

  “主上的意思是,這件事是三公主她......,可她目的何在呢,如果是為了涇洲,她既然有這張紙,又何必舍近求遠,不若直接寫上就是?!毖孪阍谝慌圆唤獾?。

  “因為她知道,如果真這么寫,那么這樣一份為他國謀求利益的詔書,在漢中朝臣眼里,只會是廢紙一張。沒有人會替她做主不說,甚至還會有臣民說她背信棄義,賣國求榮??伤羰悄眠@份詔書,換得孟閭出獄,二人站在同一陣線,身后又有一群聽命于孟閭的黨派,那么屆時無論他們要什么或是要與誰作對,便將多了一半的把握?!?p>  “雖說我們在蜀國確實經(jīng)歷許多,三公主也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可如此縝密的謀劃,斷不會是她能想出來的啊?!?p>  自那日后崖香便留在了孟曦身邊,可在蜀國數(shù)次的生死一線,她同孟沐也是多了許多感情的,語言上難免會維護于她。

  孟曦凝神,不由得轉(zhuǎn)頭直直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許久,方才淡然回到:“說得不錯,這次的事辦的確實是像有城府的人干的,原本我亦是該欣慰的,好不容易家里頭的成長了些,可又恍然想到他們二人加一起也不像是有這個腦子的?!?p>  “所以主子是覺得有人在暗中......?”

  “替他人做了嫁衣還全然不知~”她扶額,不由砸了砸嘴,問道:“嘖,崖香,你說我們孟家的人是不是真的都......”腦子不好?

  只見對面的崖香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孟曦頓時哽咽在喉:“算了,算了......現(xiàn)下最要緊的是絕不能讓孟閭再有機會站在王上的對立面?!?p>  “可這亦算得上是先王遺詔,如何才能......?”

  “我先前讓你去收集的消息如何了?”

  孟曦沒有回她,反而跳脫的來了一句無關(guān)之事。

  “哦,正要回報呢。司馬靖確實在蜀國培養(yǎng)了一批暗探與細作,其實之前早在蜀國時屬下與菘藍便和他們碰過招了,都是一群死士,他們手段狠辣,下手干脆果決。從我們收到的內(nèi)線情報來看,司馬靖三年前從這群培養(yǎng)的細作中挑出了幾個相貌不錯的,隨后便送至了大陸各地,而我們短時間內(nèi)若想要找出來恐怕不容易。其實各國培養(yǎng)暗探并不少見,楚國內(nèi)邊我們查出來也是差不多的,只是那邊的情報網(wǎng)尚且十分健全,送出來細作的名單皆是有跡可循的,大部分也是派遣到了郅洲。”

  她冷冷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他的人,難怪能找到孟沐的頭上?!?p>  對于孟曦的自言自語,崖香許久未見竟還有些不適應,忽閃著大眼睛瞧著她:“主上,您在說什么呢?”

  “有一個人我一直沒有動她,如今看來當真是我太過仁慈了,如果此人不除,這樣的事只會接二連三,既然要解決問題還是要釜底抽薪的好,你說呢?”

  “是......”,崖香附和一笑,是,是沒怎么聽懂。

  也不等她多做思考,孟曦便俯身貼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一些安排,待說完崖香也便明了了,咧嘴一笑轉(zhuǎn)頭就離開了。

  可孟閭之事,眼下她卻不得不思襯一番,若他當真被放了出來,重新身置朝堂,勢必會形成與孟驥對峙之勢,而她若想再將他保將出去,那她便又會站到了孟驥的對立面。

  而孟閭那個不開竅的,定然會因為之前的事,狠狠的將她記上一筆,如此一來王室糾紛便不可逆轉(zhuǎn),她更是等同于立在了風口浪尖。蜀國的使著尚在都城,一旦傳了出去,那些野心勃勃之輩,必將死灰復燃,動搖漢中江山。

  這樣的詭譎之計,將她層層包圍,似是無可突破的圍困之局,面對這樣明顯針對性的困境,她也只能以快打快,金蟬脫殼了。

  十二月二十九年結(jié)已至,也正是這一天孟閭從西河監(jiān)牢釋放,翌日羲和宮便傳出消息,孟曦感染風寒抱病宮中暫不上朝,輔政之職全權(quán)交托給了陳閣老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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