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謝:*青檸*,推票支持。
【十五萬字后,恢復(fù)一天兩更,保底6000+字】
可以想像這方世界的老百姓生活有多么貧苦,世俗有朝廷,各種稅款壓榨,貧困如果忍忍就能過去。
那么生命的無法保證,就會讓人喪失基本的生存動力,朝不保夕地那么費(fèi)勁干嘛?
修煉界+世俗界+江湖,復(fù)雜的階層壓制,落于基層就全壘在了他們身上。
楊愛自打入北城,臉上的玩世不恭已經(jīng)收起,負(fù)手來到劉珝身邊,平淡道:“你在心疼他們?”
劉珝帷冪下秀眉深蹙,仿佛身處地獄餓鬼界,輕聲道:“不值得心疼嗎?”
“他們的祖上不是罪囚,便是戰(zhàn)犯,一入奴籍,不僅終身為奴,連子孫也是。所以收起你的善心吧,你能幫到多少?幫不了的?!?p> “是啊,太多了,幫不了!”劉珝輕輕點頭,又似乎并沒把楊愛的話當(dāng)真,轉(zhuǎn)而笑道:“不過,你的話也說得太早,就算改不了他們的奴籍,讓他們生活過好一點,有點奔頭還是可以做到的?!?p> 楊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一翹,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終輕輕搖頭,不與糾結(jié)叉開話題道:“婁姑娘,你來北城做什么?”
劉珝強(qiáng)壓著心里的惡心感,實在是空氣質(zhì)量太糟,里面啥味都有,做為嗅敏之人不禁有些想吐,忙掏出手帕捂住瓊鼻:“沒什么,找些礦石。”
楊愛愣了愣神,上下打量著劉珝的小胳膊小腿:“呃……找礦石?你?”
劉珝沒好氣的惱道:“找種特殊的石頭,又不打鐵,你看什么呢?”
“哦,能告訴我,你找什么石頭嗎?說不定我見過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就是一種灰白色的巖石,算了,邊走邊看吧?!?p> 不得不說,劉珝是幸運(yùn)的。
在北城逛到中午,所有匠鋪看遍了都沒有,眼瞅他就要就要放棄的時候,無意間來到一家偏僻的石匠鋪,還在一堆碎料中,看到了石灰方解石,一塊半透明的碳酸鈣結(jié)晶。
劉珝心里高興,不禁笑出聲來:“嘿!”
顧不上額頭上的汗?jié)n,也不顧把自己弄臟,蹲下身挑撿出方解石,抬眼透過帷冪,打量了這家無比破敗的鋪子。
劉珝握著方解石站起身,四下一瞅可謂三面透風(fēng),天頂漏雨比危房還危,關(guān)鍵鋪子還沒人:“婁勇!”
婁勇應(yīng)聲:“在!”
“去找找,這間鋪子的主人?!?p> 這邊剛吩咐下去,隱隱從后院傳來爭吵聲。
“早叫你不要去賭,不要去賭,你這個畜牲,你連自己女兒都賣?”
“爹,我也是沒辦法了,他們說今天我再不把銀子還上,就殺我全家啊。要不,您再給我點銀子,讓我把帳還上?”
“你……逆子啊,家里哪里還拿得出銀子?”
“爹啊,你要救救孩兒啊?!?p> “幼娘,人呢!你趕緊把她帶回來?!?p> 婁勇望著敞開的后門,聽著里面的爭吵,不禁回身:“小姐,這……”
很明顯后院有一男子和一長者,聽對方說話是父子關(guān)系。
內(nèi)容不是很全,劉珝只幾句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說實話對于這種嗜賭成性,導(dǎo)致債臺高筑,賣兒賣女的東西。
根本就不想攏邊,因為這種人實在是沾不得,嗜賭者無一不貪,只要給他機(jī)會,絕對能造出潑天禍?zhǔn)隆?p> 為了錢,捅兄弟幾刀的事,發(fā)生得還少?
劉珝看著方解石蹙起眉,好不容易找到石灰礦,就這么放棄,是不是太草率了?
后院……
年約三十余的男子,干嚎著抹掉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爹啊,你可要救救孩兒啊。”
老者年僅六十余,身體倒是健壯,滿頭花發(fā)面容滄桑,怒兒不爭又哀孫不幸,顫聲問道:“這回又欠了多少銀子?”
男子眼底閃過竊喜,目光透指而出:“沒多少,才一百四十兩?!?p> “什么??”老者只覺得眼前發(fā)黑,顫手指著男子:“你……你這個畜牲,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走吧,我只當(dāng)沒有你這么個兒子?!?p> 男子跪趴著抱住老者的腿:“爹啊,求您了,就算你不救兒,也得救救幼娘吧?!?p> 老人家老淚縱橫無奈望天:“救,怎么救?家里哪來這么多銀子?你走吧,我只當(dāng)沒有你這么個兒子?!?p> 這會,天氣炎熱,劉珝身上又蕩起香氣,有些等得不耐煩了,不自覺的掀開帷冪,摘下面紗一角。
侍筆見狀從袖中掏出帕子,遞給劉珝道:“小姐,是不是很熱?!?p> 劉珝點頭,擦拭著俏臉上的汗珠:“婁勇,去叫門,不等了?!?p> 就在婁勇走入鋪子,身邊傳來楊愛那不合時宜的聲音。
“嘶~~婁姑娘,你身上的味道可真好聞,嘖嘖,貌若天仙,身藏幽蘭,妙不可言啊?!?p> 劉珝額角微抽:“滾!犢子?!?p> 楊愛似乎聽不明白,倒是滾字還是能理解的,不禁聞聲搖頭,嚴(yán)肅道:“不可不可,你乃淑女也,怎能口吐粗言?”
“……”劉珝好想暴揍他一頓,忍了忍又道:“翻滾吧!牛寶寶。”
“什么意思?”
“沒啥,好話,夸你呢!”劉珝抽了抽瓊鼻,神情古怪的凝視著楊愛:“你身上的味道,也不賴。”
楊愛連忙跳開幾米遠(yuǎn):“瞎說,我一大老爺們,身上怎么可能有香味?!?p> “那你慌什么,男子熏香嘛,很正常?!?p> 楊愛撇著嘴:“誰慌了,這邊有風(fēng),涼快?!?p> 劉珝一臉嫌棄的斜睨著他,似笑非笑道:“還是茉莉味兒?”
楊愛:“……”
誰知道,就在這時,院里傳來出喧吵聲。
“老東西,我是你親兒子,你居然見死不救?!?p> 婁勇的厲喝:“你要做什么,把刀放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你是什么人,誰讓你進(jìn)來的,反正我也活不過今天,大不了一起死?!?p> 緊接著乒乒乓乓一頓響,哐啷~鏘~,伴著一聲慘嚎。
“要斷了,要斷了,還有沒有王法?你這人居然敢入室行兇。”
婁勇喝道:“走,人模狗樣的東西?!?p> 老者聲起:“這位少…俠…哎……”
外面,劉珝聽著里面的動靜,剛準(zhǔn)備入內(nèi)看看,就見婁勇扭著一男子的胳膊走了出來:“怎么回事?”
婁勇道:“小姐,剛剛我去的時候,就看到這男人,準(zhǔn)備拿刀行兇。”
男子愣愣的看著劉珝的臉呆了許久,婁勇見狀更怒,手勁一使,對方不禁慘嚎:“啊啊~~斷了斷了,松手。”
老者跟了出來,一見鋪外站了一群貴人,惹不起,自覺不好說話,只得幽幽一嘆:“哎……”
劉珝是個同情心很重的人,前世時哪怕自己窮得兜里只有幾塊錢,在街上看見討錢的老人家也會給人家。
哪怕很多人告訴自己那是個騙子,他卻從未在意過,只因是老人瞅著可憐,只因不想把人心想得太壞。
這不是圣母心,也從未站過道德高點去指責(zé)別人怎么怎么滴,純粹就是同情心泛濫了點。
現(xiàn)下也是,這老者神情落幕,劉珝幾度想掏些銀子給他,可一瞅見那個被制服,還不斷偷瞄自己的男子便忍住了,重新戴起面紗放下帷冪,將傾世之顏隱藏后,平淡道:“好了,把人放了吧?!?p> “是,小姐!”
男子被放開,只是那一雙討人嫌的目光,哪怕劉珝將帷冪放下,也不肯放過,自他身上上下打量,不時露出怪笑。
婁義神色一凝,握著刀柄,盯著他冷聲道:“再看,我就把你那對招子給挖出來。”
“不敢,不敢,嘿嘿!”男子眼珠一轉(zhuǎn),忙道:“這位姑娘,有什么需要?是買石材呢,還是定制石像?”
劉珝厭惡的蹙起秀眉,那種帶著邪味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帷冪似的,特喵的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只能忍著轉(zhuǎn)而對鋪內(nèi)的老者道:“您是這鋪子的主人嗎?”
“姑娘,有什么問題,你可以問我?!蹦凶舆@回膽子更大,直接來到近前。
看來,不管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總有個別的嫌腿,總干出一些人憎狗嫌的事兒。
關(guān)鍵這家伙還沒眼力,或者說完全是色_欲迷心,根本沒注意劉珝的穿著。
麻痹的!劉珝心里暗罵,又不好動手,畢竟別人也沒做啥犯忌諱的事,連口齒花花都沒有,就這么嫌著你,膈應(yīng)你,你還把他沒整,除了不爽就只剩煩躁了。
正當(dāng)他忍了又忍快動手時,身旁的楊愛就體現(xiàn)出僚機(jī)的價值。只見他甩開金絲玉骨扇,凝視男子,冷漠道:“滾!?。?!”
直到這時,男子一見玉扇,再一瞅服飾,這才驚醒過來,臉色不禁一白,嚇得連連后退。
楊愛轉(zhuǎn)眼看向老者:“老丈,麻煩您過來,我等有事要問你?!?p> 老者連忙趔趄著走來:“公……公子,請……問,老朽定知無不言?!?p> 楊愛見他貌似很害怕自己,無辜瞅著劉珝聳肩,示意你來吧。
劉珝無語,心道這個社會僅穿得好就能壓人,細(xì)細(xì)想來也正常,無非隱意著有錢有勢嘛,柔聲道:“老丈,是這樣,你們這里的灰色石材,怎么賣?”
老者也是實在人,望著劉珝手指的石頭,好言道:“這位貴人,實話跟你說吧,這都不是什么上好的石料,您要買石材,順著這條街往前走百余步,再右向一拐,那里有一家上等石鋪,有不少料子賣?!?p> 劉珝見他抬手指向,心中不免感慨,多實在的老人?。?p> “老糊涂了你,好不容易來生意,哪有向外趕的?人家想買你就賣嘛,賺了錢,我不僅能還清欠債,幼娘也能回來?!?p> “你個忤逆子,你爹我活了一輩子,就沒干過蒙人的事,石材不好,往外賣,只有黑了心腸的人才干得出來。”
“你……你個老不死的,壓根就不想管我死活是不是?”
聲音很低,近乎耳語。
可還是被聽力敏銳的劉珝聽到了,怎么說呢,家家有經(jīng)均難念:“老丈,您這些石料,我看上了,您放心,不是拿來起樓蓋屋用的,直接開價吧?!?p> ?。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