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楊愛提著已經暈過去的男子回來,還別說身上依舊干凈,順手將男子往邊上一扔,只不過,他右袖管中已然沒有了右手。
楊愛又抽出扇打風,不經意道:“放心,死不了,封穴閉血,回頭讓郎中包扎一下,沒幾天就能生龍活虎?!?p> “嗯!”劉珝淡淡點頭,接道:“老丈,咱們繼續(xù)談?”
“啊……啊,好!”
接下來的進程很快,老者不愿意占便宜,幾番推辭下來,最后以280兩銀子,購入七百石方解石。
雙方立契為證,各自簽名摁印后,從中破開各持其一。
契成,劉珝交付完百兩定銀,今天出門的目的算是達成了,剛準備告辭。
鋪子外面嗚嗚嚷嚷一陣吵鬧。
“李三牛,給爺們滾出來?!?p> 劉珝蹙眉瞅向門口,一大幫子地痞無賴,圍傭著倆人,堵在了石鋪外面,心道這也是個大麻煩,便開口道:“婁勇!”
“在!”
劉珝指著還在昏迷中的男子:“把他扔出去,告訴他們,要殺殺要剮剮,隨便,總之別來找這鋪子的麻煩,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好霸氣,婁勇今天也嚴重沖擊了自己的三觀,貌似這二小姐也不簡單,一言不合斷人手眼都不眨一下,沒有絲毫嬌弱氣。
“嗯,愣著做什么?”
婁勇回神,連忙道:“是,這就去。”
說完,走到男子身邊,一把抓住衣襟提起來,便走了出去,一聲:“滾!”
一物落地:“噗!”
一聲嬌呼:“爹!”
近前一聲呼喚:“幼娘?”
劉珝聞聲看向老者:“這幼娘,是您孫女?”
老者焦急:“是!”
“哎,麻煩!”劉珝是個特別不喜歡麻煩的人,可泛濫的同情心又收不住,都已經一再幫襯了,沒完沒了也嫌煩。
不過,都心善幾回了,再善一次,好像也沒有啥大不了的吧?
“走,我們出去看看?!?p> 說著,帶著人往外走。
一出鋪子,就見一群人混痞中,一位年近二十,容貌一般的女子,被繩縛著扣押在人群里。
為首一人,看到侍筆、侍墨,對身邊一人浮笑道:“師兄,你看,出來倆娘皮,還挺漂亮?!?p> 誰知,他師兄卻盯著劉珝不放,嗅了嗅空氣:“好美味的體香。”
“體香?哪!”
“你呀,這聞香識美的本事,有空多練練,我敢肯定,中間那女子絕對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兒?!?p> “真的假的?”
“可惜,她戴著帷冪,看不清楚,大哥,你不會是騙我們吧?”
“看看,你帶的這幫小子,一個個都沒見識。”男子不屑的瞅向師弟,又雙目放光的看向劉珝,舔了舔嘴露出一口黃牙。
楊愛微笑著抬扇遮嘴,笑道:“呵呵,真巧,他就是江里郎。”
劉珝也渾不在意,小聲道:“海捕文書上的哪個?”
“嗯,江里郎,師門傳承不詳,有可能是仙門棄徒,修有邪功,采爐納鼎,輕功高絕,禍害了至少近百名女子?!?p> 劉珝淡淡一應:“哦!”
“哦?他可是采花大盜,你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你么?我一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你好意思不出手?”劉珝理所當然的說著,完后用不信任的目光盯著他:“你不會打不贏吧?”
“開玩笑,一只手的事好不好。”
劉珝點頭:“那不就結了,你說哪官府海捕令都出來了,肯定有賞銀吧,他值多少錢?”
“……”楊愛滿頭黑線,幾近無語:“你這姑娘長得貌比天仙,理應超凡脫俗,怎么這么市儈?動不動就錢錢錢的?!?p> 劉珝不以為意,白眼一翻:“說得好聽,你家大業(yè)大,不還是找我么?我不得存些體己錢呀?”
“……”楊愛無言以對,問道:“你想怎么弄,要死的活的?!?p> “別弄死,導其向善吧,但又不能讓他再禍害人,你懂的。”
楊愛呵呵一笑:“懂,再送交官府換銀子?”
“怎么說話呢,這叫為民除害,提錢多俗?”
“好像是你先提的吧?”楊愛眉角一跳,嘀咕一句。
同一時間,江里郎悄悄留意了劉珝幾人的打扮,不管是他還是楊愛,都是一幅富家小姐公子的模樣。
高端戰(zhàn)力貌似也就婁勇、婁義倆個,心中不禁竊喜。
暗嗅幽香,心癢難耐,思量著如果光天化日將此女掠走,要擔多大的風險。
結論是,干她,跑路,頂多就是不在河間府待了唄,絕無任何問題,不禁蕩笑著摸了摸下巴,心道用什么由頭好了?
“哎喲!”一聲呻|吟傳來。
江里郎順聲看去,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蹲下身檢查了男子,見他右手被拆,臉色大喜。
于是站起指著被楊愛斷了右掌的男子,喝斥道:“是不是你們誰干的?我兄弟的右手哪去了?今天要不給我個說法,你們誰也別想走?!?p> “啊?”他師弟一臉懵嗶,兄弟?誰?咱不是來要帳的么?正準備說話,江里郎一個眼神就瞪了過來,眉目傳情一番,秒懂!連忙順勢喊道:“兄弟們,把他們圍起來?!?p> 鏘鏘兩聲,婁勇、婁義拔刀,護在劉珝兩側。
楊愛笑瞇瞇的看著眾人,淡定的搖著金絲玉骨扇,咂吧著嘴說道:“嘖嘖嘖,紅顏禍水,說的就是你了。”
“……“劉珝是真的有些郁悶了,長得好看就得遭罪?人家不要臉的程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都不上嘴炮和你嗶嗶。
有些失望,不過這才是正?,F象。
嘴炮這玩意兒,只有小說及橋段里才有。
自身有底氣,劉珝自然不會如侍筆、侍墨那么慌亂,斜眸淡然道:“這么多人,你搞得定不?”
楊愛沒好氣的言道:“你這么使喚人,可就過份了?!?p> 劉珝聳肩:“少來,你的人呢?你可別告訴我,堂堂情報頭子,身邊沒幾個暗衛(wèi)?”
“你呀,慧極必傷,情深不壽。行吧行吧,誰讓我上了你的賦船呢,交給我了。”楊愛嘴上報怨著,可神情卻極是淡定,收扇往前邁出一步:“你們的膽子真大,這河間城還輪不到你們一個小小的馬幫猖狂,識相者,滾,否則,后果自負?!?p> 小頭頭妙慫:“師兄,這人有來頭,要不我們退吧?”
江里郎銀笑著罵道:“廢物,手腳麻利點能出什么事,女的留下,讓兄弟們好好玩玩。男人全部殺了,往亂葬崗一扔,誰知道是我們干的?”
教訓完師弟,大聲言道:“傷我兄弟,還這么囂張,把他們抓起來帶走。”
四周烏泱泱一頓怪叫,然后一群人就沖了上來。
婁勇、婁義扛了上去,一場械斗,眼看就要開場。
楊愛抬扇指著江里郎:“既然你找死,別……”
耳邊,劉珝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差不多行了,羅嗦個什么勁,沒看天氣熱啊,速度快點。”
楊愛不滿:“我還沒裝帥呢?!?p> 劉珝不耐:“強行裝帥死得快,趕緊的?!?p> “行行行,你厲害。”楊愛妥協,抬食指伸進嘴里:“吁~~~~~~”
一聲哨響,緊跟著,嗖嗖~傳來嗖十道破風聲。
噗噗噗,銳器入肉,箭箭透腿,十數人捂腿倒地,四周一下子清空,現場除了江里郎和他師弟,能站的全都是命好動作慢的。
“什么人!??!”江里郎的反應很快,抬眼看向四周。
劉珝此時也很驚訝,兩側屋頂各站了一人,均是女性,著黑色勁服,外覆皮甲,臂有護具,披連帽斗篷,戴面巾看不清長相。
腰間配6~70公分窄刀,形似環(huán)首。
關鍵手里端著的居然是連發(fā)小弩,裝備之精良,可見一般。
下一秒,隨著江里郎出聲,倆女收弩掛于后腰,拔刀掠劈而下。
當手,就是如網游似的墜斬。
江里郎速退兩步,讓開,反手摸入腰間,嗖的一聲抽出彎刀,順勢格檔滑勁劈斬。
一女抓起斗篷一角,轉身一讓,斗篷揚起,擋住江里郎的視線,歸刀入鞘,換弩抬射。
嗖嗖!
江里郎聞音心驚,可視線被斗篷擋著,根本不知道箭會從何來,連忙幾個后掠,飛速挽起刀花。
鏘鏘~
場中激斗正酣。
不遠處的劉珝和楊愛,已經讓侍筆從鋪子里端來了椅子,坐在了鋪檐下。
說實話,劉珝也很手癢,學了一身本事,貌似很久沒打架了,這其中的憋屈,真不好言明。只不過理智最終贏了,在沒有必要暴露的情況下,還是留著牌的好。
這會如看大片似的,帷冪下劉珝雙眸兩側的血管暴突,都預示著他已經解開了白眼,
他在觀察,單論武功江里郎的內力之深厚,遠在暗衛(wèi)之上,不過也有限大約超凡五六層的樣子。
可細觀之下,暗衛(wèi)體內十二正經構成的小周天極美,井然有序,周身穴位升騰著氤氳內力。
而江里郎體內,十二正經就不同了,線路崎嶇,避開了不少穴位不說,還幾處駁亂交雜。
劉珝不禁陷入沉思,心中想道這幾個位置,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死穴命門?
很快,場中出現變化,一名暗衛(wèi)一刀斬下江里郎師弟的手臂,致使他退出戰(zhàn)場。
倆名暗衛(wèi)便開始合擊江里郎。
楊愛微笑點頭,輕言道:“有什么感想?”
撤消白眼,劉珝摁了摁太陽穴,減緩眼中酸澀,慢言道:“她們的武功很厲害,在修為不足的情況下,能與江里郎對仗這么久,不錯,只是想打敗他,卻是很難,你就不擔心你的屬下?”
“呵呵,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不是還有我么?”楊愛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屬下:“不經歷搏殺,永遠成長不起來的。”
“……”劉珝未出聲,緩緩點頭,算是認可的他的話。
“以后,讓她們跟著你吧,做你的暗衛(wèi)如何?”
劉珝確實不習慣身邊有男人,女人另說,只是這楊愛是好心還是目的不純呢?半開玩笑的說道:“你想用她們監(jiān)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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