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海主攜華笙親自到靈霄殿拜訪宸祐正式為華笙向瑤菀提親。龍族帶來了數(shù)十箱奇珍異寶作為聘禮,全部都是這世間少有的稀罕玩意兒,宸祐命人把東西全部抬到了流芳殿,東西足足占滿了瑤菀的半個房間。
宸祐與海主在殿內(nèi)足足商議了一日才把他們的事定了下來。宸祐派人特意去司命閣擇了個好日子,應(yīng)龍族南海出了人命,有了血光,所以把成親的日子往后推了一推,三年之后,瑤菀與華笙再在西海完婚。雖不能很快的成親,可這么一定,瑤菀也真正的可以說是華笙的未婚妻,西海的太子妃了。
消息傳的很快,瑤菀房間的另一半在一天之內(nèi)很快被各位仙家送來的賀禮塞滿了?,庉易詈髮嵲跊]有辦法只得讓鈺華打掃出一間空房作為儲藏室存放這些賀禮。
瑤菀倒是沒有多么開心,倒不是不愿意這門親事,而是覺得沒什么特殊的,她會嫁于華笙這在她心里一直都是鐵板釘釘?shù)氖?,不過龍族突然來提親她也確實是詫異了一下。她想著等霽秀的事情處理完后她一定要去西海親自問問他來提親這樣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自己,自己就在這不知不覺間被許配給了他。
瑤菀突然想起那日華笙說會給她一個驚喜,如此看來,這便是他所說的驚喜了。
霽秀的眼睛哭的紅腫,她坐在床上頭靠著床欄,地上散落著滿地的畫紙。
瑤菀還是如實的告訴了霽秀,不過她沒有和霽秀說她已經(jīng)去天牢見過祈恕了,手喻她已經(jīng)還給宸祐了,她如今也無法帶霽秀進去。
瑤菀就坐在桌子旁邊靜靜的看陪著霽秀一句話都不說,安慰的話對霽秀根本就沒有用,還不如讓她自己好好安靜一下。
霽秀呆呆地看著地面,若不是還存著一口呼吸怕是也分不出是個死人還是活人。她想過最壞的結(jié)果,她曾想過吳寒可能是附近的一只小妖,可能是海中的水怪,可她從未想過他是祈恕,是這個讓她們費勁心思與精力捉拿的人,是傷了卉夕與瑤菀的人,是她們曾經(jīng)做夢都想要要他命的人。
霽秀就這么呆呆地坐了一天,夜晚瑤菀也抵不住困意的襲擊趴在桌上進入了夢想。霽秀輕輕的站起來走出了房間,她的腳步落在地上的畫紙上沒有一點聲音,瑤菀睡很深的什么也沒有察覺到。
夜晚天牢門口的侍衛(wèi)減少了一些數(shù)量,霽秀躲在石柱的后邊點燃了一支迷魂香,不多時幾個侍衛(wèi)便全部昏睡了過去。
霽秀看了一下四周,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天牢很大,霽秀想著祈恕這樣的人應(yīng)該會關(guān)在最隱秘的地方,她直接往天牢的最深處走去。
果然,祈恕在整個天牢的最深處。他閉著眼睛好似也在睡覺。
霽秀看著面前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苦苦的笑了一下,原來他一直離自己這么近,原來自己曾經(jīng)差一點就見到他了。霽秀想起了那日,她與瑤菀想一起進來卻被侍衛(wèi)擋在了外面,她不想惹事便把瑤菀勸了回去。沒想到竟是又叫他們白白錯過了這么長時間。
瑤菀去天牢之前喝了酒如今睡得格外的深沉,她夢到了她們都在凡間的時候,卉夕為了自己受了重傷,她夢到卉夕手起刀落,她的一足血淋淋的滾到了自己眼前。
“姐!”瑤菀驚嚇的醒了過來。
瑤菀摸摸眼角的淚,又做噩夢了,不知為何近來自己總是經(jīng)常夢到這幅畫面,可能是祈恕惹的自己想起了這些是吧。
“祈?。 爆庉医K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實在哪里,她看看房間,早已沒有了霽秀的身影。
“壞了!”瑤菀急忙起身向天牢趕去。
祈恕感覺到炙熱的目光睜開了眼,眼神與霽秀剛好交匯。霽秀的眼神太炙熱了,蟄的他眼睛生疼,他偏開臉結(jié)束了與霽秀的對視。
“你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仔細聽霽秀的話都在發(fā)顫,她現(xiàn)在只想問這個問題,因為她不知她該問些什么,她曾想過千言萬語想要再見吳寒的時候說,如今卻是千言萬語只化作了這一句一問。
她想要聽一聽,吳寒會怎么說。
祈恕微微低著頭不理會霽秀的話,好像與他無關(guān)一般。
霽秀的眼淚不知何時已經(jīng)淌過了它的雙頰,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滿臉荒涼。
“我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種我們再相見時的場面,最壞的我都想過我們可能天人永隔,但沒想到會是在這里相見,吳寒?!?p> 祈恕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微微有些動容,他抬頭看了看霽秀悲戚的面容,想了想開口道:“不過是一個凡人的名字三公主又何苦銘記于心。”
“凡人的名字?”霽秀走進幾步靠近欄桿,她蹲了下來直直的望著祈恕,“所以那段故事也是凡人的故事對嗎?那我呢?吳寒,我是什么?”
祈恕很平靜嗯回復(fù)道:“你是天界的公主,你想要取我的命,你難道忘了你們當(dāng)初是怎么絞盡腦汁想要殺了我的。”
祈恕說的是事實,他與她曾經(jīng)一直都是你死我亡。那是的霽秀最大的任務(wù)便是抓捕祈恕。
霽秀仰起頭想要把眼淚收回去,再掉眼淚也沒什么意義,祈恕說的是對的,那才是他們應(yīng)該有的關(guān)系,他們本就是這世間注定了的敵人。
“我把采茶的工具都準(zhǔn)備好了,我一直留著。”
瑤菀趕到天牢的時候門口的侍衛(wèi)還沒有醒,她快步跑了進去,就看到霽秀跪坐在祈恕的牢房前,整個人就好像靈魂被吸食了一樣,只剩一副軀殼。
“三姐!”瑤菀跑到霽秀身邊,仔細看了看霽秀沒什么事終于松了一口氣。
瑤菀把霽秀扶了起來,剛站穩(wěn)霽秀便暈了過去,她太累了。
“三姐!”瑤菀緊緊扶住霽秀。霽秀的臉色慘白,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
瑤菀看了看牢房里的祈恕,恨不得進去親手把他給殺了。
祈恕好像注意不到瑤菀充滿恨意與怨怪的眼神,往后一靠閉上眼睛接著睡覺。
瑤菀扶著霽秀往外面走去,她們得快一點,再遲門口的侍衛(wèi)們就該醒來了。
瑤菀走出幾步之后聽了下來,她回頭望著祈恕,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她的屋子里堆滿了畫,上面全是你的背影,她說她不敢畫出你的正面,怕越看越想念,看著你的背影總覺得你會轉(zhuǎn)身會回來。她的那一套采茶工具也從來不讓其他人碰,每天她都要仔細的擦拭一番?!爆庉艺f完便扶著霽秀出去了。
祈恕睜開眼睛,里面是他自己都搞不清為什么會有的一層水霧。“我的也沒有扔?!彼麑χ諝廨p輕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