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蘭懷孕了,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兩個月了。
重蘭摸著自己的肚子,這個孩子來的實(shí)在是太意外了。
兩個月前,驚初一個人獨(dú)喝悶酒,重蘭看他一個人落寞的背影,心里一軟就陪他喝了幾杯。
然后就有了這個孩子。
重蘭如今也不知該怎么做,她想過她今后的很多種可能,可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成為一個母親。
“大夫說你想要打掉他?!斌@初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重蘭轉(zhuǎn)過身子,仔細(xì)的端詳著面前的男人,他剝奪了自己做一個女人的資格,卻也成為了自己孩子的父親。
驚初被重蘭盯的感覺背后發(fā)涼,他有些煩躁,那晚他不都知自己做了些什么,早上醒來錯誤已經(jīng)釀成了。雖是這樣可他開口還是多了一絲溫柔,“你盯著我做甚?”
“留著他又做什么呢?本來就是錯的?!敝靥m依舊沒什么表情很淡然的說到。
驚初聽出了重蘭畫中的嘲諷,臉色變了變,雖他們從未舊事重提,可驚初忘不了當(dāng)初他派人強(qiáng)行玷污了還待嫁閨中的重蘭。如今自己卻與她做了這般茍且之事,若其他人知道自己也要被笑掉大牙了。
“已經(jīng)兩個月了,強(qiáng)行打掉會不會對你的身子不好?”
重蘭聞言笑了笑,“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
驚初看著重蘭的肚子,兩個月肚子還沒有很大的變化。里面有他的第一個孩子。可惜這個孩子不是他與心愛之人所得。
“隨你吧。你若不想留他便找大夫過來,你若想留下他也可以,我是他的父親會對他負(fù)責(zé)?!?p> 孩子是無辜的,驚初還不是那般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肆意殘害的人,他也犯了錯,犯了錯是需要負(fù)責(zé)的。
重蘭對著一碗藥坐了整整一天,她把藥拿起又放下,每次到了嘴邊看著碗中黝黑的藥湯就猶豫不決。
傍晚侍女進(jìn)來詢問她是否需要傳膳,重蘭一語不發(fā),侍女見狀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等”重蘭喊到。
“公主有什么吩咐?”
“把藥倒掉吧。”
“是”
侍女走到重蘭身邊把藥端了出去。藥一口都沒有少。
重蘭撫摸著肚子,自言自語道:“你若是能來陪陪我,也不錯?!?p> 瑤菀與華笙約了蒙萊一起出來聽?wèi)颉?p> 他們?nèi)齻€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起出來玩過了。前幾日瑤菀才知曉華笙并不知道蒙萊去天界看望過她。
瑤菀覺得有些奇怪,平日里蒙萊做什么事都是要告知華笙的,近來瑤菀覺得蒙萊的變化有些奇怪??扇A笙卻不甚在意,只是說蒙萊現(xiàn)在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一個做兄長的不愿插手太多他的事情。
臺下的戲子咿咿呀呀,瑤菀與華笙蒙萊三個在樓上把酒言歡,瑤菀喝的臉微紅,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她抓著華笙和蒙萊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可等她酒醒后華笙卻不告訴她她當(dāng)時都說了些什么?,庉蚁胂胱约簯?yīng)該也不會說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平日里也沒有藏著捏著不可告人的事。便不再追問此事。
卉夕不見了。阿筠早上見卉夕遲遲沒有出房間便進(jìn)去查看,誰知里面早已沒有人,被子還亂堆在床上,應(yīng)該是趁晚上沒人注意獨(dú)自離開的。
阿筠急忙告知了衿蕪與其他幾位公主,衿蕪認(rèn)為卉夕既然獨(dú)自離開那一定是去尋瑤菀了,不過此事她們并未告知宸祐,流芳閣已經(jīng)再經(jīng)不起折騰了。
卉夕確實(shí)是下凡界找瑤菀了?,庉译x開的幾日她總是無法安心,她擔(dān)心華笙照顧不好她,又怕她一個人亂跑遇到什么事。幾日里她晚上都無法安然入睡,臉色日漸消沉,終是忍不住在夜晚悄悄跑了出來。
她直奔西海而去,在半道上卻被驚初攔下。
卉夕蹙眉不悅的看著攔著自己路的人,“驚初你在這里做什么?你讓開?!?p> 驚初放柔了目光,看著面前臉色消沉的女子。
“涼璟,我一直在等你,你氣色怎的看上去那么差,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卉夕不想理會驚初,起身準(zhǔn)備越過他,她現(xiàn)在可沒有時間陪他閑聊。
驚初見狀起身攔下了卉夕,因著力氣太大還把卉夕震出了幾米之外。
卉夕退出一條腿堪堪抵住。
“驚初你到底要做什么!”
驚初的眼神變得有些狠戾不再似剛才那般柔和。“你是不是又要去找瑤菀!”
卉夕有些發(fā)愣,她還從未見過驚初的這種樣子。兒時她總是在驚初的后面叫著哥哥追著他跑,后來再相遇后驚初雖然已經(jīng)是妖王可每次面對卉夕都是溫柔似水,充滿關(guān)心。
卉夕以前一直想不到他印象中的驚初怎么會找人去玷污重蘭,這般齷齪之事不應(yīng)該是他那種翩翩公子會做的??扇缃窨粗矍暗膽嵟?,卉夕靜距離的感受到了一個來自王的威嚴(yán),這種威嚴(yán)她在宸祐身上也感受到過。
雖心已經(jīng)緊緊吊起,可卉夕依舊努力做出淡然的表情,“驚初,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做什么與你有何關(guān)系?”
驚初看出卉夕透露出的一絲緊張,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他怎么能在卉夕面前發(fā)火呢。
驚初收回了自己的情緒,半晌開口道:“你不要總是記掛著你的五公主了,你心里有人家可人家心里有你嗎?人家那幾個公主才是她的親姐姐,她們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你一個外人干嘛這么關(guān)心她呢?涼璟你能不能別把她看的比你自己還重要。”
驚初的話刺激到了卉夕的最敏感之處,她與瑤菀沒有血緣關(guān)系。
雖說這么些年她與瑤菀已經(jīng)比親人還要親,可血緣上沒有羈絆是她此生最遺憾也是無奈的事。
卉夕把劍拔出鞘直指驚初,“我的事還不需要你管,你讓開我沒時間與你動手。”
驚初堅(jiān)定的往前邁了一步,“我若偏不呢?”
卉夕握著劍的手緊了緊,“那你就是找死?!?p> 找死,這兩個字讓驚初感到心底一陣劇痛。自己整日整夜想心里的都是她,她卻想要自己死。
驚初伸出手化出自己的劍,他直勾勾的看著卉夕,“那便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