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來一杯嗎
秦深出秦家別墅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攔她。
傭人們縮在一起,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江夏云正扶著秦天翰,匆忙給他擦著臉。
面是新端上來的,湯幾乎滾燙。
秦深出秦家的時候,還能聽見秦天翰的慘嚎和罵咧聲。
秦深抬手撥了一下自己的短發(fā),偏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秦家別墅,然后吹了聲口哨,將手插進口袋里,轉(zhuǎn)身出了榕城的富人區(qū)。
夜色已經(jīng)有些深,天氣已經(jīng)明顯得涼了下來,蒼穹漆黑如墨,不見一點星光,只有街道上的霓虹燈反復(fù)閃爍。
秦深摸了摸兜里那張可憐巴巴的一百塊錢,瞇眼看了一會兒不遠處的幾家賓館。
榕城不是什么頂尖的城市,但是因為瀕臨海邊,是個旅游城市,現(xiàn)在又沒到旅游淡季的時候,賓館的價格貴得很。
秦深捏著兜里唯一的一張一百塊錢,感到后悔,十分后悔。
面湯潑也潑了,臉皮撕也撕破了,她干嘛不順手走秦家索要點錢來呢?
她視力太好,還沒有進賓館,便看見了賓館墻上貼著的價目表。
特價房,一百二一晚。
對不起,她不配。
秦深捏了一會兒手里的錢,然后指尖動了動,將紙幣塞回到了兜里,轉(zhuǎn)身往街道拐角處走去。
BLACK的招牌在黑夜里閃耀奪目。
這是榕城最大的一個酒吧,舞臺上樂隊正演奏著重金屬的音樂,音樂聲幾乎震耳欲聾。五顏六色的光來回照射,吧座男女們擁坐在一起,發(fā)出曖昧的水嘖聲。
吧臺的調(diào)酒師看見有人進來,招呼了一聲:“要些什么嗎?”
他正在調(diào)酒,細長的手指握著玻璃杯柄,長長的酒杯里,是調(diào)了一半的酒,色澤鮮艷美麗,像是白雪公主的那個毒蘋果。
調(diào)酒師做了最后一道工序,將酒杯往吧臺上輕輕一擱:“它叫盛夏。”
他微一偏頭,看向了秦深,本是想招攬顧客,這么一瞧,嗓音卻不自覺輕了一點:“來一杯嗎?”
秦深微一抬眉,漆黑的瞳仁望了過去,然后他又漫不經(jīng)心地移開視線:“不用。”
她正要邁步往酒吧里走,卻一下子被人勾住了袖子。
那個調(diào)酒師微微前傾了身子,稀碎的頭發(fā)遮在額前,露出了一雙細長的雙眼。
他抬起另一只手,將酒杯輕輕一推:“我可以請你。”
他神情執(zhí)著,細密的睫毛搭下,聲音低啞,帶著股又頹又喪的美。
秦深笑了一下。
他偏頭看了一眼這個調(diào)酒師,然后微一低頭,一下子逼近了他。
那調(diào)酒師愣了一下,被突然逼近的的美色震了一下,然后緊接著便望入了一片漆黑的眼瞳里。
他還有些怔,想要說話,卻忽的聽見那少年含笑道:“我還未成年?!?p> 他嗓音低淳華麗,像是大提琴拉動音弦,偏生語調(diào)里帶著點兒惡劣,像是故意要看人出糗一般。
那調(diào)酒師不自覺地松開了他的衣袖。
他還沒有從“未成年”的沖擊中反應(yīng)過來,便看見那個少年邁開長腿,一路往后臺走去。
勿妄之災(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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