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林被孫翎徹底激怒了,他整個臉都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他這輩子因為自己母親壓制著,失去了很多東西,對羽衣的愛而不得更是成為他這一生的最痛。
他浪蕩半生,可對羽衣的那顆心從未改變,只是他不愿意經(jīng)常想著,因為每次一想起來,那種痛都讓他生不如死。
至于他身邊,除了眼前這個叫孫翎的女人,從來沒有人敢提起羽衣,從來沒有。
“你把賬冊交出來,我放了你?!编u林看著半死不活的孫翎,心中滿是后悔,他當年為什么就要放過孫翎,當時就應該像現(xiàn)在這樣果斷的動手,說不定效果還好一些。
孫翎整個人都是懵的,她腦子嗡嗡作響,她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她不能相信鄒林,賬冊是她唯一的保命符,不能交出去。
“我絕對不可能把賬冊給你,絕不?!睂O翎豁出去了。
鄒林皺起眉頭,他不怒反笑,問:“你真的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呵呵,你,就是個惡魔,別說我把賬冊交出去,哪怕我現(xiàn)在跪下來把賬冊給你,還給你磕頭求饒,你也不會放過我,別的我不行,但是看男人,我還是行的,尤其是你……”孫翎說著說著就吐了兩口血,她伸手撩開了眼前的碎發(fā),堅持著斷斷續(xù)續(xù)道,“我把賬冊藏到了一個你永遠也想不到的地方,我找了一個人,她很可靠,要是我今天去找她,那本賬冊就會出現(xiàn)在蘇州府衙,我聽說來了一位京都的大官,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來查私鹽的吧?”
這次沒有等瘸子動手,鄒林自己就沖過去一把揪住了孫翎的頭發(fā),用力的一扯,“??!”孫翎一聲尖叫,鄒林又把她提了起來。
“孫翎,你手上的不過就是一半賬冊,若不是有人盯上了我,你就算是把賬冊公之于眾,我也有辦法給你壓下去!我今天之所以這么有耐心的跟你說話,完全是看在你這張與羽衣有半分相似的臉,你真的認為我會受你威脅!”
孫翎的心沉入了谷底,她開始掙扎,邊掙扎邊罵鄒林,就差沒把他祖宗十八代挖出來罵了。
“少爺,少爺!”外面有丫鬟在叫他,“少爺出事兒,有官兵搜查我們的藥鋪和茶莊,府外還有一堆人,管家正攔著他們,眼看就要攔不住了!少爺,少爺!”
瘸子驚了下,忙問:“少爺,我……”
“別慌,鄒府現(xiàn)在逃不出去了,你帶著賬冊躲起來找機會跑了?!编u林不慌不忙,他仿佛早就料到了有這一天。
瘸子看了眼孫翎,估計是想把她也一起帶走。
鄒林看出了他的意圖,罵道:“蠢貨,她那本賬冊上只有鄒府的私章,只要別連累了杭州的人,我們就不會出事,帶上她,你跑得掉嗎?”
“鄒少爺,您是自己出來,還是我們進去?”柏峙等在門邊,他臉上掛著奇怪的笑意,再一次來到這間書房門口,情景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