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長老,此幾人定是魔界的奸細,是否需要弟子將他們押入后山水牢?”那弟子在等凌葭的回應,沒想到凌葭竟不顧身份地走了下來,在云霓面前舉止穩(wěn)重地行禮:“逍遙派凌葭不知九公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聽到九公主這個名字,在場的弟子都十分驚愕,也隨著凌葭的低頭而跪下直呼:“參見九公主!”
“本來是想悄摸摸的來,你們卻說本公主是魔界的奸細!”云霓并沒有叫他們起身,而是開始發(fā)泄脾氣。
“公主恕罪,萬齊乃一介凡夫,不識公主真容,其罪情有可原?!绷栎缫闳幌鹿颍骸斑€望公主大人有大量,饒過他吧。”
凌葭口中所說的萬齊應當就是剛剛說我們是魔族奸細的那個人,他此刻低著頭身子抖著,連話也不敢說一句。只是我們來此本來就不想暴露身份,此刻倒真是大張旗鼓,整個逍遙派都知道九公主來了,不過也算還好,沒有人識得我們。
“本公主才不會跟一個凡人計較?!闭f著,云霓也并沒有再繼續(xù)追究下去的意思:“都起來吧!”
“謝公主!”
等凌葭起身,云霓湊近了問她:“我問你啊,怎么我一提到陸云疏這個名字,他們就說我是魔界的奸細啊?”
“公主不知……陸云疏……早就已經(jīng)不是逍遙派的人了……”凌葭話語間有些猶豫。
“啊?”
我們被請到了大殿內(nèi),凌葭同我們說了,說這個陸云疏的來歷。
“你說……疏疏就是陸蒼遙的妹妹?”云霓有些震驚。
在凌葭的口中,陸云疏是個引誘陸蒼遙觸犯情戒的罪魁禍首。兩千五百年前,陸蒼遙撿到一名女嬰,她無父無母,陸蒼遙便認她做了妹妹,取名陸云疏。過了二十年,這名女嬰長大,卻貪圖起來天族的長生之術(shù),求著陸蒼遙讓她正式進入逍遙派,以他妹妹的身份得到天族的長生之術(shù),修成半仙。后來,陸云疏被安排住在了陸蒼遙的無風殿,在此期間竟?jié)u漸對陸蒼遙產(chǎn)生了非分之想,竟下藥迷惑陸蒼遙,所以才有了當初無風殿亂聞一事。
“師兄本心良善,并沒有責怪她,可是誰知,此事之后,她竟與逍遙派剛?cè)腴T不久的弟子李重……”凌葭皺了皺眉,似乎有什么不堪入耳的話無法續(xù)說。
“之后,我們才知道李重竟是魔君重風,而那陸云疏,跟著魔君……離開了……至今也再沒回來過……”
聽到這,云霓似乎極不信她的話,反駁道:“你胡說,疏疏才不是這樣的人?!?p> “公主明查,凌葭所言句句屬實,逍遙派中,所有人皆可為我作證?!绷栎绲拿娌桓纳屧颇迲岩善鹆俗约旱呐袛啵q豫間問道:“陸蒼遙呢?他不是染了什么心絞痛嗎?我天帝哥哥給他種下的可是靈界的情蠱,他不破戒怎么會復發(fā)?”
凌葭顯然有些驚恐,似乎沒想到云霓會知道這件事,連忙解釋道:“公主從哪聽說的?師兄他……只是染了些疾……怎么會是情蠱復發(fā)……”
“本公主現(xiàn)在要見他,你聽不懂嗎?”云霓再次強調(diào)。
似乎她已經(jīng)快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想要為她的朋友打抱不平,而離境看起來也想著借此找到為陸蒼遙診治的安大夫,所以也都不做聲。
“是……”
陸蒼遙的無風殿在這山最頂處,與天族相隔不遠,這里的風涼颼颼的,卻都在這殿門外止住。
一到這殿內(nèi),陸蒼遙還躺在床上未掀開床簾,聽了動靜,他才強撐著起身,被一弟子攙扶著欲向云霓行禮:“參見九公主,請恕蒼遙不能遠迎?!?p> “既然你染了疾,也就不必下床了?!痹颇蕲h(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異常后走近了陸蒼遙,掀開了他的床簾。陸蒼遙也驚了驚,見他身上只一層單薄的睡衣,旁邊的弟子拿出了披風為他披上。
陸蒼遙此時雖面無血色,一副病容,卻仍舊可以看得出是個不輸天族美男榜首的人物,說他是美,可他眉宇間卻又透著一股陽剛之氣,剛?cè)岵⒋?,且有著冷傲的氣質(zhì)。
“什么病這么厲害?怎么不去藥王山請百里莫看看?”云霓說話間似乎在觀察陸蒼遙身上的異樣。
“小病而已,不必勞煩百里上神……”陸蒼遙說著還犯起了咳嗽。
“小???我看病的不輕呢?!痹颇捱呎f邊左右邁著步伐:“不會是……我天帝哥哥給你種的情蠱復發(fā)了吧?”
陸蒼遙面無懼色,輕笑:“公主何出此言?”
“只有情蠱才會有這么大的力量,不然你不死之身,何以染上如此嚴重的惡疾?”
陸蒼遙依舊微笑:“公主若是懷疑蒼遙,大可請百里上神前來?!?p> 不得不說,他的這招很管用,云霓也并不會為了驗證這一點專門浪費時間去藥王山請百里莫出來。如果真的是情蠱復發(fā),那也真是兵行險招。
“本公主才沒有那么無聊呢!”云霓顯得有些尷尬,又抓緊說到了正事:“對了,我想見見為你診治的那個大夫?!?p> 陸蒼遙對身邊的弟子使了個眼色,那弟子應聲退下。
“請恕蒼遙不能相陪,讓拾雨為公主領(lǐng)路,那位安大夫,就在逍遙殿客房住著。”就此,我們便跟著這個拾雨一路來到了逍遙殿安大夫所住的客房。
“安大夫?”拾雨輕敲房門,里面很快傳來動靜,回話的聲音有些耳熟。片刻,房門打開,出來的正是那日在忘憂酒館見到的安大夫,再望去,他身后還有他的夫人,也就是那日他口中的晚晚。
“安子逸?是你?!”推開門的那一刻,云霓臉上滿是震驚,似乎他一早就認得這個安大夫。晚晚似乎被我們驚嚇到,而安子逸則是一眼注意到了離境,又不忘將晚晚護在身后。
安子逸和離境單獨談話,而我們則是在這陪著這個叫晚晚的凡人。她似乎有些怕我們,全程低著頭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