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柯的學(xué)習(xí)的確出眾,不僅短短時間高分通過了補考,還自學(xué)了許多專業(yè)課程,林自遙隨意考了李亦柯幾個專業(yè)問題,李亦柯都對答如流。
在林自遙的推薦下,吳憂破例讓李亦柯進(jìn)入求真所工作,不過只能做最基本的輔助工作,還有一個條件,就是李亦柯要承擔(dān)所里的事務(wù)性工作。
林自遙起初擔(dān)心吳憂開出的條件會令李亦柯打消進(jìn)入求真所的想法,沒想到李亦柯卻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林自遙想,李亦柯真的在法律的海洋中找到了樂趣和自身的價值。
一個尋常的周末,林自遙和李亦柯都在求真所里工作。
“請問吳憂律師在嗎?”一個怯懦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在的。”正彎著身子整理案卷的李亦柯直起身子答道。
來人是兩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一男一女,兩人衣著樸素,卻打扮的干凈整潔。
“我就是吳憂?!眳菓n迎了上來。
“吳律師,救命啊?!逼渲幸粋€老人一開口就帶上了哭腔。
“老人家,好好說,怎么回事?!眳菓n扶著老人坐在了沙發(fā)上。
李亦柯很有眼色的為兩位老人倒了熱茶,然后就端了個凳子,拿個筆記本坐在一邊,林自遙則坐在另一邊。
“吳律師,我姓張,這是我老伴,姓劉,我們的女兒叫張孝娟,前段時間被抓了,現(xiàn)在要被判刑了,她雖然做錯了事,可她真的是被騙了?!睆埓鬆斦f道。
“事情是怎么個來龍去脈,老人家,你能仔細(xì)說說嗎?”吳憂耐心地問道。
“誒,好?!睆埓鬆旑D了頓,緩緩開口說道:“孝娟今年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可是小孩子家家,有點虛榮心,看別人買衣服包包化妝品也想要,可我們家的條件不太好,支撐不了她這高檔的消費,這孩子就去向外頭什么借款公司借了10萬,可擔(dān)保公司要她寫了12萬的借據(jù),等要還款了,借款公司居然要讓她還20萬?!睆埓鬆敯脨赖卣f。
“借了多久?”吳憂嚴(yán)肅地問。
“不過半年?!睆埓鬆斦f。
“恩?!眳菓n邊回答,邊在筆記本上記著。
“然后呢?”吳憂問。
“孝娟才剛出去工作,哪有錢,又不敢和我們說,就又寫了20萬的借條,算是新賬?!睆埓鬆斃^續(xù)說。
“這件事,本來我們都不知道,但是前幾個月,突然有幾個壯漢上門,說我們住了幾十年的房子是他們的,還拿出了房產(chǎn)證,這下,我們兩口子才知道孝娟背著我們做下的錯事。”張大爺說。
說到此處,一直沉默坐在一邊的劉大媽忍不住抽泣起來。
“那這房子,是孝娟背著你們賣了用來抵債的?”吳憂問。
“是?!睆埓鬆斦f,“哎,也不是?!?p> “后來我們逼孝娟,她才說了真話。原本10萬的借款,不知怎么算的,利滾利,利滾利,居然滾到了200多萬,吳律師,您說這荒唐不荒唐。”
聽到此處,吳憂、林自遙和李亦柯都不禁咋舌。
“借款公司見她還不起錢,就讓她賣房子抵債,可是,這房子是我們老兩口的啊,也是我們家唯一的住房?!睆埓鬆斦f。
“那房產(chǎn)證上是誰的名字?”吳憂問。
李亦柯點了點頭,認(rèn)真記錄著老人說的每一句話。
“是我們老兩口的?!睆埓鬆斦f。
“那房子是怎么交易的?他們拿的房產(chǎn)證是真的嗎?”吳憂繼續(xù)問。
“我們當(dāng)時也不相信,后來還是孝娟承認(rèn)了,那些人鼓動孝娟做了一本假的房產(chǎn)證,一來二去,就把房子賣出去了?!睆埓鬆斖葱募彩椎卣f。
“后來呢?”吳憂問。
“后來我們實在沒辦法,就去報了警,孩子一共就借了10萬,怎么要還200多萬呢,這不就是高利貸嘛??墒?,那些人倒打一耙,說孝娟借錢不還,也去報了警;可是我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被抓起來的不是那些借款公司的人,卻是孝娟?!睆埓鬆斀K于忍不住,落下淚來。
而一旁的劉大媽更是泣不成聲。
林自遙將紙巾遞到老人家面前。
待兩位老人家漸漸平復(fù)了情緒,吳憂接著問:“公安為什么抓孝娟?!?p> “他們說孝娟詐騙,還有一個什么……”張大爺強忍住悲傷,思索片刻,說道:“他們說她使用偽造、變造的國家公文什么的?!?p> 吳憂和林自遙交換了一下眼色,此案的脈絡(luò)在兩人的腦海中漸漸清晰起來,他們皆明白這個案件不會那么簡單。
“現(xiàn)在案子到什么階段了?”吳憂問。
“檢察院已經(jīng)批捕了,孩子一直被關(guān)在看守所里,這些日子我們兩口子也找了不少律師,可是各個律師都說這是鐵案,孝娟一定要坐牢。”張大爺說。
“我們都是平頭老百姓,也不認(rèn)識領(lǐng)導(dǎo),也沒有門路,只能去信訪,可都沒有下文。”劉大媽邊哭邊說。
張大爺握了握劉大媽的手,接著說:“后來,我們聽朋友介紹了吳律師,就立刻找來了?!?p> “吳律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孩子,她雖然犯了錯,可也是被人騙了啊,她才24歲,如果坐牢,一輩子就毀了。我,我給您跪下了?!弊谝贿叺膭⒋髬專蝗粨渫ㄒ幌鹿蛟诘厣?。
“大媽,您快起來,您這是做什么?!眳菓n見勢,仿佛觸電一般,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將劉大媽扶起來。
張大爺也是不斷抽泣,他說:“自從孩子出事,我們就沒過一天安穩(wěn)日子,您看,我們不過五十歲,就這幾個月,頭發(fā)就全白了?!?p> 吳憂細(xì)細(xì)打量著兩位老人家,他看著兩位老人家聲淚俱下的樣子,判斷老人家說的應(yīng)該都是真話,這案件還真說不定有隱情。
“亦柯,帶兩位老人去辦一下委托手續(xù)?!眳菓n說。
“好?!崩钜嗫曼c了點頭。
兩位老人有些茫然地望著吳憂。
吳憂微微一笑,對兩位老人溫言道:“這個案子我接了,辦了委托手續(xù),我才能正式代理。”
“好,好?!眱晌焕先讼矘O而泣,跟著李亦柯去辦手續(xù)了。
“明天我們?nèi)ラ喚?,然后,亦柯,你去申請會見張孝娟。”送走了張大爺和劉大媽,吳憂立刻布置了工作。
“好?!绷肿赃b和李亦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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