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魚的反水發(fā)生的太快,就連在暗中警戒的吳良三人也十分吃驚。
“為什么?”林佳木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汪小魚沒有理會林佳木,利落的抽出插在林佳木心口的彎刀,走到羅雨面前,為他割斷了身上的繩子。
“因為她在被你雇傭之前,一直是我的人呀。完成了和你的契約,接下來就要執(zhí)行我安排的任務了?!绷_雨笑瞇瞇的起身,攬住了汪小魚的肩膀。
可惜林佳木已經(jīng)聽不到羅雨的解釋了,他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瞳孔散開,停止了呼吸。
與此同時,陸昀早已雙手發(fā)力,繃斷了身上的繩子,同時徒手快速為王昭昭與吳良扯斷了綁縛在身上的繩子。
吳良三人快速起身,隔著仍舊被綁縛在地上的葉正和,與羅雨和汪小魚遙遙對峙起來。
“別亂動,針里面有高純度氰化物,5秒鐘就能斃命,左哲已經(jīng)試過效果了?!绷_雨看向吳良三人,笑瞇瞇道。
汪小魚腕上的手表緊緊對著王昭昭的脖頸。
“繆子請我們來溫泉山莊,不會只是為了借刀殺人吧?”吳良向左側移動了一步,擋在王昭昭身前。
“別緊張,這位陸先生戰(zhàn)力太強,我們這么做只是為了自保而已?!绷_雨笑瞇瞇的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繆子小姐請吳先生來,只是為了讓您玩一個游戲而已?!?p> 玩一個游戲?
吳良眉頭微皺,電光石火之間,一個名字出現(xiàn)在腦海之中。
葉晗。
“葉晗在你手上?!眳橇减久祭渎暤馈?p> 羅雨笑瞇瞇道:“動物王國里,最高公民法院的院長決定原諒那四個尚在幼年期的兇手,然而,小羊的父親卻在半年后被兇手之一的小狼推下了魚塘。
二十多年后,當年的那四位兇手都活的很好,雖然他們沒有學會克制自己的犯罪沖動,可他們都學會了掩飾與隱藏自己的罪惡,縱然手上沾滿了無數(shù)人的鮮血,卻無人發(fā)現(xiàn)。
如今相似的情景再次上演,繆子小姐想請吳先生當一次動物王國最高公民法院的院長,葉晗這個天生壞種,到底是殺是留,由你來決定。
當然,吳先生也可以將這封信交給葉正和,這樣既可以給你的選擇蓋上一層遮羞布,又不會弄臟你的手?!?p> 說罷,羅雨將信封放在地上,緩緩退向房間門口,在汪小魚的掩護下,背起地上的左哲,離開了房間。
看到羅雨背起左哲的瞬間,吳良猶豫了一下,唇角微動,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放任二人背著左哲離去。
既然羅雨選擇背起左哲,想來左哲一定還有救,那么汪小魚手表里的毒針也一定不是氰化物。
若是讓陸昀趁機上前,大概率能一舉拿下羅雨和汪小魚,甚至可以借此逼問出有關繆子的消息。
可這樣做也有極高的風險。
陸昀不是神,若是羅雨與汪小魚的身上并沒有毒針的解藥,中了毒針的陸昀必然會有生命危險。
為羅雨和汪小魚這種小魚小蝦,不值得冒這樣的風險。
“把信交給我吧,我生下的孽子,自當由我親自解決,你們不必背負這些的。”一直沉默著的葉正和忽然開口道。
吳良看向葉正和搖頭笑道:“我也不想?yún)⑴c這種事情,只是若我把信封交給你,就意味著我已經(jīng)作出了選擇?!?p> 繆子還真是給自己出了個難題。
吳良撿起地上的信封,默默打開。
里面是一張溫泉山莊的建筑設計圖,在一個隱蔽的房間中,標記著一個紅色的星號。
“葉先生先在這兒坐會兒吧?!眳橇寂c葉正和打了聲招呼,準備帶著陸昀與王昭昭去找葉晗。
“吳良,就算你不殺葉晗,我這個監(jiān)護人還活著,你也沒辦法將他養(yǎng)在身邊吧。”葉正和幽幽道,“只要他還跟著我住,我早晚也會解決他。這個游戲其實自始至終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葉晗必須死?!?p> 吳良何嘗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他心中其實并不在意羅雨所說的游戲,他一直在思考的,是希望咖啡屋系統(tǒng)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這次任務,希望咖啡屋只是讓自己應繆子邀約,進入溫泉山莊。
本以為希望咖啡屋是想讓自己在溫泉山莊解決繆子,可事實上,繆子根本就不在溫泉山莊,這里只有她手下的兩個小蝦米,羅雨和汪小魚。
縱觀本次溫泉山莊之行,自己三人其實也沒遇到非常危險的情況,更沒有太多參與感,倒像是三個看客,目睹了由左哲策劃,羅雨暗中添柴的這起復仇行動,也見識到了所謂天生壞種到底有多冷血殘忍,惡貫滿盈。
希望咖啡屋讓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自己該如何做,才能讓希望咖啡屋滿意呢?
吳良沒再理會葉正和,帶著陸昀與王昭昭,按著地圖的指示,開始尋找葉晗。
葉晗的藏身之處,竟然就標記在左哲之前所住的104房間。
吳良三人進入104房間,走到房內(nèi)寬大的書桌旁,書桌上方的墻上掛著一幅鍛銅浮雕壁畫,上面雕著一條栩栩如生的神龍。
吳良的手指按向龍眼,只聽一聲輕微的脆響,房內(nèi)的酒柜開始緩緩向著側面移動,露出了地板上黑梭梭的洞口,洞口的黑色臺階依稀可見。
吳良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率先彎腰爬了下去,經(jīng)過一個曲折的轉角后,吳良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
臺階的盡頭是一道看起來有些厚重的大門,門縫里正透出淡淡的橘色光芒。
門沒鎖,吳良稍稍用力,就推開了大門。
與吳良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雖然葉晗已經(jīng)被關在這里整整兩天兩夜,可地下室里并沒有難聞的異味,甚至十分整潔。
這間地下室像一個縮小版的酒店房間,有沙發(fā),有茶幾,還有一個簡易的衛(wèi)生間。
葉晗的左腳腳踝上緊緊箍著一個鐵環(huán),鐵環(huán)上拴著拇指粗細的鐵鏈,鐵鏈很長,另一端拴在門對面的墻上,可以供葉晗在房間內(nèi)三分之二的地方活動,能讓他自如的去洗手間,只是長度沒辦法到門口。
茶幾上凌亂的放著幾包餅干和幾瓶礦泉水,葉晗很節(jié)約,水只喝了一瓶,餅干也只吃了一包,此時正以一個十分舒適的姿勢躺在沙發(fā)上,似乎早已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
見吳良三人進入房間,葉晗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