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云見月,一道黑流劃破了虛空。
“是黑龍!”腳王暗叫了一聲,抬手擎天,“燕子迴旋!”
化氣成盾,卸去了沖擊的來勢,反手一抄,攔腰摟住了黑龍。
“黑濾濾!”憶無心見狀,立刻迎了上來,原本對見前之人還懷有敵意,此人竟然無端將他劫走。
但先前的打斗實在震憾,沒時間找他問清楚,畢竟氣息席卷,連這么遠的地方都受到影響。
“追啊追啊!”
后面一陣喊追,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腳王神色一凝,轉(zhuǎn)過身來,把黑龍交給了憶無心,“快帶他走,我來擋住敵人。”
“嗯!”憶無心毫不遲疑地接過了他,背在身上就跑。
腳王原本想,反正任務已完成,就做個順水人情得了,這追擊之人不過是些小解色,應該不足為懼才對。
不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握草!是千鳥勝!”
腳王臉都綠了,這可是比劍無極等人還要強大的存在,自己上前攔路,不過是雞蛋碰石頭。
眼珠一轉(zhuǎn),有了決斷,立刻閃到一棵大樹后面,心中暗念,“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這是他想多了,他們的目標原本就不是他,甚至根本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黑濾濾,你快醒過來??!”眼看追兵將至,憶無心急如焚,那人不是說擋住他們的么?難道……
她已經(jīng)來不及細想,因為追兵已經(jīng)向他們圍攏了過來。
流光一閃,一道身影攔在了她的身前,此人面容兇狠,目光凜冽,正是千鳥勝本人。
“哈哈哈,不自量力?!鼻B勝仰面大笑,沉聲喝道,“你以為你們能逃得了嗎?”
憶無心知道自己無法力敵,只能智取了,現(xiàn)在的她根本無所依靠。
她取出那根短笛,一陣悠揚的曲子響起,追擊之人紛紛倒下。
憶無心趁機從一邊飛掠,沖開了一個突破口,奪路狂奔。
“我呿!這樣也可以?”不知是良心過不去,還是不放心,腳王還是摸了過去,卻看到這令人吃驚的一面。
“好你一個幻術(shù),哼!”千鳥勝冷哼一聲,施展身法緊追。
這種小小的催眠曲對付不入流的路人甲忍者還可以,對千鳥勝這種級別的高手根本沒任何作用。
“黑濾濾,你快醒過來啊!”憶無心也深知如此,邊跑邊試圖喊醒黑龍,可她的動作注定是徒勞。
“你,真是找死!”轉(zhuǎn)眼間,千鳥勝便追至,不由分說,抬手便攻。
憶無心只好再次吹響短笛。
轟!
一陣巨響,煙塵散去,早已沒了憶無心的身影,不過黑龍卻還在原處。
他的任務本就只是追擊黑龍,其他的事,他可以一概不管,“真是詭異的少年?!?p> “反正任務已成,其他無關(guān)之人并不重要?!鼻B勝抄起地上的黑龍,身形一閃,離開了現(xiàn)場。
他前腳剛離開,憶無心就現(xiàn)出身形來,“多謝你們的幫助?!?p> 原來,是四周的石子保護了她,這點連暗處的腳王也是嘖嘖稱奇。
“可是,黑濾濾被他們捉去,不知會受到什么樣的對待,我一定要想辦法救回黑濾濾?!?p> 憶無心暗下決心,他們可是說好一起出來尋找自我的,怎么可以棄他于不顧?何況她為了自保,方才……
……
神幻大殿深處。
“啟稟師大人屬下已順利將人帶回?!鼻B勝立刻回報。
“很好,”赤羽軍師抬了抬手,“若無其它要事,就先退下?!?p> “遵命!”千鳥勝躬身退出。
“祭司大人,屬下有一事覺得疑問?!爆F(xiàn)場只剩兩人,赤羽軍師方敢提問,畢竟這是機密之事。
“在捉拿黑白郎君之時,出現(xiàn)的另一股的力量?!奔浪痉路鹬獣运獑柺裁?。
“正是!”
“從何而來,為何目的,吾也尚不明白?!奔浪疽膊皇菬o所不知,但卻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不過此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黑白郎君與八門煉化。”
赤羽軍師一聲稱是。
“想不到黑白郎君身上,既然有兩種不同的意識存在,實在讓吾非常的驚訝。”祭司感慨道。
“不過為何會有這種情形,尚要要等我對千鳥勝捉回的那個人進行進一步的研究,才能判斷?!?p> “那何時要進行最后的三門煉化?”既然祭司都不知道,那就問一些他知道的吧,作為西劍流的軍師,赤羽軍師也是專業(yè)的。
“目前雖然死驚開三的隊長都已來到中原,但進行最后煉化關(guān)鍵——定靈珠,我尚未完成?!?p> “要完成定靈珠,尚需要童男童女各九十九名,吾令你盡快處理此事,如有必要,驚開兩門也可以派出?!?p>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最后的關(guān)鍵時期,西劍流在這段時間,必須全面戒備,如出現(xiàn)阻礙者,一定要追根究底,格殺勿論,不用再對中原人仁慈?!?p> 祭司做了最后通牒,言詞犀利,赤羽軍師連聲稱是!
“還有其他事情嗎?”祭司轉(zhuǎn)而問道,這個問題在他的臉上已經(jīng)表現(xiàn)了出來。
“尚有藏鏡人一事!”赤羽軍師也不含糊,直接開口就問,“藏鏡人離開之時,所說的承諾到底是……”
“哈哈哈!此事你不用知道,也不準你再提起。”祭司突然狂狷怪笑了起來,神色也陰沉了下來。
赤羽軍師當然很清楚,作為下屬,有些事情也是不該問的,即便是作為軍師,“屬下明白!”
“下去吧!”祭司抬了抬手。
“是!”
……
西劍流的深處,一間陰暗潮濕的地牢,黑龍幽幽轉(zhuǎn)醒。
咣當咣當!
“我的頭,我的頭好痛?!焙邶埍еX袋,直感覺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
“這…這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我會全身被鏈???”稍緩過勁來,黑龍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被數(shù)根手腕粗細的鐵鏈綁住,鐵鏈的端頭,還固定在了石壁上。
“石頭仔,石頭仔,你在哪里?石頭仔!”黑龍顧不得那么多,四下找尋憶無心的蹤影,但這注定是徒勞,無論他有多心急。
“難道石頭仔發(fā)生意外?”
“可惡,你們放開我!放開我!石頭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