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府,夜。
屋外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屋內(nèi)燭嬌人羞。
滿屋子的映堂紅,一對鳳凰燭火熱的燃燒著,炭盆里圓旺的碳火使整個屋子里暖意十足。
屋內(nèi)兩位新人面對面坐著。
“夭夭”
“嗯?”
易知安眼神中燃著熾熱,飲過酒的臉頰泛紅得有些可愛,他盯著她,眼神迷離,卻又神情緊張。
桃夭則嬌羞的低著頭,局促不安的搓著絲帕。
“喝了這杯合巹酒,我們便是夫妻了”易知安紅著臉,將另一杯遞給桃夭。
二人交杯對飲。
借著那酒勁,易知安將桃夭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床上。
“誒~等等,這是什么?”桃夭從身下摸出一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張開手一看,竟是桂圓,花生,紅棗和蓮子。
桃夭一臉茫然,“這些是干嘛的?夜宵嗎?”
易知安忍不住低聲壞笑,“興許是讓我們補充體力的”
桃夭依舊不解,正準備著問什么,便被易知安一口吻住。
“唔……”
“呼吸,快呼吸!”易知安好笑的看著身下的桃夭,“夭夭,我親你的時候,你要呼吸知道嗎”
桃夭瞬間臉紅到腳指頭上了,方才她有些沉溺,一時竟忘了呼吸,憋得滿臉通紅。
看著桃夭如此可愛模樣,易知安再也忍不住了。
三兩下便扒了桃夭的喜服。
“等等”桃夭手抵著易知安。
“怎么了”易知安低喘著。
“你方才在外面不是喝了許多酒,有些頭疼了嗎?”
“現(xiàn)在不疼了”易知安喘著粗氣,拉起被子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
第二日,易知安有生以來第一次睡到了日上三竿,而桃夭則睡到了晌午,還是被易知安連哄帶騙叫起來的。
“嘶~”剛一下床,桃夭就雙腿發(fā)軟的癱坐在床上。
“怎么了?”易知安急切問道
“待會兒要去給阿爹阿娘請安敬茶,無須緊張,他們很喜歡你”易知安邊給桃夭穿衣邊囑咐著。
桃夭有些睡意朦朧,有一下沒一下的點頭。
易知安無奈的笑了笑,刮了刮她細挺的鼻子,寵溺一笑:“小懶豬!”
請安的路上,桃夭走路的姿勢十分惹人注意。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易知安。
易知安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到了二老住的房門口才將她放下。
請完安敬完茶,剛一出二老房門,易知安便又將桃夭打橫抱起,直接抱回了床上……
沐淺歡和易曉生一臉欣慰的看著兩人出了房門。
沐淺歡捂嘴大笑,易曉生饒有趣味地看著她問:“兒子娶妻是件高興的事,可是你為何笑成這樣?”
“我哪樣了?”
“有點不正常”
……
易知安和桃夭的這場婚禮可謂是風光盡顯,場面之大史無前例。
高朋滿座,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蔚為大觀!
翼王大婚,天子大赦天下,翼王府擺席三日不絕。
邊界戰(zhàn)事越發(fā)緊張,八百里加急不停地往宮里送來。
翼王大婚之喜的余韻未過,樂長慶就被接二連三的戰(zhàn)事急得焦頭爛額,坐立不安。
婚后第三日,天子便急不可耐地召見了翼王。
“知安,你可知朕今日召你何事?”樂長慶背對著易知安,負手而立,面對著墻壁上的十尺山河圖。
“臣知”易知安行禮低聲道。
樂長慶長嘆一聲,“易家離了天朝可活,天朝離了易家便不可活啊”
易知安沉默不語。
樂長慶仰望著這面山河圖騰墻,眼神悵惘若失,半響緩慢回頭,看著易知安,聲音喑?。骸翱捎袦蕚浜??”
“隨時準備出征!”易知安聲音鏗鏘有力,毫無半點遲疑。
“府里都安頓好了嗎?”
“父親和母親都已知曉,王妃暫時不知”
樂長慶疑惑的盯著易知安,“為何?”
一想到桃夭,易知安的嘴角便情不自禁的上揚,“大婚剛過,臣……想容緩幾天”
聽此話,樂長慶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好!那就容緩幾日,臘八日出征”
“臣,遵旨!”
……
太子宮中。
一名黑衣侍衛(wèi)迎面走來,太子急切問道:“怎么樣,探得如何?”
侍衛(wèi)抱拳行禮,低聲道:“探到了,臘八日出征”
“消息確切否?”
“消息確切無誤!”
太子眉飛色舞的拍手叫好,雙手叉腰,在殿內(nèi)走來走去,“真是天助我也!”
侍衛(wèi)欲言又止的看著太子。
“還有何事?”太子瞥見侍衛(wèi)似乎還有話未說。
“翼王身邊的那位侍衛(wèi)這次好像不隨翼王同行”侍衛(wèi)道。
“那個裴宋?他不隨同出征?”太子瞇著眼,嘴角上揚的幅度越來越大,“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易知安一日不除他便一日寢食難安,有他易知安在的一天,自己便沒有一天好過的,父親從小寵溺著他,覓寧也對他一見鐘情,成親多年依舊對他念念不忘,就連這天朝帝位,父親都有意傳給他。
從他易知安第一次進宮起,自己的世界就沒了顏色,似乎自己所有在乎的東西,易知安都能輕易得到,不甘!如何心甘?
母后死得早,多年來,他只能忍辱負重,學會隱藏心性,壓制情緒,終日花天酒地,從不早朝,表現(xiàn)得無心朝政,當然,樂嵐去世的那幾年迫于種種原因,他的確沒有上過早朝,但這些不過是掩人耳目,人都要居安思危,他身居東宮,不得不防!
“太子殿下,當真要假傳圣旨半路截殺?”侍衛(wèi)怯怯問道。
太子一個兇狠的眼神過去寒氣逼人,侍衛(wèi)便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