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回去了,回到了自己媽媽的身邊,媽媽看著女兒因有孕而憔悴的模樣,很心疼,但聰慧的母親卻什么都沒有問。曉月本以為隔兩日子楓就會來接她回去,可她錯了,子楓沒有來,并且就算是接回去,又接到哪里去呢,曉月已臨近產(chǎn)期,此刻正在休產(chǎn)假,子楓和他父母的家,也被他妹妹一家占著,他們婚后在外頭工作,也是很少回去,不過現(xiàn)在,怕是連他們的住處都沒有了吧。有時候,曉月有點覺得自己當初是不是錯了,心底的失望伴著心中的冷笑,她自己都有點捉摸不透。不過此時的曉月還是更希望,自己是因為懷孕的原因所造成的脾氣以及胡思亂想。
殊不知她終究還是想錯了......
人再難受日子總是要過的,恍惚間曉月打開了電視,驚喜的見到了一年前屏幕上的那個少年——林醉,不過此時的他已不是嘉賓,而是以主持人的身份站在那個舞臺上,他的身上散發(fā)著一種少年特有的光芒,耀眼而且奪目,此刻的他已褪去了當年的H風,妥妥的一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一場節(jié)目完畢,他似乎都只是謙遜的站在一旁,靜靜的傾聽著,偶爾及時回應幾句前輩們拋出的話題,時而還帶有些許羞澀。他好像很愛笑,并且笑容很明媚,嘴角的括弧很美,讓人沉醉,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即使像曉月現(xiàn)在這種心沉到骨子里的人,見到他的笑容,也不自覺的跟著嘴角上揚。
就這樣,曉月留意起了這檔綜藝節(jié)目,時時關注著,熒幕上的少年青春洋溢,時而還能讓她開懷一笑,真的,很好。正所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贝蟮稚险f的就是這樣的少年吧。
在媽媽身邊的日子過的很舒適,預產(chǎn)期到的那一天,在媽媽的陪伴下去了醫(yī)院,一切順利,就等著生產(chǎn),進到產(chǎn)房的那一刻,曉月是害怕的,她的心突然變得空空的,是的,子楓沒有來,曉月也沒有讓人告訴他。曉月在害怕與掙扎中生下了她的女兒,她和她的父母都很開心,因為一切順利,只因生產(chǎn)是有風險的。
媽媽照顧著曉月的月子,也照顧著那個粉嘟嘟的嬰兒。子楓突然來了,說做完月子要帶他們走,他的媽媽會去照顧。曉月心疼媽媽這段時候辛苦了,于是答應了子楓的要求,心下決定,只要后期他們家不太過分,她都能既往不咎。
回到他們倆工作的城市里,終究還是沒有等到子楓的媽媽,曉月的產(chǎn)假眼看就要結束,可孩子的安排還沒有著落......于是他們的戰(zhàn)爭在生活的打磨下逐漸顯山露水。
“你除了打游戲還會做點什么嗎?”曉月壓抑著內心的狂躁,語氣異常平靜的問,“自己的孩子都不用管是不是?”曉月知道自己的脾氣,越是顯得平靜,其實心底的火氣越是大。
程子楓不語,裝著沒聽見,繼續(xù)打著游戲。
“你當我是什么呀?你能不能有點擔當,別什么事都像是我一個人的?!睍栽聣阂值那榫w破了一角,不覺眼眶已泛紅,但問話語氣還是沒有改變。
程子楓依然不語,沒有做任何應答,但他的心底已升起了一絲厭煩的情緒,他覺得他不是什么都沒做,而是在有些事面前,他也無能為力,就比如說他也有爭取過讓他的媽媽來照顧曉月和孩子,可是那頭說妹妹的孩子也要照顧,所以,讓他們體諒體諒。也許,在他的心里,他對他的家人還真是無條件包容與相信的。他能理解他所謂的母親和妹妹,可曉月呢,那個他喜歡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哦,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愛呢,正在一步步的被他能逼著走向絕望。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妹妹一家正‘鳩占鵲巢’,別說什么你媽媽不是不幫你,是因為都有孩子顧不過來。你就看清楚一些吧,只因為你不是她親生的,在有所選擇的情況,誰不是幫自己最親的人——她的女兒。別以為你那個所謂的家,還有我們母女的容身之處,這個出租房,怕就是我們今生的歸宿了,注定了這輩子雞飛狗跳......我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你的忍讓就是無能......”被現(xiàn)實傷透的心,就像決堤的海,一潰千里,曉月再也顧不得其他,眼淚混合著委屈一并傾瀉而出。然,她說這番話的時候,沒有像大多數(shù)人那樣去嘶聲裂竭的吼叫,相反,她表現(xiàn)的很平靜,只是語氣再也抑制不住的開始顫抖,眼淚是無聲的,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心疼。
不知道此時的程子楓究竟是怎樣的一番心思呢......
曉月說出這番話也不是沒來由,也許說結婚之前,她對程子楓家庭可以叫不了解,但結婚后的這幾年,多少是有接觸的,每次見面,那個婆家人都只是簡單的和她寒暄幾句,盡管曉月努力的想要融入這個家庭,但似乎沒給過她機會,連飯都沒留她吃過一頓。不久后,她妹妹的小孩也出生了,一家人理所當然的住進了曉月和程子楓結婚時的那間所謂的婚房。一開始曉月也覺得別扭和不舒服,畢竟連告知她一聲的人都沒有,知道這事還是從子楓與他家人的日常電話中所得知的。委屈的種子從那時開始埋下,畢竟和程子楓結婚時,他是沒有自己的房子的。
這時的子楓可能被她的話惱怒了,憤怒打敗了理智,也打敗了對曉月的愛,他大聲的脫口而出:“我是無能,那你有能,讓你媽來呀,再說了,現(xiàn)在不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女兒嗎?”
......
一語雙關。
曉月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她完全沒有想到他的先生——程子楓,會說出這樣的話,在此之前,就算他有多么的不堪,她都認為他是心疼她的。女兒在一旁哭的更大聲了,她也沒有力氣去哄她,她的心很亂,亂得已理不清頭緒,她只知道,她不怪別人,只怪她自己,沒有聽父母的話,愛情終究是敗給了面包。
男人耍起賤來果真是無敵。
幸運的是,曉月有個好媽媽,她在恢復工作之前,將自己的女兒托付給了她的母親,她也因此沒有了后顧之憂。
類似這樣的吵鬧有第一次,就會有無數(shù)次,就像家暴一樣。而后來的吵架,曉月再也沒有認慫過,她深信,這時候的程子楓早已不是那年同桌的他,再美好的憧憬都會在現(xiàn)實面前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