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琰琰看他還是紋絲不動的,就覺得這個洪前王實在是冷漠,再怎么說那個摔下去的也是自己的貼身內(nèi)侍,養(yǎng)條狗都會救了,這人竟然還比不上狗。
“你快點來來幫忙啊,我快撐不住了,他會摔下河去死掉的?!焙甄绱吮恐氐捻f公公還要說話已經(jīng)非常吃力了,奈何這個田殷丑還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她現(xiàn)在哪里知道,田殷丑對她射著責怪的眼光,怪她目無尊卑,又嫌棄她哪怕是在危險時刻,對大王說話也應該是要有禮的。
可是人命關天,赫琰琰竟然看到他這般,看到腦殼都已經(jīng)泡在了水面上了,赫琰琰都快拉不住了,她對韋公公說:“這位公公,我快拉不住你了,是你家大王不救,不是我不救,我等下放手,你死了以后當了鬼可不要怪我沒救你,我就是路過的,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要怪你就怪你沒跟對主子,你的命在他面前一文不值。安息吧!”赫琰琰話音剛落手就放開了,韋公公就直接落到了水中,赫琰琰手上的重量沒有了,她也因為慣性而倒在了屋頂上。
韋公公尖聲大叫著:“大王救我!”田殷丑沒想到這個女子心性那么奇特,竟然說放手就放手,最后說的那番話依然是很無禮,直接將他形容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暴君。
“大膽女子,竟然敢讓孤的內(nèi)侍落水,該當何罪!”田殷丑罵道。
赫琰琰覺得這個田殷丑實在是搞笑得不行,他的內(nèi)侍都落水了,他也依然不是第一時間就命人去救,而是第一時間追究她該當何罪,她為何要讓韋公公落水,赫琰琰勾勾嘴角笑道:“我的罪,就是無罪啊。大王,你的內(nèi)侍已經(jīng)不見了?!?p> 赫琰琰自認為不是瑪麗蘇,她盡力了,她也不想死,她與水有淵源可是這不是普通的水,由怨氣化成,她才不會傻到去沖大頭,舍己為人,她不想再次落水就是了。是田殷丑這個人不去救。
田殷丑依然沒有去救韋公公,他一甩袖子下令道:“來人!”馬上有別的太監(jiān)過來了。“將這個女子綁起來,吊在這房頂上,將她的身體沒入水中浸泡,這王宮的洪水什么時候排泄完了,她就什么時候才能被拉上來?!薄笆?!”內(nèi)侍們應了一聲之后,就紛紛沖過去將赫琰琰扭住了,赫琰琰目瞪口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罵道:“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內(nèi)侍啊,所以假手于我弄死了他,看來你也挺暴的嗎,沒品!”赫琰琰罵完這句話她旁邊的一個內(nèi)侍就打了她一巴掌喝道:“住口!你這該死的賤婢,出言不遜,侮辱大王,死罪死罪!”
赫琰琰的臉火辣辣地痛,田殷丑就覺得解恨,他說:“小孫子,將此女的舌頭割掉。”叫小孫子的內(nèi)侍馬上應道:“是的,大王。”說完就跑開不知道從哪里帶來了一把匕首,捏著赫琰琰的嘴巴,陰仄仄地笑著,就要將匕首伸進她的嘴巴里,赫琰琰瞪大雙眼,驚恐異常,她就算死也要全尸,怎么可以沒了根舌頭,到了地府還不能訴冤呢。
赫琰琰拼命掙扎,奈何她此刻就和一個柔弱的普通女子沒有任何區(qū)別,剛才在水中受到怨氣的侵蝕,現(xiàn)在還提不上勁來。
赫琰琰看到了田殷丑眼角余光中那一抹狠厲,就懊惱自己怎么不忍住那道氣,說那些干嘛,在這個世界里面,根本沒有王法,這王就是法。
匕首已經(jīng)伸到了赫琰琰的口腔里面,赫琰琰已經(jīng)感覺到了匕首的森寒氣息以及那鋒利的刀刃割破她皮膚的劇痛感,鮮血不斷涌出她的嘴巴外,然而,當自己的血液流出來后,她反而感覺到了一股清涼之感,剛才的劇痛竟然逐漸蕩然無存了。
小孫子的眼神依然陰鶩,他不斷用匕首在赫琰琰的嘴巴里攪動著,用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法來廢掉她的舌頭,可是赫琰琰的表情卻越來越放松,皆因她感覺到自己口中的森寒匕首都逐漸不見了,她就這么合上了自己的嘴巴,小孫子臉色瞬間就變了,他抽出匕首,發(fā)現(xiàn)匕首只剩下匕首柄了,他嚇得扔掉了匕首柄大叫著:“妖怪!妖怪!”然后嚇得屁滾尿流地不慎失足掉到水里面。
赫琰琰依然滿嘴都是血,可是扭著她的兩個內(nèi)侍都嚇得雙手發(fā)抖松開了赫琰琰的手臂,兩個人都不斷地退縮著,互相攙扶著遠離赫琰琰,兩個人都大叫:“妖怪!妖怪!”
赫琰琰擦擦自己的嘴巴,抬頭看田殷丑。田殷丑此刻的眼神帶著陰霾,也帶著審視,甚至帶著仇敵將至的警惕。赫琰琰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什么從自己腦中一閃而過,在屠夫城中,她和伊祁宸昊的悱惻的那個晚上,她因為生氣,生他老是欺負她的氣,咬破了伊祁宸昊的嘴唇和舌頭,吞咽了他的血,赫琰琰突然想到,會不會是他的血呢,他不是一只樹人嗎,這樹難道是神樹,能醫(yī)治百病的?
赫琰琰一邊擦著嘴,一邊看向田殷丑,田殷丑手一伸,一條靈力絲線就捆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提到半空去。
赫琰琰抓住自己的脖子,想扯開那條絲線,奈何怎么都扯不掉。
“妖女,你到底是何人,水淹不死你,竟然刀槍劍戟都奈何不了你,說,你混進孤的王宮中到底有何居心,別以為你那些小伎倆就能在孤面前無法無天了,讓你見識了孤的厲害,你就算是求饒也無濟于事了!”
赫琰琰覺得這個田殷丑真的是腦抽筋,想她說有何居心,可是現(xiàn)在勒住她脖子是幾個意思,能發(fā)得出半個音節(jié)才怪。
“不說是嗎,那就等著四分五裂吧!”說完田殷丑雙手在半空比劃著什么,下一秒赫琰琰就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在裂痛,在她尚存最后一點意識的時候,她看到了自己的身體當真四分五裂開去……
“咚咚咚”全部掉落到房頂上,看著好不恐怖,然而田殷丑卻沒有絲毫的表情,做完這些就背對著手在房頂站得筆直。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早有拍馬屁的內(nèi)侍們跪拜山呼,他還沒有下命令,那些內(nèi)侍已經(jīng)紛紛上前要清理赫琰琰的尸塊。
這時候,有一把清麗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大王息怒,大王且慢?!?p> 田殷丑一看,遠處一葉扁舟,上面站著一個穿著黃色紗裙宮裝的女子,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妃子堪朵姝。
“王妃?”田殷丑疑惑地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