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付卿攤開作業(yè)本抄寫經書的時候,乖乖女劉欣同學攤開作業(yè)本,開始寫起作業(yè)來。
政治課知識點整理。
為什么這么積極用功?當然是為了男神啦。
“唧唧……唧唧……”
然而,沒等她寫上幾段,房間里一陣尖利的叫聲讓她放下了筆。
她鼓起腮幫子,吹起了自己的劉海。
“土豆——”
劉欣站起身來,走到房間一側的籠子前。
“你又怎么啦?”
只見鐵質的籠子里鋪滿了木屑,里面擺放著一個瓷盤和一個塑料滾輪。
瓷盤里裝著瓜子、花生和一些五谷雜糧。
而籠子的住客——一只罕見的土黃色倉鼠,此時正站立起來,兩只小前爪攀著籠體的金屬細桿,望著劉欣不住地唧唧大叫。
劉欣沒有慌張,檢查了一下掛在籠外的塑料瓶,此時已經空了。
其實就是普通的礦泉水瓶,在上面接了一根軟管,通到籠子的一個角落。
這是劉欣為土豆準備的飲水器,原本是打算在網上買的飲水器到貨之前作為代用品,沒想到土豆太聰明,從來不咬軟管,也就沒有了再買的必要。
“水又喝完了嗎?你這么喝得這么快呀?水喝多了會不會生病???”
劉欣口中嘀咕著,沒有先去裝水,而是順手打開籠門,攤開手掌放在籠門處。
土豆扒著門愣了一下,松開桿子,轉身爬到了劉欣的手上。
劉欣另一只手拈起土豆的前爪,輕輕拉了一下,然后伸出食指抬起它的下巴。
“你沒事吧?最近怎么吃得多喝得也多,生長發(fā)育嗎?”
小倉鼠沒有動彈,順從地讓劉欣檢查,只是,在劉欣要扒開它的后腿看有沒有拉肚子時,它再度唧唧地叫了起來。
“好吧好吧,沒事就好,我去給你加水?!?p> 劉欣將土豆放回籠子里,掛上籠門。
她擰下塑料瓶的蓋子,打開房門,走到客廳去倒水。
此時,一道灰影從她的床下閃了出來,出現在籠子邊上。
那是一只足有一月小貓大小的灰色老鼠,土豆沒有絲毫的害怕,它再度扒著籠子的細桿站了起來,跟籠外的灰鼠碰了一下頭,似乎在進行什么交流。
很快,客廳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劉欣打完水回來了。
要是被劉欣看到那還得了,土豆連忙揮揮小爪子,讓灰鼠躲起來。
灰鼠化成一道影子回到了床下,而土豆若無其事地開始啃盤子里的花生。
“唉,什么感覺跟養(yǎng)豬似的,當初還以為你吃得少來著……我真是自己作的……”
嘴里塞滿著花生的土豆不滿地哼唧了一下,似乎在表達抗議,然而在劉欣的眼里,這樣更像豬了。
“好啦,有吃有喝就好好呆著,我得去寫作業(yè)啦。”
劉欣輕哼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書桌前,重新拿起了筆。
在劉欣的背后,小倉鼠土豆拼命揮動著小爪子,指示床底下的灰鼠離開現場。
灰鼠慢慢從床底下鉆出來,沿著墻腳往客廳爬去。
終于,灰鼠順利地離開了,土豆也松了口氣,癱坐在木屑堆里,舒展著身體,如釋重負。
周日沒有強制晚自習,回家的人可以安心地在家待著,劉欣在下午吧作業(yè)做完了,就跑到客廳,享受每周只有一次的電視時間。
父母沒有跟她搶遙控器,這是之前就約定好的。
看幾個綜藝節(jié)目,把落下的韓劇補一下,時間就已經來到了十點。
明天又是新的一周,必須得早點休息。
劉欣雖然帶著莫名的遺憾,但還是洗漱休息了。
在劉欣睡著之后,父母二人又看了會電視,在十二點前熄燈進了另一側的主臥室。
城市逐漸安靜下來,這個小區(qū)靠馬路比較近,偶爾還有車輛經過的聲音。
今天晚上是個難得的大晴天,月光皎潔,在窗簾上映出了玻璃的花紋。
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在窗前,在劉欣毫無所覺的時候從通風的上窗沿鉆了進來。
正是下午造訪過的灰鼠。
灰鼠一出現,原本窩在木屑堆里裝睡的土豆瞬間清醒過來,
土豆兩只小前爪比出了幾個手勢,灰鼠點了點頭,趴在書桌上沒有靠近。
只見土豆再次擺出下午的姿勢,兩只小前爪握住籠子的細桿,然后往兩邊一掰。
沒有聲音,但是如果有人過來,一定會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去。
因為土豆像是健美先生一樣,直接將不銹鋼制成的籠體細桿,掰開了……開了……了……
然后,土豆從拓寬的縫隙間鉆了出來,跳上了書桌。
它跟著灰鼠一起抓住窗簾,一路攀爬上去,從上窗沿打開的通風口鉆了出去。
來到窗外,月光更明顯了。
一輪完美的圓月正掛在天上。
10月20日晚,陰歷九月十六,正好是月圓之夜。
一見到月光,灰鼠激動起來,站立在窗臺上,對著溜圓的月亮張開了嘴。
隨著它緩緩吸氣的動作,月光中似乎有一道白氣被他吸了進去。
灰鼠閉上嘴,不知經過了什么操作,那一縷月光像是被它消化了一樣,讓它的皮毛更加光滑,同時泛起了淡淡的白光。
吸完之后,灰鼠對著一旁的土豆揮了揮爪,示意它跟著一起做。
土豆看著灰鼠的動作發(fā)了會呆,然后扒著身后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這才跟著灰鼠的動作學了起來。
明明是一樣的動作,但是到了土豆這里,效果可能發(fā)生了某種奇怪的變化。
土豆的黃色皮毛顏色似乎更深了一些。
它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也愣住了,但它很快適應了過來,跟著灰鼠繼續(xù)著動作。
就這樣,兩只不同鼠類在同一個窗臺上對著月亮猛吸了起來。
一直吸到月色漸淡,天色漸明,灰鼠直接給土豆打了個招呼,順著窗臺邊的排水管溜了下去。
而土豆則是小心地從通風窗翻進去,抓著窗簾滑到書桌上。
它沒有直接回到籠子里去,而是跳上了劉欣的床。
黎明之前,正是睡眠最深的時候,劉欣對于房間內范狀況毫無知覺。
土豆小心地爬到劉欣的枕邊,伸出一只前爪,抵在了她的手腕上。
白色的毫光在土豆身上泛起,但是它并沒有發(fā)現。
如果灰鼠在這里,可以很清楚地發(fā)現,土豆身上的白光要比灰鼠多上好幾倍。
白光匯聚起來,順著土豆的小爪子注入了劉欣的手腕脈門。
等白光完全注入,土豆?jié)M意地搓了搓小手手,蹦蹦跳跳地向自己的住處跑去。
跳下床,來到剛剛掰變形的金屬桿前,土豆小心地鉆進去,又順手將它掰了回來,恢復了原樣。
回到了舒服的木屑堆,土豆愜意地捧起一枚花生吃了起來,吃著吃著,小爪子拉過旁邊的軟管嘬一口。
美滋滋。
在沒有一絲風的室內,熟睡之中的劉欣,逐漸抱緊自己,輕輕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