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真正的積極分子是兩男一女,其中兩個剛上高一的叫張以昇和韓露,這次搞事情的是那個高二的叫做薛易。
聽說那個叫韓露的長得很漂亮……
好吧,走偏了,繼續(xù)考慮待會的事情。
陸小西和陳熙跟他們?nèi)齻€都是同一期的積極分子,是通過一個靈異雜志的渠道跟民調(diào)局搭上線的,他們自己也有幾個小群,這也就是陸小西能得到消息的原因。
從后續(xù)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付卿大概明白了薛易的想法,據(jù)說他本身祖上就是江湖術士,只是成分不好,沒能選上發(fā)展對象,想要通過河靈事件讓民調(diào)局刮目相看,爭取早日成為正式調(diào)查員。
有了官方的培養(yǎng),加上他自己祖上傳下來的一些東西,他應該會有更好的發(fā)展。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晚上的儀式不能出任何問題。
現(xiàn)在的小朋友都這么厲害了嗎?
付卿不由得發(fā)出了這樣的感慨,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也只是高三,才比薛易大一歲。
身為一名資深玄學愛好者,關鍵在于還是個野路子,付卿對于這種家族傳承的術法充滿了期待,于是他做好晚餐,自己三兩下解決,給阿咪準備好吃的,就直接往學校趕了。
路上只花了十來分鐘,付卿就到達了一中校門口,這時才七點多。
不知是妖血的改造還是佛法的加持,付卿感覺自己的體質(zhì)越來越好了,但一向謹慎的他并沒有膨脹,反倒是提防著潛在的風險。
此時校門處還有學生進出,大部分是進教室趕作業(yè)的,偶爾有幾個寄宿生趁著這個點出來采購一些生活物資。
付卿站在校門口,遲疑了一下,他不準備回自己班的教室,反正琪琪周日通常都在家復習,去教室也沒什么意思。
更何況,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難跟班上的同學相處了,可能是潛意識覺得跟他們已經(jīng)不屬于同一個世界了。
薛易的召靈儀式定在子時啟動,也就是晚上十一點左右,還有將近四個小時的時間,付卿決定在校園里逛一逛。
他這次算是全副武裝,民調(diào)局發(fā)的裝備都帶上了,手機、手環(huán)、耳麥、眼鏡、TMD徽章,再加上自己做的一些小玩意兒。
有了這套裝備,就算碰到三五個怨靈組團出來找替身,付卿也有一戰(zhàn)之力。
當然,找替身這事只是付卿從電影里看來的,現(xiàn)實中有沒有這種情況還得另說。
古人有句話說得好: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盡管付卿自詡為人謹慎,但在一身裝備的加持之下,他開始希望有個怨靈什么的跳出來,好讓他試驗一下新裝備的效果。
抱著這樣的想法在學校里逛了二十多分鐘,付卿慢慢冷靜下來。
他自嘲地笑了笑,要是真蹦出個妖靈啥的,肯定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夠?qū)Ω兜?,頂多牽扯一下,等馬師叔前來處理。
就在這時,手機嗡嗡嗡震動起來。
【調(diào)查一中校園(2條新消息)】
看到鎖屏界面的消息提示,付卿愣了一下,伸手解開了復雜指印的屏鎖。
出乎意料的是,這是陳熙的消息。
【白袍劍圣干豆腐:啊哈哈哈哈……我出來啦!】
【白袍劍圣干豆腐:大佬大佬,你們在哪里?】
付卿眉頭一挑,喲,這小子有點意思,六中管理那么嚴格,他是怎么溜出來的?
看了一眼手表,現(xiàn)在還不到八點。
既然這小子想一起玩玩,那就來吧。
【不負如來不負卿:我在操場,找不到問路?!?p> 【白袍劍圣干豆腐:哈哈,不用了,我來過幾次?!?p> 【白袍劍圣干豆腐:等等,我從月橋過來,10分鐘到?!?p> 【不負如來不負卿:好,我等你?!?p> 【魔法少女番茄醬:大佬,我得幫媽媽準備明天的鹵菜,要九點多才能過來?!?p> 【不負如來不負卿:沒關系,你先忙,待會見?!?p> 付卿聳了聳肩,走進操場,上幾層階梯,來到看臺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開始發(fā)呆。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涼,尤其是晚上,但這樣的溫度讓人感覺很舒服,再加上偶爾吹過的涼風,更顯愜意。
這是付卿少有的閑暇時刻。
他的目光無意識地游離,這個點的操場上人不多,周日還在學校的只有教職工、高三學生以及其他年級的寄宿生,這些人里出來自有活動的并不多,大部分是教職工。
一個穿白色背心的中年男人呼哧呼哧地從看臺下跑過,付卿依稀辨認出那是學生科孟科長,獨自鍛煉的他沒有在學生面前的威嚴,只剩下被生活壓榨的憔悴,好像在被什么追趕著一樣,有些勉強地奮力奔跑。
孟科長大口喘息著跑遠,付卿感到呼吸有些壓抑。
但隨后,一個女生跑過來,曼妙的身形讓付卿眼前一亮,一掃之前的郁氣。
呵呵……付卿輕笑出聲,看來自己還是年輕人嘛。
那女生付卿不認識,她跑過路燈下的時候,付卿刻意關注了一下她的臉,相貌并不是特別突出,主要是身材好,可能是勤加鍛煉的結(jié)果。
從狀態(tài)上來看,那個女生應該是高二。
這只是無聊的猜測,并沒有什么依據(jù)。
在跑步的還有幾個人,但沒有引起付卿的注意,倒是一個小孩騎著自行車從外面進來,讓付卿多看了幾眼。
操場上還有三五成群散步閑聊的學生,趁機出來約會的小情侶,讓付卿感到詫異的是,一向視早戀如洪水猛獸的孟科長,竟然只是自顧自地跑步,沒有上前呵斥,好像下班了之后,完全甩掉了那個身份帶來的責任。
以至于那幾對小情侶都沒發(fā)現(xiàn),從自己身邊跑過的中年男人就是平時避之不及的黑面夜叉。
這場面讓付卿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來,這就有點難受。
嗡嗡嗡!
手機的震動讓付卿脫離了那種復雜的心境。
掏出手機解鎖,是陳熙的消息。
【白袍劍圣干豆腐:大佬,我到操場了?!?p> 【白袍劍圣干豆腐:就在那棵大樹下?!?p> 【不負如來不負卿:我就在對面看臺,你過來吧?!?p> 陳熙提到那棵樹的時候,付卿忍不住往那邊看了一眼,莫名覺得那棵樹的樹冠有點像是巨人的頭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那件事情雖然過去了,但對于付卿的影響是永久性的,還給他留下了一個存在感消失的被動技能。
沒等多久,不到兩分鐘,一個身影直接從跑道翻了上來,落在了付卿下面兩個臺階處。
“大佬?”
一句話,付卿就知道,這是陳熙沒錯了。
“陳熙,是我?!?p> “大佬,果然是你,從那邊走過來,我一看整個看臺上,最有大佬氣質(zhì)的只有這邊一位,過來一看果然是的?!?p> 這小子,初次見面就展示出了話癆的特質(zhì)。
付卿抬眼看了他一眼。
“付卿,幸會?!?p> 這下只要不是白癡都能看出付卿情緒不怎么好了,陳熙終于按住了自己的話匣子,坐在了付卿身邊。
陳熙個子比較高,都快一米八了,比付卿高小半個頭,體型比較壯,長得也有點小帥,像是動漫里那種籃球隊校草。
此時他穿著一身帶兜帽的黑色衛(wèi)衣,有種獨特的干練氣質(zhì),只是那多動癥一樣的小動作把這種神秘感破壞殆盡。
“你對薛易了解多少?”
付卿見他實在憋得辛苦,主動挑起話題。
“他啊,我是先認識西醬,然后才進入圈子的。我們有個小群,入群之后我發(fā)現(xiàn)群主就是薛易,平時行事也喜歡掌控局面,是個愛表現(xiàn)的人?!?p> “對了,我跟西醬認識,是因為一部恐怖小說雜志,叫做《詭跡》,那時候還是初中,我們是一個學校的,但不是一個班,學校附近只有一個買雜志的小攤,有一次只剩下一本《詭跡》,我跟她都愛看,但看她是女孩子,就讓給她了,結(jié)果就那次,她在讀者來信上看到了薛易的群號。西醬先進的群,后來拉我進去的。”
這話題一展開,陳熙就有點收不住了,付卿只好再度開口。
“那你見過他的法術嗎?聽說這次他要當眾玩碟仙。”
“碟仙?我去,那玩意兒一點卵用沒有,我在初中就試過了,什么都沒召出來,全是自己的心理暗示。”
陳熙一臉不屑。
“不過據(jù)我所知,薛家歷代都是江湖術士,可能有點其他的手段,碟仙只是幌子罷了?!?p> “哦?”
聽到這里,付卿倒是來了興趣。
今晚的節(jié)目可能會比較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