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洛兮一直等至夜深,也未曾等到泊涯回來。
她在房中一圈圈的渡步。
月兮頗為頭疼的扶額。
“洛兮你能不能歇一歇,頭都被你轉暈了,他那么大的人了,不會有事的!”
虞洛兮風一樣滿臉奸笑的湊過去問:“你說泊涯徹夜不歸,是不是真的去禍害哪家的姑娘了?斷不能白白辱了人家姑娘家的名譽,還是早早提親的好,。你說我們求親的話需要帶些什么東西呀?房契地契我們都沒有,人家會不會嫌棄咱們?還好我們還有些銀子,應該問題不大吧,可是若要真的成親,人家姑娘愿意到我們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嗎?你說咱們是不是再建座宅子給他們小兩口???”她亂七八糟的說著,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月兮愣住了,她以為洛兮是在擔心泊涯,不曾料想她想的竟是這些,聽她說這話的意思,顯然是泊涯有心上人了,不禁好奇起來:“泊涯可是有心上人了?我怎么不知曉?”
“前些時日我曾問過他,他說有的,嘿嘿,我們家的小兒郎長大了,情竇初開了?!彼Φ媒器?!
月兮亦有些興奮。
若真是如此,聘禮應早些備下才是,萬不能到時慌了手腳出了差錯。
“二爺,你歇下了嗎?”門外有人叩門。
月兮聽到門外人對虞洛兮的稱呼不由得蹙眉,有外人在山莊的時候才會稱洛兮為二爺,她帶回了誰呢?可是葵婆說的那個姑娘?
洛兮還處在方才的小激動里難以自拔,忽見月兮神色凝重便也正了正臉色,“還沒,進來吧!”
“今日帶來的公子,不知二爺怎么安排?”
公子?月兮的疑惑更深了,怎還有個男子值得她帶回山莊呢?是何關系?看來明日,暫時需要放下別的事情了!
洛兮拍了下腦袋:“我怎么把這事忘了!他現(xiàn)在何處?”
“大堂坐著呢!”
“你下去歇息吧,我去安排!”洛兮頗為頭疼,這莊子內,從未想過有外人留宿,也不曾有空余的房間,總不能讓人睡在大堂吧!
她踏入前庭就發(fā)現(xiàn)陌塵端坐在一旁盯著火苗出神,微黃的燭光,映在他一身白衣上,格外溫暖。
“陌兄可是乏了?”她坐在他身側的椅子上,輕聲詢問。
“白日里叫我?guī)煾?,夜深人靜了喚我陌兄,我是不是可以當成你對我想做些別的事?喚師傅有悖常理?”他回過神饒有趣味的盯著她,言語之間滿是曖昧。
“陌兄多慮了,我只是......”
“喚師傅!”他將食指置于她唇畔,聲音低沉魅惑。
“好吧。那不知師傅此時可有倦意,是否想要歇息呢?”她輕輕捏著他的手指遠離自己唇畔。
他撫著下顎笑的玩味,好像只有初次見她,眼中曾流露出些許沉迷,之后的接觸中,她總是有意的避開距離。
“那不知徒兒是想讓為師乏困還是精神抖擻呢?”他托著下顎沖她眨眼,言語之中盡是難以言明的暗流涌動。
她對他的百般挑逗置若罔聞,身子軟軟的倚在椅背上好不愜意?!皫煾等羰欠?,徒兒便引師傅前去歇息,若是精神尚可,那便在這前堂伴著燭火?!?p> “若是如此,那為師乏了!”他打個哈欠伸伸懶腰。
燭焰隨著起身的動作來回搖曳,她忙伸手護著,可終是一抹青煙飄蕩,黯淡的光線,使她看不起別人臉上亮晶晶的笑容!
月色傾灑,將兩人的身影拉的斜長,“師傅今日就歇在我房中吧!”
他在她的身后,踩著她的影子,這山野林間的夜,真寂靜呀,怎么沒有什么蟲鳴鳥叫來掩飾心跳驟然加快的聲音呢?
推開門,洛兮率先進屋拿起火折子點亮蠟燭,看似在屋里隨意踱步,實則悄無聲息的將女兒家的胭脂水粉肚兜之類的收在一起鎖在箱子里。還好平日里不是太注重這些,需要藏起來的東西也不是很多,一切收拾妥當之后發(fā)現(xiàn)他還愣愣的站在門口。
“師傅怎么了?可是這里有什么不妥?”雖說簡陋,但也是干凈整潔應有盡有,不至于讓人厭棄難以入眠吧,怎這般杵在門口不肯進來呢?
陌塵猶豫了下,終究還是邁開步伐進屋坐在圓桌旁,隨眼望去就是一張軟榻,頓時慌亂的滿上杯茶水一飲而下。
洛兮只顧巡視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時辰不早了,也趕了一天的路,不如我們便早些歇息把!師傅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適?怎么臉色如此?”她伸手探向他。
陌塵躲開她的手一溜煙的躺在床上“為師乏了!我們......早些歇息把!”
身體剛一放平,一股幽香便從枕邊飄來,他拽過被子覆在身上,筆直的挺在塌上。
洛兮望著他的一串舉動失笑的搖搖頭“那師傅便好好歇息把!”
他抬起頭望著她轉身動作有些微楞“你去哪里?”
“師傅不是困了嗎?那徒兒自是離去讓師傅好生安歇??!”她有些不解。
是啊,她只是說今晚要自己安歇在她房中,卻未曾言語過自己也歇著此處!也罷,日子還很長,有的是時間!
“那你今晚睡在哪里?”他放松了身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舒坦的窩在軟榻里
“泊涯今日不在,我宿在他那里便可!”她走到他身邊彎下腰“師傅,那個.......”一時間,有些難以啟齒!
她溫熱的氣息撒在他的臉龐,酥酥癢癢的,他也不接她的話茬,耐人尋味的看著她!
他對自己的魅力出奇的自信,早已料想到她不會就這樣離去!
突然間腦袋沉下去,重重的撞在床榻上,他瞬間坐起下意識的伸手抓去!
“你這是做什么?”他抓著軟枕看著她!有些挫??!
洛兮頗為難為情“師傅,這軟枕,我習慣了,換了床榻再換了著軟枕,我怕我睡不著,我給你換一個可好!”她像一只兔子,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他一發(fā)力,連著枕頭帶著人跌在床榻邊沿,附身耳語“好辦,咱們師徒同枕便可!”
她氣呼呼的起身,抱起枕頭使勁砸在他身上!“師傅可真是對徒兒體貼入微呀!”
“那是自然,現(xiàn)下天氣尚未回暖,為師正好幫徒兒暖暖被窩,也可為徒兒掖掖被角,不用感激,這都是為師應當做的!你又不是女兒家,莫要這般扭捏!”將枕頭放好,自己往內側挪挪身子,好不溫柔的拍拍身側的位置說道“快來呀!”聲音中滿是蠱惑!
洛兮終是抵不過那人臉皮之厚,落荒而逃,身后傳來陌塵毫不遮掩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