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之將房子里里外外的仔細的瞧過一遍之后,返回到客廳。
見小萱已經(jīng)開始動手將一個箱子,一個箱子拆開,將里面的物品取出來。
“我?guī)湍阋黄鹗帐??!?p> 她三步并兩步的走到了小萱的身旁。
不搬家還真不知道,原來小萱居然有那么多的東西打包,大大小小的紙箱少說也有十七,十八個,大的尼龍袋也有五六個,直接將整個客廳都給塞滿了,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她不禁開口說道,“小萱,你的東西可真多呀?!?p> “沒辦法,我在原來的公寓住了五年多,儼然一個小家的感覺。不知不覺間東西就累積了下來?!?p> 小萱有些苦笑的回道。
自己也沒有料到,這一收拾,打包之后會竟會有那么多的東西被留下來。
“我還將舊的冰箱,沙發(fā),洗衣機都處理了,不然恐怕一輛小貨車都要裝不下了。”
小萱慶幸自己還算明智。
第一次搬家,簡直要累癱的感覺,搬家公司派出的小貨車才能將這些東西裝下。
她希望這次搬過來之后,能住長一些時間,不想再折騰了。
“嗯,可以理解。”
林蘭之點頭,又補了一句,“也許我搬家,東西也不比你少多少?!?p> 她標準的剁手黨,這些年所賺的錢,大部份花銷就是買衣服,包包,化妝品上。
細細一算,單是衣服,鞋子就比小萱多上許多倍。
“你告訴我要怎么收拾?”
兩人動手總比一個人快上許多,她挽起了衣袖。
“我看看。”
小萱站在原地,看著滿地的箱子和袋子,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還好自己在打包的時候,在箱子的外頭注明了物品,想著也能方便她整理和擺放。
現(xiàn)在還真的慶幸自己注了標記了。
她走到四個不大不小的箱子旁。
“這四箱都是書籍,你幫我一起搬到房間里吧?!?p> 房間里有書柜,正好可以將這幾箱書都擺放上去。
“好,沒問題,交給我吧?!?p> 地上的幾個小箱子看起來也不重,她應該可以搬得動才是。
林蘭之彎下腰,準備搬箱。
小萱忙叫住了她。
“蘭之,箱子蠻重的,你一個人不行,我跟你一起,抬到房間去吧?!?p> “不用了,箱子看起來也不重,我想一個人應該搬得動。”
說完,她彎腰搬動了一下,感覺沉甸甸的。
雖然箱子看起來不大,可抱起來的確是費力。
“先別搬,不要砸到腳了,我們一人一邊抬進去?!?p> 小萱走到箱子旁,抬起了一邊。
“好吧?!?p> 果真是女人的力氣太小,一箱書還需兩人來抬。
“小心一點?!?p> 小萱不忘提醒。
她們兩人來回搬了四次才將四箱滿滿的書搬進了房間里。
“這四箱書是不是都要拿出來擺在書架上?”
林蘭之拿了刀片,劃開了封箱口。
“是的。”
既然要整理,就要細心的收拾,不然后面還是得收拾一遍。
“好吧,交給我就好?!?p> 整理書,她還是可以的。
“是不是按類別區(qū)分?”
“對,其實我在收拾的時候也特地一類,一類的放,所以呆會你在整理時直接拿出來擺放便成?!?p> “哦,我明白了?!?p> 如果一些,也省去了區(qū)分的時間。
“我去整理其他的?!?p> 小萱轉身走回,開始將兩箱廚房用品推到廚房,開了箱一件件拿出來擺進架子上。
“小萱。”
林蘭之突然又神秘兮兮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手上還多了一個相框。
“我在廚房,怎么了?”
她回頭看了過去。
“相片里那位漂亮的女人是你媽媽嗎?”
相片上其中的一名男子看得出來是小萱的爸爸,她見過他一回。
小萱爸爸年輕時候的模樣看起來很英俊紳士,有點像是大學究,又像是學校里的老師。
小女孩應該是小萱小的時候的模樣,而另一旁坐著的女子應該就是小萱的媽媽。
“你怎么將它拿出來了?!?p> 小萱盯著蘭之手中的相片,表情有些淡漠。
她打包的時候和書本放一起。
蘭之應該是整理書籍的時候看見了。
這張相片是她留下的唯一的一張全家福。
她記得這張相片是在她五歲生日的當天拍下來的,她和爸爸,媽媽當時都笑得非常地開心,何曾時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時候的自己應該是他們心目中的唯一寶貝。
現(xiàn)在想想多諷刺,她過完生日的第二天,便被送到了鄉(xiāng)下。他們兩方都不要她了。
當她知道爸爸媽媽再也不會接她回家之后,她氣憤的將相片給撕了,是奶奶將它撿起來,重新用膠紙粘好,還放進了相框里。
小萱也沒想到自己會將相片一直帶在身邊。
她心里其實還是很想他們的,只是自己把他們收住了內心的深處。
林蘭之視線看向小萱,又看了看相片。
“你媽媽看起來氣質真好,人長得好美,像極電視劇中的古典大美人。”
難怪小萱長的那么漂亮,敢情是她的父母遺傳基因太優(yōu)了。
“小萱,你長得像極了你媽媽?!?p> 越看小萱的面容,越覺得她與她媽媽長得神似。
小萱忽然間變得沉默了,她黯然的低垂眼瞼,似乎有心事困擾著自己。
林蘭之有些粗線條,兩人明明站的距離如此近,她竟沒有發(fā)現(xiàn)小萱的異樣,仍舊滔滔不絕的問她。
“我好像沒見過你媽媽,她是老師?畫家?還是藝術家?”
她對小萱的媽媽好奇怪了。
“我不知道?!?p> 小萱的聲音聽起來相當平淡,近乎一種淡漠,轉過身去繼續(xù)收拾,沒有再去看林蘭之了。
說自己沒有怨媽媽,那是不可能。
五歲拋下她,許多年過去了,她們母女只見過三回來。
只覺得時間像長河,水流流出去之后,再也回不了頭了。
眨眼間二十多年過去了。
如今的她過得好不好?小萱也無從得知,只知道她出國了,后面的消息也只是聽奶奶說了一些,至于她還想不想她這個女兒,她也無從知曉。
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有人說人的記憶只維持三年,不管是傷心的,還是快樂的,三年后再深刻的記憶都會慢慢地淡下來,甚至淡淡。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或許真的如此吧。
她是一位狠心的媽媽。
這是小萱心中的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