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怎么是你
小雨方停，天空中還是有些斑駁的陰晦，如同水墨畫卷一般。
吳亮站在警戒線前，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股雨后的純凈就著些許的微涼讓人心曠神怡。
只可惜身后聲聲警笛告訴吳亮，這并不是放松的好時候。
一旁的15號在同警官們做交接，看著15號眉頭緊皺，他斷定此事可能會遠遠超出他的預(yù)期。
“事情的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余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本賯儼衍囬T一關(guān)，眉頭緊縮，“近期的D案有點頻發(fā)，你們也小心。”
辭別后，15號帶著吳亮走進了小樓。小樓分位三層，確切的說兩層半，另外半層是閣樓，也就是說為的空中花園。而案發(fā)地點便發(fā)生在這二樓的陽臺上。
還未到二樓，吳亮便聽到了聲聲抽泣，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他正思索著，什么人非得來到這種荒郊野嶺處，難不成是哪個主播直播抓鬼？
剛到二樓，之間一人被擔(dān)架抬了下去，吳亮余光一瞥——崔浩！
他怎么會在這里？
但當(dāng)吳亮轉(zhuǎn)眼看到那個已經(jīng)哭成“貓”臉的女人，當(dāng)場便明白了幾分。
此刻那女人和一個灰衣青年相視而坐，青年的雙手輕輕扶著女人兩鬢，眼睛微閉。
15號見此，示意吳亮不要輕舉妄動，他自己卻輕手輕腳地蹲在一旁，在周邊的三角各自放下一個紐扣大的設(shè)備。
“女士，因為天氣暴雨，您迷路來到了這處爛尾樓。我們在附近巡邏的同事找到了您，現(xiàn)在您可以回校了?！?p> “謝謝！”那女生淡然一笑，仿佛剛才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她站起身來，沖著室內(nèi)的幾個人點了點頭，像極了一位“高雅”的女王。當(dāng)她的眼神看到了吳亮之后，突然驚聲叫道：“你就是那個……”
這一叫不打緊，15號一位又有新的線索。
“那個，那個……那個……屌絲！”
果真，她還是沒能想起來吳亮是誰，吳亮沖著妝容已花的女人淡然一笑：“女士，我好心過來幫你，你卻……”
“你不跟蹤我，怎么知道我在這？”那女生白了吳亮一眼，扭著水蛇腰徑自下樓去了，臨消失前還不忘拋下一句：“切，屌絲就是屌絲！”
……
吳亮在一旁哭笑不得，這一舉動，讓室內(nèi)的兩個同事一陣又一陣的驚愕。
“你認識他？”剛才那個青年驚愕的看著吳亮，“哦，忘記介紹了。我是情報搜集組的隼?！?p> “我是19號，吳亮！”吳亮伸出了手，隼先是一愣，緊接著一股不太能察覺的酥麻之感從手掌傳來，但馬上又消失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被動系統(tǒng)技能，見笑了……”
“說你菜，還不承認，哼哼！”腦海中傳來一陣嘲笑聲，“對方系統(tǒng)是偵察型，類似信息搜集。”
“年輕人，我給你將，像你這樣混系統(tǒng)，無異于作死啊……”
“系統(tǒng)生存指南第一課：不要跟任何人有任何眼神交流和肢體接觸！”
……
吳亮知道系統(tǒng)是個話癆，也不打算理會那個意識中那個神經(jīng)病一般的存在。他看著正在收隊匯報的15號，心中蕩漾起一絲不安。
今日之事，可謂是有驚無險，但是為何是選擇了崔浩。
行蹤詭異的門見而連三在望江區(qū)流竄，先是綁架了辰月，而后……仿佛專門挑自己周圍的人下手？
車輛飛速穿梭在雨后的都市，而吳亮再無心欣賞兩旁的景色，他望著后視鏡內(nèi)那輛跟在自己后面的車輛，或許等崔浩醒來，這一切會有一個結(jié)論吧。
兩旁的矮山景色依舊，小雨過后的植被色彩更加純粹。山間沉靜，可這沉靜的背后又有多少洶涌暗濤？
這一路絕塵，這一去不知所期。
崔浩未醒，吳亮留在管理局仿佛也沒有什么意義，本來想找石隊長深談一次，結(jié)果石隊長一行去了66號的家鄉(xiāng)。
吳亮感覺自己有些疲憊，從管理局的辦公大樓走出后，吳亮坐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車前往學(xué)校。
他選擇靠在最后一排的窗戶旁，趁著搖搖晃晃的車廂，眼皮耷拉，隨后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夢中，辰月抱著書低頭走向圖書館，他還在那片小樹林摳著龜裂的樹皮，突然辰月駐足朝著吳亮的方向莞兒一笑，如此，足矣……
而管理局風(fēng)險評估組辦公室的燈光徹夜通明，隼的報告仿佛在這原本安靜的會議室中丟下了一顆炸彈，報告結(jié)束后，滿堂嗡鳴。
“你確定受害人也是吃了藍色藥丸？”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問道。
“確定，組長！”隼點頭肯定道。而這個肯定的回答又是引來了不小的騷動。
“目前看來，我們對藍色藥丸一無所知，藍色藥丸的功效如何，如何運轉(zhuǎn)，是否帶有副作用，全然不知?！苯M長雙手交叉立在鼻前，目光頗有深意的望向研發(fā)組的方向，“這些年來，我們情報搜集組與綜合研發(fā)組已經(jīng)聯(lián)合分析藍色藥丸半年之久，毫無進展！”
“新入職成員19號望江大學(xué)的表現(xiàn)讓人驚艷，我們綜合研發(fā)組一致認為他是我們不錯的突破口……”
“可是，我們的任何系統(tǒng)掃描分析儀器對他毫無作用！”珊珊提出了更詭異的現(xiàn)象，“且以我的系統(tǒng)強度，可以感知在座所有人的心中所想，唯獨19號是一片空白！”
“嗡！”
會場再次亂成了一窩蜂。
“系統(tǒng)之間是存在相互克制的，所以珊珊所遇到的情況只能說明19號系統(tǒng)有些異常，但并不代表和藍色藥丸有直接關(guān)系?！本C合研究組的老者反駁道，這種事情，他們不允許有任何疏漏之處，“不過研究管理局同事，又是攻防組石隊長……”
“石隊長現(xiàn)在66號家中吊唁，看來要等石隊長回來之后再從長計議?！?p> “我提醒在座的所有人，藍色藥丸近期頻發(fā)，已知案例已是第二例，難道就真的不能做些什么？”情報搜集組組長高聲說到。
情報搜集的信息本身就有相當(dāng)程度的時效性，情報信息的效度與信度隨著時間的推移遞減，且搜集的全面程度也要根據(jù)分析過程中不斷調(diào)整方向，何來的從長計議。
“報告，醫(yī)療組發(fā)來消息：崔浩已經(jīng)蘇醒！”
“情報組準備，研發(fā)組隨我到觀察室！”
“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