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闭讶瓴灰詾橐獾馈?p> “沒關系,你會認識。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讓你替我走一趟!”
“去哪里?”昭汝雖然也些極不愿意,但從許忘自信的臉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與欽佩。
“陵道峽。”
“什么?”昭汝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臉色。
“怎么?你不是想去找你的冤家嗎?”
“你認識林妙音?”昭汝奇道。
“她是我?guī)煾?。?p> “哦?”昭汝若有所悟,“你讓我去找她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識元已破不是她老人家對手,怎么會舍得讓你去送死呢?你幫我去醉忘歸贖一個人?!?p> “據(jù)我所知醉忘歸贖人的價格可不菲,你打算讓我空手套白狼呢還是跟林妙音大干一場?”
許忘呵呵一笑,將一張白紙遞給昭汝,“你不用另花心思,上面是兩首曲子,你交給我?guī)煾?,她老人家就會放了一個叫屠大謀的人,你把他帶到我這邊!哦對了,你跟我?guī)煾刚f清楚,一首歌贖人,另一首嘛……替我向我?guī)煾杆先思医椟S金五萬兩!”
“五萬兩!一首曲子值五萬兩?”昭汝癡疑的表情看著許忘,她雖聽聞醉忘歸藏金無數(shù),但也不可能憑許忘一句話就肆意揮霍,而且這小子到底對五萬兩是多少有沒有概念?
“說了這是借!師父她老人家若是不愿意,也別強求,你就說這曲子就算是孝敬她老人家了?!痹S忘當然對五萬兩究竟是多少有概念,也不過就是能夠買下磐城十七八條街吧。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記得是兌換成銀票,不然十輛馬車你都拉不回來,你去一趟需要多久?”
“知道了?!闭讶臧琢艘谎郏坏?,“一天足矣?!?p> “那打個來回還能趕上去三皇子那邊報道,甚好!甚好!”
昭汝問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跟林妙音有何過節(jié)嗎?”
許忘道:“你能與我?guī)煾杆先思矣惺裁催^節(jié)?難道不是天弘法師的命令嗎?你可別忘了,你現(xiàn)在也是天弘法師要捉拿的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昭汝只覺得許忘這話說的也沒什么毛病,但與天弘法師完全撕破臉倒還為時過早,執(zhí)意與林妙音為難也沒必要,又問道,“那如果此去路上遇到天宮門的人該當如何?”
許忘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越來越不愛自己動腦思考,反倒對自己的依賴越來越大,淡然一笑道,“那也是天意?!?p> “什么!”昭汝冷面一緊,眼神中又閃出殺意。
許忘無奈道:“你怎么這么傻?躲進醉忘歸誰還敢對你動手!”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昭汝轉(zhuǎn)臉一橫,道,“哼!就你聰明!”
“快去快回?!痹S忘也不想跟她多廢話。
從天明一直坐到天黑的感覺,作為六扇門的許忘是從未體驗過的,而且也根本不想體驗,但作為重生前的許忘來說,這可真是家常便飯。
以至于兩天一夜將自己關在酒棧當中,絲毫不會感到孤獨,因為他還有很多資料要查,以及需要思考如何對付強大的羽文臺和高深莫測的天弘法師,還有那讓鳳九喪命更深處的真相。
昭汝極快腳程的表現(xiàn)果然沒有讓許忘失望,而她帶回來的人和錢也沒有讓他對林妙音失望。
“人和錢都到了,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呢?難道他真的已經(jīng)有了對付天弘教主的辦法了?”昭汝心里一直是打鼓的,但她也知道這個世上,除了許忘或許可信,其余皆不可信。
“哈哈哈!”屠大謀爽利的大笑聲簡直要把整條街的行人都引進來,而他上樓厚重的腳步聲更是要將整間酒棧震塌了一般!“許忘兄弟!這小娘們說你在這,我開始還不信,說天下之大難道就沒個去處了嗎?偏偏要往虎口里塞!但想來想去,老弟你不玩?zhèn)€這么刺激的倒還不像你了!怎么樣?住這破客棧還舒服嗎!”
許忘笑道,“哪有屠大哥住醉忘歸舒服?”
“唉!老弟你也別笑話我了,要不是你派這小娘們來贖我,老哥這輩子可就難出來咯!”
“好酒好肉難道還不正合你意嗎?”
“放屁!雖是酒肉相伴,卻是個整天端茶倒酒的小二,看著酒肉只能干瞪眼你說氣不氣人!醉忘歸那小娘們也是著實厲害!老子斗她不過,幾次想逃跑都被她抓了回去……”
“許忘,人我已帶到,接下來要做什么抓緊安排!”昭汝對這個粗鄙蠻漢子顯得有些不太耐煩,故意打斷道。
“好!你長途勞頓也乏了,先在此歇息,我有其他安排對屠大哥說,咱們樓下說。”許忘起身,拍了拍屠大謀的肩膀。
“這倒還像句人話?!闭讶陮υS忘將自己的臥榻讓了出來有些意外,但這意外往往讓她感到些微欣喜。
許忘轉(zhuǎn)而又對屠大謀道,“咱們帶上銀票,逛大街!什么最貴買什么,千萬別客氣!”
“噯!”昭汝不知這許忘打的什么主意,但要想跟上,這二人早已下得樓去,悻悻回身,躺下床榻。
不過多久,許忘復又回到閣樓,依舊穩(wěn)坐茶桌旁,沏茶漱口。
昭汝并沒有閉上眼睛,見他去而復返不由得奇怪,“怎么?老伙計見面,不多聊幾句?”
許忘舉杯微微一笑,眉宇間露出久違的悅色,“安排妥當,靜候佳音?!?p> “什么意思?”昭汝不解道。
“明天就是輪到你發(fā)力的時候了?!?p> “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你應該信任我,所以你應該可以說清楚你的目的了?!睂φ讶陙碚f,這小子一天不把他的詭計說出來,自己就一天都睡不著。
“不錯,也應該讓你知道知道?!痹S忘喝了一口茶,繼續(xù)道,“老屠交際可是一把好手,只要沒有跟他有血海深仇,三兩句之內(nèi)保證所有人都能跟他談上話,不過要想攀上磐城的皇親貴族高官大將,沒有揮金似土的氣魄可不行?!?p> “所以你想讓屠大謀去巴結(jié)磐城的王侯將相?”
“當然不是,凡事總要一步一步來,老屠雖然有千金散盡的氣魄,有萬夫不擋的酒量,卻沒有豪門貴胄的風范,想要一步到位結(jié)攀公卿將相只怕還差點火候,他要做的是拉攏下面那幫人,下到車管馬夫,上至九品官吏,順桿再往上爬,最后要做的,是由三皇子出面應酬,目的在于籠絡人心,三皇子面子薄,不屑做這些事,那就讓我來替他打理好一切?!?p> “這好像也并非你真正的目的?”昭汝只覺許忘城府頗深,之前倒是有些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