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走了二哥,謝婉拿出那封信,“吾妹親啟”四個字如一股暖流,流進謝婉的心里。
“吾妹婉婉,見字如晤。多日未見,兄思之甚切,聞圣上賜婚,婉婉出嫁,兄感慨萬千。尚未常伴吾妹身旁,享團圓之樂,而今出嫁時日漸近,兄駐守邊疆,官職加身,無法親瞻婉婉之大喜,特此賠罪。嫁與人婦,不若家中事事如意,婉婉自當(dāng)收斂脾性,倘人欺之,亦不必自忍,修書與吾等,吾謝家兒女,只當(dāng)由我謝家教導(dǎo),斷無忍他人欺霸之理。萬望保重身體,待兄歸朝。”
看完來信,謝婉的眼淚也忍不住了,這謝家人,當(dāng)真護短,有細(xì)細(xì)密密的甜蜜脹滿了內(nèi)心,謝婉啊,還是挺幸運的。
謝江也來看了她一次,盯著她的臉久久不說話,就在謝婉坐立難安的時候忽然開口“你與你母親長的極像。”
謝婉愣住,回望向面前的男人。征戰(zhàn)沙場,眉目中是難掩的果敢和殺伐決斷的魄力,卻又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東西。
謝江輕咳一聲,收回視線,“嫁過去好好生活,無事的時候多回來看看你的祖母?!闭f完不等謝婉回話,大步走了出去。
出嫁的日子猝不及防就到了,到處是喜氣洋洋的感覺。天還沒亮就被嬤嬤們抓起來倒騰。
紅日初升之時,三皇子騎的高頭大馬進了謝府,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謝婉被嬤嬤們摻著走出屋子,坐上轎子,一路恍恍惚惚。拜堂,成親。禮成之后又是被一群人簇?fù)磉M了新房。
這忙忙碌碌的一天給她許多不真切的感覺,直到那雙紅色的靴子站在她眼前,她才仿佛像回過神來一般。
李淵輕輕挑開謝婉頭上的紅蓋頭,一雙茫然猶如受驚的小鹿似的眼睛撞進他的眼眸。
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她,卻從未見過這樣脆弱如泡沫一般的她,生生引起那強烈的保護欲望。
一切收拾妥當(dāng),丫鬟嬤嬤們退了出去,謝婉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一個黃花大閨女,不會要在這被迫失身吧。
“我先去洗澡”,李淵進了浴室。
等李淵再出來之時,看到的是在床上和衣而睡的謝婉,妝容卸去之后,是一種恬靜安寧的模樣。他無奈笑了笑,吩咐丫鬟給她換了衣服,竟也沒有把她吵醒。謝淵也躺了下去。
一夜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