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眼看那記拳力就要襲擊在葉紅鸞的后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方劍主已抵在自己女兒身后,并窮盡全身修為之力方抵擋住了方家二堡主的致命一擊,兩道力量相撞之下發(fā)出“轟”然巨響,向四周波蕩開來,竟將武臺周圍所有在場的人震的人仰馬翻,一時間整個方宅狼藉一片。
“大哥,你怎能如此!”一口鮮血噴出來,方劍主亦體力不支重傷摔倒,幸虧被葉紅鸞在背后扶了一下,才沒能摔個狼狽,那方家二堡主父子則不同,本來方淼就已經(jīng)斷腿戰(zhàn)立不住,方家二堡主被方劍主這么一反擋拳力,被反噬之下,父子被那波震撼之力摔出武臺甚遠,二人同時噴出一大口鮮血,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哥,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哥!”
“爹。咳咳...”方淼再次咳出一口血,方二堡主才停止笑聲,稍稍平定了一下自己胸腔內(nèi)波濤洶涌的內(nèi)息,才伸出左手將倒地的兒子扶坐起來。
“我笑什么?是啊,我笑什么呢!”
“我笑自己可笑!我笑這么多年來因為你是嫡子,就算我是長子也要被你壓上一頭,我笑你是少主,我卻空有少主的名頭,實際上過得跟下人差不了多少,我笑明明我比你先過生日,父親卻總是記不住,最后為了省事還命我同你一天過生日,結(jié)果呢?你仍是生日宴上的主角,而我,堂堂的方家少主,卻被父親打發(fā)去替你招待客人!......我笑這些我雖不大服氣,但心里終歸是將你當(dāng)兄弟,結(jié)果你呢?父親去世,你剛上堡主,就要將我驅(qū)離出去,若不是祖母施恩,我方習(xí)還能活到今日嗎?”
“大哥,你說的這是哪里話?我何曾驅(qū)離過你?當(dāng)初驅(qū)離你是父親下的命令,管家去執(zhí)行,是我求了祖母將你們留下來的?。【瓦B父親留下來的家產(chǎn)我也是分了你一半?。∧隳梦耶?dāng)兄弟,我何曾不拿你當(dāng)哥哥?”
“閉嘴!方生!你少假仁假義了!若不是怕江湖上說你無情無義,為了保護你的聲名,你會將我全家去外地再次請回來嗎?!”
“一半家產(chǎn)?呵呵,呵呵呵呵,除了這棟房子,除了方二堡主這個虛銜!我還有什么?對了,就連這棟房子也都是在你那方家二夫人的名下呢!就連我們?nèi)粘;ㄤN用度不也是每個月去你方家二夫人那里領(lǐng)取嗎?”
“方家二夫人心情好的時候,我們還能領(lǐng)到半月的花費,趕到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別說半個月花費,就連一分錢都是沒有的,每每還要被羞辱一番。”
“要飯的,管你們方家要飯的!我們可不是要飯的嗎?若不是那幾年家里生計困難,淼兒和靈兒的母親日夜辛勞趕制繡品貼補家用,也不至于那么年輕,就患病去世!這都是因為你!全是拜你方家所賜!”
“現(xiàn)如今在我的壽禮上,你還打傷我女兒,打傷我兒子!方生!我究竟與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對我??!”
“為何如此對我!如此對待我的兒女!為何!方生你為何??!”憤怒至極,氣急攻心,方家二堡主噴出一大口鮮血之后便登時暈死了過去。
“爹!爹!爹!”方淼此時的腿傷再痛,內(nèi)傷再痛,也抵不住此刻的心痛。
可恨自己背負這么多年的家恨,日夜努力修習(xí)劍道,勤耕不綴,終于成功入學(xué)碧云宮,習(xí)得更深的劍法,以為自己終于有了與方生的一抗之力,可報家仇,卻......不料竟在此境地如此輕易的便敗給了方生的女兒!還連累的父親重傷,自己右腿被廢,試問,他如何能不心痛!
“柳心兒!”方劍主暴吼一聲,“我大哥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我...”方家小妾哆哆嗦嗦,被嚇之下口齒似乎都打不開了。
“說!”方劍主再次怒吼!
“我....我...”
“那就是真的了?!?p> “你個賤人!”踉踉蹌蹌奔赴至方家小妾身邊,葉紅鸞是怎么也未算到自己老爹在如此重傷之下還有如此大的力氣將方家小妾打倒在地,站都難以再站起來。
“爹!你饒了我娘吧!您知道她的,她就是喜歡占人便宜,罵人不留情,但是沒什么壞心思的!”
“你住嘴!”方劍主一腳將上前求情的方南怒氣沖沖的踹倒在地,“你背地里干的欺辱人的事以為我都不知道嗎?今天我總算找到根了,全是你這個惡娘教的!她沒壞心思,她沒壞心思將你大娘都累死了!她要是有壞心思,我方家全家上下老老少少是不是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爹,您先消消氣,我們等情況明了了再處理二娘,目前,咱們還是先看看大伯和堂兄的傷勢吧!”葉紅鸞一把拉住欲要再踹方南的父親,示意他各大江湖世家們都還在場。
正所謂母債子償,這方家小妾已經(jīng)被打的倒地不起了,方南被踹兩腳就可以了,要是再被方老爹怒氣沖沖踹一腳,小命都要去半條了。
經(jīng)葉紅鸞這么一提醒,在現(xiàn)場看的尷尬又不知該如何撤退的江湖世家們此刻紛紛從木頭人的裝死狀態(tài)復(fù)活,一時間畫風(fēng)出奇的一致,丈夫牽老婆,老婆拽兒子拉女兒,大家排隊排的抱拳告辭。
這出熱鬧可不好看啊,打成這樣,觸及的還都是家丑,這別人家的家丑在自家家里聽聽別人說說也就罷了,這實打?qū)嵉脑诂F(xiàn)場看,實在是太尷尬了!何況還是劍道修為極高的年輕后輩們家的家丑,萬一哪天這些人身登高位,他們這些在現(xiàn)場看熱鬧的人還不得伸著脖子等死嗎?
“方堡主,告辭了!”
“告辭!告辭!”
“哎呀,夫人,我這頭不知道怎的特別疼,耳朵好像也聽不大清楚了,哎喲,眼睛也有些花,啥都看不見聽不見也記不住事兒了呢,咱們也早早回家吧......方堡主,今日我身體不適,就先告辭了啊!”
......
“大哥,大哥!淼兒,你可還好?”
“眾人都走了,方堡主何必再做這種姿態(tài)?現(xiàn)如今我父子二人皆在此,靈兒也還躺在后院的閨房之中,方堡主想要對我們是殺是剮,請隨便!”方淼一把推開上前扶起父親的方劍主,臉色雖然蒼白,但語氣卻是未減一分力量。
“淼兒,我怎會傷你們!”感受到方淼對自己的排斥,以及冷漠,方劍主頓時覺得無所適從,“我這就找醫(yī)師來救治你們!”
“不用!從今日起,我們與你們方家恩斷義絕,絕不會再接受你們一分一毫的施舍!”
“淼兒,你說什么?”
“若是方堡主想要將我們斬草除根就請現(xiàn)在,如若不然,就恕不遠送了!”
“淼兒,二叔對你們的遭遇是真的絕不知情??!淼兒!你要相信二叔??!”
“方劍主,我父親今日壽禮遭此大變,恕我們無力再招待各位,請回吧!”
“淼兒!”
“阿朱!阿蘭!阿紫!阿橙!還不送客!”
“淼兒!”
“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