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隨了她吧(求收藏哦~)
這幾日泰和樓的掌柜高興得很。前幾日那個不知名的小公子送來一封信,他拆開看了,真是如獲至寶。自己經營泰和樓這么多年,只知道樓里生意好,卻不知原來還有這樣多的弊病。
那信上寫著:“主食品種稍缺,可將各類彩色果蔬汁和入面中,研究餡料做食亦佳?!闭乒窠薪^,自己怎么就沒想到這樣的法子,幸而有此番高人提點。于是這幾日他將菠菜汁、紫薯粉、胡蘿卜汁等各類顏色加入面點,出來的效果當然是新奇好看,五顏六色,食客們紛紛捧場。
哪里是盛香樓,便是整個京城的酒樓加起來,都不一定有這幾日泰和樓的熱鬧呢。掌柜的笑著目送一波又一波的食客,將手里的信理了又理,高高興興的塞進袖中。
也多虧了泰和樓本身有雄厚的實力和出色的面點師傅才能將這信的作用發(fā)揮到最大。云意玨這日出府看著泰和樓前熙熙攘攘的人,心里很滿意。自己告訴掌柜前世里自己聽說的一些糕點、主食之類的制作技巧,怕是這幾日,不,這幾個月都得碾壓盛香樓好一陣風頭。
王尚書,小女子送給你的這份大禮,就怕你不敢收??!
不過她今日出來可不是來看泰和樓有多么風光的。玉妝姑娘昨日派人來府告訴自己已經找好投資人,云意玨此番前來,便是要談合作的事。一是自己在京中無權無勢,需要一個有背景的大人物做靠山,二是就算將母親留給自己的嫁妝都變賣一些,也不夠填補買下酒樓的空缺。
所以,今日這番會面,云意玨很是重視。
攬月樓
想必是今日玉妝特意交代過了,云意玨和老鴇打過招呼之后很順利的就去了她的房間。只見一位公子先她一步已經到此,盤腿倨坐。看見她來了,長袍起落,清風微拂之際,只聽得一個清潤的男音響起,仿若佛寺中的鐘磬。
“小姐有禮了?!?p> 云意玨的確有些怔住了,眼前的白衣男子瑤光散君唇,溫目將花春,只覺此人飄飄然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何等不似凡塵中的人物!見到他之前,云意玨覺得戲折子里,九重天神君的瀟然,天帝登位的傲氣,圣賢公子的溫雅都大有夸張之色,毫無現(xiàn)實凡塵里的考量,可直到今日,才看到這么一個真真當得起一切文字渲染的公子。
“公子?!笨吹酱巳四樕嫌l(fā)濃郁的笑意,云意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失態(tài)了,趕緊起身行禮。
“云姑娘,這位便是玉妝給您介紹的投資人,君華公子。”玉妝笑著看著云意玨的小女兒模樣,走出來打著圓場。
“在下聽玉妝姑娘說起姑娘的事,便自作主張應了姑娘的請?!卞\衣雪華玉顏色,回眸一笑天下情,他的臉上,仿佛總是掛著盈盈笑意,溫和舒服,卻又莫名疏離。
君華公子溫修衡!云意玨心里暗嘆,自己前世想都不敢想能認識這一位人物。自己對他的印象,還只停留在旁人口氣里的仰慕之中。只知道他是京城最大的商人,雖是商人,但是卻讓人半點不被輕商思想束縛,品行高潔,高山仰止。
大雅君子,灼灼其華,當真擔得起君華二字。云意玨收下心中的波瀾暗涌,應聲道:“能與君華公子合作,是小女子三生有幸?!?p> 卻見溫修衡朗笑出聲,聲音清澈舒緩:“君華二字都是旁人打趣罷,姑娘不妨直接喚我修衡?!?p> 云意玨有些吃驚,只覺得這位公子舉手投足之間大氣有禮,讓身邊人倍感舒服,實在難得。她也不客氣,既然以后要合作,不必講究的虛禮也就不要了。
“不知姑娘準備如何盤下盛香樓,手里資金多少?”溫修衡抬手將淡綠色的茶湯緩緩斟到別枝驚鵲紋白玉小盞中,示意云意玨飲茶。
云意玨微微有些犯難。母親留給自己的大部分都是嫁妝,動不得。即使她將能變賣的都賣了,手里不過五百多兩銀子,盤下盛香樓仍然遠遠不夠。
“說來慚愧,我手里并無多少現(xiàn)銀,總計五百兩有余。”她緩緩飲了口茶,不見一絲慌亂:“但公子放心,我有把握買下盛香樓。”
溫修衡臉上的笑意似乎從未消散,仍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那姑娘需要在下資助多少?”他雖然欣賞這個女子的膽量與謀略,但是他明白,以盛香樓的名氣地段,三千兩是起始數。
卻見云意玨星眸微收,眼里的狡黠令人炫目:“公子放心,意玨有把握為公子省錢。估計,您贊助一千兩即可?!?p> 溫修衡吃笑,眼前的小女子自信起來光彩奪目,聽到她說省錢之語,又對以后的合作更加期待。
玉妝聞言一驚:“姑娘,你可知盛香樓這樣的地段,最少也是三千兩起價?”雖說自己對云意玨印象不錯,但是她一開口竟然直接砍了半數價錢,在她看來著實有些夸張了。
“既然修衡公子信任我,放任我做,我自然也得擺出合作者的誠意。不瞞二位,上次與王大人交談過一次,觀察他家中,似乎是急于離京。在下不才,又想不出他為何親自見一個無名之輩的理由,唯一的可能就是盛香樓是塊別人敢看不敢啃的香餑餑?!?p> 她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玉妝,繼續(xù)道:“我前幾日給了盛香樓的對手泰和樓一些建議,那掌柜似乎很是高興?!?p> 玉妝聽了這話,哪里能不明白。她就一直奇怪為何近幾日泰和樓的生意好的不像話,原來是這樣。好一個聰明的姑娘,王大人急于離京,泰和樓背后勢力龐大,無人敢接手盛香樓。她不僅僅是拖,更是借刀殺人逼得王大人不得不松口。
溫修衡控火煮茶,茶筅敲擊之間,沫餑潔白,水腳晚露而不散。眼里的神色仿佛遠山染墨,看不出喜怒。
“既然如此,修衡期待云姑娘的好消息。”他抿唇一笑,又道:“若是能為我省些錢財,修衡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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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
王大人跪在眼前戴銀色面具的男人面前,神色慌亂,一直用帕子擦著額角的冷汗。
“公......公子,那泰和樓今日愈發(fā)打壓我們的產業(yè),可那瑞王世子與您有些齟齬,怕是這次不能討得了好啊......”他心里不安,也不知道最近泰和樓是怎么突然搞出那么多花樣,連從前來盛香樓的常客都一個個的走了,他哪里能不急。
可偏偏瑞王世子勢力太大,自己公子也不好當面抗衡,對付泰和樓不得。這便罷了,可無奈最近敬王盯他盯得緊,公子說王府外都是他的人。他只盼能快些離京,再把盛香樓轉手了賣些養(yǎng)老錢。誰想到會出這檔子事,這樣下去,酒樓里的開銷又大,盛香樓簡直都要入不敷出。
“能想到用泰和樓借刀殺人,也是個不錯的辦法?!泵婢吣凶幼旖歉‖F(xiàn)一抹玩味。他掃了眼跪在地上不敢吭聲的王尚書,眼底有一些不耐:“那日的買家我查過了,與晏敬堯沒關系,既然你急于脫手,就隨了她吧。”
“況且,轉手給她也不是什么壞事,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