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慮過你姐夫的感受嗎?”我斜著眼問道。
謝爾蓋走到吧臺那里,一邊煮著咖啡一邊說:
——“你知道嗎?他的名字還是薩沙給起的呢。謝廖沙剛出生的時候,薩沙抱著他對薇拉說,我真希望他能長的像謝爾蓋。薇拉說,那就也叫他謝爾蓋好吧?薩沙說就這么定了!”
——“哦,哦,原來起名字還有這么多講究??!難怪卡佳想生女兒。”
——“謝廖沙是第三代中第一個孩子,所受的關(guān)注確實是最多的。他們都說我最寵妮娜,可我記得自己第一眼看到謝廖沙時有多激動。特別是他現(xiàn)在……”謝爾蓋抬起頭,眼神中充滿向往。
——“他應該在上學吧?”
謝爾蓋走到我面前把一杯咖啡遞給我。順手拿過我手里的飛機模型說:
——“你知道嗎?我曾經(jīng)夢想過當一名飛行員?!?p> ——“噢!那你為什么?”我不解地問道。
——“人生的路千萬條,但你只能選一個,對嗎?”謝爾蓋無限感慨地說著。
——“你都想做過什么呢?打冰球,開飛機,當畫家,或者音樂家?”我捧著咖啡杯,歪著頭好奇地問道。
我的話就象說到他心里了一樣,謝爾蓋兩眼發(fā)亮地看著我。
——“我聽達利亞說,你可是理科天才,怎么你最后選擇搞管理了?你為什么要去德國留學?”我真得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一股腦地把自己的疑問全都說了出來。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敝x爾蓋凝視著我說。
——“給我講講嘛!謝爾蓋我想了解你是個什么樣的人?!蔽叶⒅f道。
——“你呀!我還真沒和人講過這些。當然也從來沒有人問過我?!敝x爾蓋無限感慨地說著,目光投向遠方。
——“你知道我媽媽是圖書館的館長嗎?”
我點了點頭。
——“我沒有上過幼兒園。從我有記憶起,我覺得自己除了在家里就是在圖書館里。
圖書管里除了有媽媽,還有一些叔叔阿姨。他們對我和薇拉那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我覺得自己最早熟悉的公共場所就是閱覽大廳了。呵呵……我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看過多少兒童讀物。應該不是我看的,是我在那些叔叔阿姨的幫助下看的。他們把我抱在懷里指著那些彩色的圖畫書,一字一句地給我念著上面的內(nèi)容。我甚至懷疑自己就是這么學會認字的。
那時,薇拉已經(jīng)上學了。她放學就來這里寫作業(yè)。我看見就也要寫。我記得母親告訴我,我那時太小連筆都拿不了,可薇拉不這么認為,她教我寫字,還教我她學過的內(nèi)容。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學會了,反正我上學以后,就覺得課本上的內(nèi)容我好像早就知道了。小學二年級時,我就把薇拉的課本都學完了?!?p> ——“原來薇拉是你的啟蒙老師啊?!蔽艺f。
——“是的,就連我母親都驚訝,薇拉把自己學得都教我了,我竟然也能理解?!?p> ——“你那些才藝也是和薇拉學的?”
——“才藝?呵呵……那些嘛,有點復雜。
最早應該是我母親讓我們畫畫的吧,她可能看出來我們喜歡這個,反正,她給我們買了不少的彩筆。沒有老師,我和薇拉就是自由發(fā)揮,我們倆能在一張紙上一畫就是半天。
我上學以后是我的美術(shù)老師認為我有些天賦,他動員我參加繪畫小組,還熱心地指導我。
我想,我那時努力畫畫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讓他失望??晌?,還真沒有成為畫家的潛質(zhì)?!?p> ——“為什么?”
——“畫家的眼里只有畫,可我的愛好好像不止一個?!?p> ——“我參加的還有航模小組,足球隊,以及各種興趣小組。哪有那么多時間去畫畫呢?!?p> ——“那你是不是浪費了自己的繪畫天賦?”
——“我的美術(shù)老師也這么說,可我覺得自己好像沒他認為的那么有天賦。我只是比別人用心而已。我也沒有一定要當一個畫家的打算?!?p> ——“我看你是選擇太多,把自己弄糊涂了。對了,你就沒想過當球星什么的嗎?”我喝著咖啡說道。
謝爾蓋走過去給自己也倒了杯咖啡??聪蛭易猿鞍愕卣f:
——“怎么沒想過,我還想過當象棋冠軍呢??晌覅s最終選擇了一個十分平庸的職業(yè)。”
——“你覺得你的職業(yè)平庸嗎?”我也走到吧臺那里坐下,不解地問道。
——“看上去不是嗎?它好像不需要那么耀眼的才華,每一個人似乎都有管理的天賦,多少而已?!敝x爾蓋揚起眉毛說道。
——“嘿嘿……大道至簡,衍化至繁。這是我對管理概念的理解。對于簡單的管理人人好像都有能力上手,就連小學生不也有班長嗎?不過,這就如同經(jīng)營家庭,似乎人人都有經(jīng)營好的潛質(zhì)??墒聦嵡闆r卻是,完美的家庭少之甚少。問題就出現(xiàn)在,人們對經(jīng)營好它所需要的條件其實沒有很清晰的認識,甚至覺得,只要有一個想法就夠了。
反正,我就覺得自己沒有管理天賦,別說管理人了,就連日常和人交往我也沒那么得心應手。
所以,我不僅不認為管理是件平庸的事,我甚至覺得,那是最需要天賦的。
老爸說的修齊治平的內(nèi)涵不就是管理嗎?
父親說齊家已經(jīng)是他的上線了,可我覺得自己連修身都修不明白?!?p> 謝爾蓋托著腮注視著我,那眼神很是意味深長。
——“話雖如此,可是謝爾蓋我還是覺得有些遺憾,老媽就說你頗有繪畫的天賦。我也不懂國際象棋,我想那個老議長也許會有和老媽一樣的感受吧?嘿嘿……謝爾蓋那個小提琴又是怎么回事?”我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從杯子上方看著他問道。
——“那個……愛好而已?!敝x爾蓋笑道。
——“又是愛好?我可以看看嗎?”我指著提琴盒子問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p> 聽他這么說,我興奮地跑過去,小心翼翼地把那個琴盒拿到了吧臺上,然后,懇求地看著謝爾蓋。
謝爾蓋微笑著打開琴盒,撫摸著里面的小提琴說:
——“這琴是我爺爺?shù)?,他也是我唯一的小提琴老師??赡軤敔斠苍孟胛以摮蔀橐粋€小提琴家。你看,琳娜,我也沒做到,也只是把拉琴當業(yè)余愛好了?!?p> ——“我到想聽聽你業(yè)余到什么水平?”我對他頑皮地眨了下眼睛說。
謝爾蓋歪著頭有些嗔怪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