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頗有幾分相像
什么?怨婦?
秦漾:“你剛剛說什么?”
沈北川:“……”
沈鈺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沖動居然說錯了話,吞吞吐吐道:“師父,子不教,父之過……”
說完,趕緊一溜煙跑了。
還子不教,父之過呢?
秦漾剛準備追上去,就被旁邊的沈北川拉住了手,“時箏,冷靜兒,你再動氣對身體不好?!?p> 秦漾抬起眼睛看他:“你這破弟弟當初是怎么當上我徒弟的?”
沈北川被質(zhì)疑,表示很無奈。
“那什么,跟我沒關(guān)系,是你自己聽了他的聲音,覺得可愛,然后就答應收他為徒。”沈北川解釋完,放開秦漾的手,坐回位置上。
秦漾后悔的搖了搖頭。
她端起一杯果汁,喝了起來,那是她最喜歡的芒果味兒。
沈北川猶豫一番,還是說:“小風箏,要不你回去吧!”
秦漾沒弄明白他這個“回去”指回去哪個地方,搞不清楚狀況的疑惑的“嗯?”了一聲。
沈北川避開她無辜的視線,低頭剝了一顆奶糖塞進嘴里,“我是說,如果你累了,可以回去休息,你在這附近,有自己的別墅?!?p> 秦漾白了他一眼,繼續(xù)抱著杯子喝芒果汁,“大家這么開心,我何必掃興?況且,不是才剛剛來嘛?不用著急。”
沈北川低著頭,“那好吧?!?p> 秦漾看了看其他人,眸子里閃現(xiàn)出光彩。
她起身離開,說:“我去跟他們聊聊,你先一個人坐坐?!?p> 沈北川沒有阻止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秦漾也似乎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回頭看了一眼。不過她覺得,一個大男人能有什么小情緒,沒想太多,沖那些人走了過去。
等秦漾離開,沈北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著來電號碼,僵硬著接起了電話。
“喂,北川?”他說。
電話那邊的男人,面容瘦削,蒼白無力,借著窗戶投進來的陽光,可以看清,那是一張極其俊美卻遭到病痛折磨的臉。
他咳了幾聲,忍著不適,出聲問道:“時箏呢?她怎么樣?”
沈北川垂了眸子,回:“她很好,活蹦亂跳的,只是沒有以前那么高冷了?!?p> 那邊同樣被稱作是北川的男人終于難得的笑了笑:“是嗎?她以前最喜歡兇我?!?p> 沈北川嘆氣:“我想辦法讓你們見面?!?p> 聞言,男人明顯的慌了一下,一只手抓緊了輪椅的扶手,面上露出遺憾,還是說:“算了吧,我不想看見她?!?p> 沈北川聲音冷了冷:“究竟是你不想看見她?還是害怕……”
男人出聲打斷他:“北川!我真的不想看見她!”
沈北川捏了捏眉心,閉眼,煩躁的說:“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她,你安心待家里?!?p> 聽他這么說,他果然安靜了許多,甚至還笑了笑。
隔著電話,沈北川都能感覺到,他該有多么高興。
他頓時覺得心如刀絞一般的疼痛難忍,不想再繼續(xù)跟他說話,找了個借口支開自己:“我忙,掛了?!?p> 男人回答說:“嗯?!?p> 掛了電話,他看著窗外灑進來的大片陽光,眉眼溫柔。
秦漾跟Lucas聊了幾句,便找上Noah,頗有興致的問他:“我聽說你很喜歡基督教?”
Noah見時箏主動過來跟自己搭話,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先是愣了愣,然后點頭說:“是的時總,我一直比較信奉基督教。怎么,您也喜歡啊?”
秦漾跟他碰了一下杯子,“答對了!”
說完,秦漾覺得跟大家也閑聊的差不多,走完了形式,應該可以去偷懶了,便離開了人群,走向沈北川剛剛待的地方。
這廝不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秦漾給顧南御發(fā)了微信。
配圖了幾張?zhí)圃娬Z剛剛發(fā)過來的照片。
【顧】:怎么樣?好看吧?
他可能是在忙,沒有回她。
秦漾點開微博,搜索了一下那個名為匿名者的畫家的微博。
但是最后顯現(xiàn)而出的,卻是程雅的微博頁面。
而匿名者的微博,已經(jīng)顯示了注銷。
程雅就是匿名者?
笑話!
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問題!
她怎么可能會,創(chuàng)作出跟程雅一樣的作品?
那個女人,究竟是個什么品種?
秦漾害怕顧南御看見會引起什么懷疑,趕緊把那條微博設置成了私密狀態(tài)。
這個許程也是不仗義,她等他的消息都等了那么久了,他居然一直都不聯(lián)系她。
如果有了許程,她還調(diào)查個屁?。?p> 直接什么事都給知道了好嗎?
……
Y國,皮特洛赫里。
唐詩語:“你誰???干嘛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爬進我房里?你知道我是誰嗎?”
藍蘇:“戒指呢?”
唐詩語喝了一口茶,一點兒也不想跟他多計較,“什么戒指?你準備敲詐勒索?”
其實她一向高冷鎮(zhèn)靜,這樣說話,完全就是模仿秦漾而來。
畢竟她奧斯卡影后的獎杯,也不是白拿的。
藍蘇一屁股坐到唐詩語對面的沙發(fā)上,“戒指還我,懂?”
唐詩語無語的看他一眼:“我這兒沒你的什么戒指。”
藍蘇就覺得好笑了:“你老公顧南御號稱世界富豪,怎么還有你這么個愛貪小便宜的夫人?”
唐詩語知道他說的是秦漾,但畢竟現(xiàn)在是幫人演戲,也自然不能讓原身受到人格侮辱。
“你瞎扯什么呢?戒指都已經(jīng)給我了,還想拿回去?況且,你又不是秦醫(yī)生,憑什么給你?”唐詩語繼續(xù)喝茶,態(tài)度強硬。
別說,這個女人,氣質(zhì)不錯。
藍蘇本來就是試探她的。
他昨晚來這里,純屬巧合,根本不知道這里面住的是秦漾。
后來聽到她們兩個人的談話,仔細分析,猜測可能是真正的那個秦漾早就跑了。
但是證據(jù)太少,他也不能下結(jié)論,只能找借口說是來索要戒指,試探試探這個冒牌貨。
不過現(xiàn)在,這個假秦漾表現(xiàn)得如此平靜,反而讓他懷疑自己。
笑話,他藍蘇為什么要關(guān)心顧南御的老婆跑沒跑?
藍蘇:“你說的很對。”
他話音剛落,就起身走了。
唐詩語還有些意外,以為這個牛皮糖可以黏她半天。
就這么走了嗎?
她趕緊拿出手機,給秦漾回了微信。
【詩語】:秦漾,那個什么藍蘇走了,好像并沒有懷疑。但是我覺得吧,他好像不會善罷甘休。
秦漾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她看著唐詩語的信息好半晌,才拿起手機,敲起了字。
【顧】:辛苦你了。
唐詩語:“……”
藍蘇走到鎮(zhèn)子上的一家小咖啡館坐了下來,拿出手機,猶豫了一陣子,最終沒有選擇給他打電話。
算了吧,他只會罵自己手下敗將之類的詞兒,他才懶得管他那些破事兒呢。
可是剛過了一會兒,藍蘇握著手機,又開始猶豫了。
真是見鬼,為什么他現(xiàn)在變得這么娘娘腔?
藍蘇端起咖啡,猛的灌了一口。
不行,他是藍蘇!
他是Z國藍家的二少爺,他爺爺是開國元勛,他哥哥是總統(tǒng),他妹妹是影后,他還是歐洲三大勢力排行老二的圣罪的圣主,他憑什么栽在顧南御這個狗雜碎身上?
他每次都侮辱自己是他的手下敗將!
藍蘇甩了甩同樣為藍色的頭發(fā),走到前臺結(jié)賬,“不用找了,麻煩?!?p> 他說完,轉(zhuǎn)身邁起輕快的步子走出了咖啡館。
收銀員被他那高貴無比的氣質(zhì)微微震懾了一下,好半天才愣著將現(xiàn)金收了起來,嘴里感嘆:“這又是哪家的王子?”
唐詩語實在閑的無聊,正好趁著今天沒有霧霾,還出了太陽,出來遛狗,一眼就看見了從咖啡館里走出來的藍蘇。
他倒是長得過分的好看,矜貴又俊美。
唐詩語自動無視這個自大無比的家伙,拉著那頭呆萌無比的哈瓦那,氣沖沖的從他身邊走過。
藍蘇眼神沉冷的看著走路帶風的女人,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要不是看在顧南御的面子上,你這樣的女人,我早就動手了!”
唐詩語不服氣的回頭看了藍蘇一眼:“那還不是因為你沒有他的實力,所以怕他?”
她哼了一聲,牽著哈瓦那走了。
身后的男人,臉色黑如鍋底。
他幾乎是在忍,額頭已經(jīng)青筋暴起,“艸!”
距離足夠遠,唐詩語還是聽見了,嘴里諷刺:“就他媽的會操操操,這些男人屁用沒有!”
藍蘇眸色瞬間墜入冰窖!
“你給我站??!”他暴躁的低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快步?jīng)_著唐詩語的方向走了過去。
唐詩語無語的一翻白眼。
她彎腰抱起哈瓦那,然后無所畏懼的轉(zhuǎn)身,沖風風火火走過來的藍蘇看去,昂了昂下巴,十分傲氣的說:“你想怎么樣?我秦漾可是他顧南御的女人!你這種狗皮膏藥也想跟我有一腿?大白天的做夢?”
唐詩語冷冰冰的勾唇而笑,心底卻在對大洋彼岸的秦漾說:怎么樣,我夠給力吧?
藍蘇覺得自己生平的尊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猛的頓在原地,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你剛剛說什么?信不信我揭穿你個冒牌貨?”
屁!揭穿?
她唐詩語有那么容易被揭?
她更加傲氣了,那雙跟秦漾一樣的桃花眼,瀲著光芒:“什么狗屁冒牌貨?我能是冒牌貨?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憑空捏造的行為,很讓人惡心?”
藍蘇眉梢微挑,氣的都不知道該怎么表現(xiàn)出他的怒火了:“你敢說你不是冒牌貨?”
他像個放大鏡一般,看的唐詩語渾身不自在。
不錯不錯,這個男人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她摸了摸哈瓦那的小腦袋,笑著對它哄了一兩句,然后就甩了甩卷發(fā),淡淡的回:“你這么趾高氣揚的,莫非是有證據(jù)?”
藍蘇頓時被噎……
唐詩語看著那張俊美的臉蛋憋火的樣子,不由得好笑,抱穩(wěn)懷中的哈瓦那,轉(zhuǎn)身繼續(xù)沿街道走了。
……
秦漾發(fā)完信息以后,又等了等顧南御,結(jié)果半天沒回應,她也有點沒耐心了,直接撥了沈北川的電話。
“喂?在哪兒浪呢?”她很不耐煩。
沈北川急急忙忙的從外面往里面走,小聲說:“怎么了?”
秦漾彈了彈指尖的煙灰,聲音透著一分倦意:“乏了,開車送我回去?!?p> 沈北川已經(jīng)快步跑到了秦漾跟前,掛了電話,二話不說的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走吧!我?guī)慊貏e墅!”
秦漾翹著二郎腿,不緊不慢的說:“不著急,等姜柳?!?p> 沈北川先是怔愣,然后明白過來什么似的,笑了:“怎么,小風箏現(xiàn)在害怕一個人住?。俊?p> 秦漾不著痕跡的斜睨了男子一眼:“我老愛做噩夢?!?p> 沈北川坐到旁邊,擔憂著問:“很嚴重嗎?頭會不會疼?”
秦漾靠著背椅,閉目養(yǎng)神。
不久,在沈北川的注視下,她緩緩開口說:“別的感覺沒有,頭倒是真的特別疼,跟要炸開了一樣難受。”
說著,她的表情,露出絲絲無奈之感。
沈北川垂眸,想了想,然后又很快抬眼看向她,說:“我?guī)湍懵?lián)系醫(yī)生看看?或者找人解夢?”
秦漾側(cè)過腦袋,看著他,眼底泛出暖意,嘴角噙著淺淺淡淡的微笑,開口說:“不用了,那些夢很可能跟我之前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我多夢見一些,說不定有助于記憶復蘇。”
女孩說的很輕松,讓人看不出她的無奈。
最近,很多天不見,倒是真的有些想念顧南御這個小崽崽了。
她回想跟他那么短暫的相處時間,心底還有點凄楚。
不管真相如何,至少這個渣男一直在保護她,她不會拋棄他的。
這么一想,秦漾的眼底,笑意深了兩分。
她開始漸漸發(fā)現(xiàn),她越來越不像秦漾了。
但愿事情不要那么復雜吧,她害怕麻煩,準確的說,是討厭。
沈北川還是被秦漾的氣質(zhì)給驚艷了一番,忍不住夸她,“我們小風箏就是好看,怎么都迷人?!?p> “那當然了,咱副會長的美貌是一般人能夠攀比的嗎?”姜柳走過來,笑著說道,然后補充:“禮物我都讓人給你收好了,我們走吧。”
秦漾笑著看了一眼姜柳,從椅子上起身,沖她拋了一個媚眼,明顯是在撩人。
姜柳小臉一紅,跟著她走了。
沈北川走在最后。
沈鈺跟池念一輛車。
沈北川啟動車子,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秦漾,抿了抿唇:“小風箏,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你真的打算回華國?”
秦漾正打算在車上瞇一會兒呢。
沈北川的話,卻讓她清醒了幾分。
她說:“嗯,我得回去找許程,他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沈北川覺得在顧南御眼皮子底下搞事情,特別的刺激緊張:“我哥那邊,沒什么問題吧?”
要是讓他發(fā)現(xiàn),估計天都得塌下來。
他是誰???
地獄之神的寵兒。
發(fā)起火來,誰都招架不住。
秦漾:“目前沒有引起懷疑。我們很安全?!?p> 嗯,是很丟人。作為九殿下的老婆,她居然活的這么鬼鬼祟祟。
姜柳幫秦漾撕了一塊草莓味的奶糖,遞給她嘴邊。
她張嘴咬了進去,美美的咀嚼起來。
沈北川將車子拐了個彎。
路邊的路燈開始一盞盞的亮起,暖黃色的燈光,透過車窗玻璃,打照在他銀色的短發(fā)上面。
他清雋的臉,很是妖冶。
“如果被發(fā)現(xiàn),我們怎么辦?”沈北川的手指,輕輕的在方向盤上面敲了敲。
秦漾吞下奶糖:“負荊請罪!”
他突的一笑:“恐怕還沒來得及請這個罪,我們就已經(jīng)下地獄了。當然,除開你?!?p> 秦漾筆直的雙腿交疊,姿勢很是舒服,眉骨慵懶的一挑:“嗯,那這么看來,我的確沒有后顧之憂?!?p> 她閉著眼睛,睫毛卷長。
沒有注意到,前方那道目光。
……
秦漾回到許久未住的別墅,只覺得陌生跟彷徨。
她在客廳倒了杯水喝,跟姜柳隨意閑聊兩句,本想著去看看臥室里面怎么樣,但是忽然的,秦漾敏銳的察覺到,窗戶旁邊有人!
還不止一個!
秦漾銳利的眸子,滑過暗芒。
她側(cè)頭,冰冷的視線掃過去。
冷厲出聲:“誰躲在那里?滾出來!”
姜柳看著窗簾擺動的地方,吞下一口白開水,直接擋在了秦漾的面前。
“兩位打劫還是劫色???”她說的話很不正經(jīng),但是語氣卻十分的危險。
秦漾抿唇,正要扒開她上前看看,那兩道身影,就自行打開窗戶,一翻就跳了進來。
姜柳一看的確是是兩個男人,嘴角殘佞一笑:“找死啊你們?”
秦漾眼前明明還緊貼著她的人,忽然就在說話之間就沒了,在抬眼仔細一看,她已經(jīng)沖到了那兩個人跟前。
晏修竹和楚臨風沒有給她展示武功的機會,快速閃到一旁:“別打人別打人!我們沒有惡意!”
姜柳才不相信:“呸!一看你們就不是什么好人!”
楚臨風:“你小丫頭才不是……”
女子眸內(nèi)寒光乍現(xiàn)。
“嘭!”
毫無防備的,他直接被那可怕的丫頭一腳踢飛。
楚臨風捂著胸口不甘心:“艸!居然偷襲!”
姜柳轉(zhuǎn)身又襲向晏修竹,晏修竹早有準備,輕松的握住她揮打過來的拳頭,像抓小雞那般的簡單,面上卻是很友好的一笑:“小姐,請您相信我們,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姜柳后腳蹬地,直接來了個空翻,晏修竹意識到她想擰斷自己的手腕,趕緊甩開姜柳的手,往后面退了兩步。
姜柳落在了他前面。
她氣得不輕,抓起旁邊的家具就想回頭給他一擊。
秦漾:“住手!”
他們兩個人,分明就是在故意放水。
姜柳不會是他們兩個人當中,任何一個人的對手。
姜柳聽見秦漾的聲音,立馬就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向她:“副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