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 狗雜碎是她老公(一)
催眠主要是用來幫助人放松、消除疲勞、緩解焦慮等等,至于清除記憶,實在就是天方夜譚。
只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那些武士古族里邊兒,也有著催眠師的一類職業(yè),但都只是傳聞,到從未被人提及。
秦漾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爺爺,的確是這樣……一開始我也感到很奇怪,但是這畢竟是事實?!?p> 厲夫人擦了擦眼角殘余的淚,對這件事情,她也有聽聞,但具體卻并不了解,“厲厲,這會不會太荒唐了,催眠只是……”
厲先生倒是愿意什么都相信厲有錢,向來對自己認的這個女兒非常的有信心,也很佩服,見夫人跟爸都質(zhì)疑,他出聲打斷說:“荒唐什么荒唐,既然厲厲都這么說了,你們還質(zhì)疑什么,誰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嗎?”
厲夫人趕緊點點頭,也對,她應(yīng)該相信厲有錢,這丫頭倒是不怎么說謊,“那……怎么辦?族里沒有會催眠術(shù)的人啊!”
秦漾擺了擺手,“不用了,就算有的話,也沒用的,我這個比較特殊,會自己慢慢好起來的!”
厲夫人擔(dān)憂的看了她一眼,仍舊不放心:“真的嗎?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秦漾:“這個不會,我就是有點兒喜歡睡覺?!?p> 厲先生神色嚴肅的說:“這哪是什么后遺癥,你分明一直都很能睡,中午都不知道醒!”
秦漾被這么一反駁,臉色瞬間就不好了:“爸,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讓人感覺難堪!”
厲老爺子神色很是復(fù)雜,“我們厲家的家規(guī),第一條就是要誠實守信,他只是說了個實話,你怎么還真的變傻了?”
秦漾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爺爺,突然就有點兒自己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還誠實守信呢?呵呵!
厲夫人看看秦漾,“那你這些日子在外面,都在哪兒生活?”
秦漾想跟他們提顧南御,但還是忍住沒說,“我???我在Y國L市過的好好的!沒什么問題!”
厲夫人按了按胸口,“那就好,沒吃太多苦就好……”
聶君澤又忍不住吐槽了:“她這么的奸詐小氣,怎么可能吃苦!讓別人吃苦還差不多!”
厲先生點了點頭:“對!厲厲的確是這樣,不可能吃苦的?!?p> 秦漾瞪了自己那沒良心的師父一眼,“夸我還是罵我呢?”
不等聶君澤回答,厲先生就解釋說,“厲厲!怎么能兇師父,他說的是實話!”
秦漾臉上仍舊微笑:“這詞兒明明就是罵人!”
這時,厲老爺子咳嗽一聲:“好了!都別說了!有錢,”他看向秦漾,說:“想必有人想滅厲家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跟爺爺說說,你什么想法?”
秦漾摸了摸下巴,樣子還挺高深的,斟酌一番后:“如果明面上跟他們打,我們的勝算是多少?”
厲老爺子有點為難,“大概就是十比一吧!”
秦漾一拍手,“那我們不是勝券在握嗎?”
厲夫人知道她誤會了,趕緊道明:“咳咳,那個一是我們!”
秦漾:“……”好吧,鄙人誤會了,甚是抱歉!
她換了一種問法:“暗算呢?”
厲老爺子:“幾乎不可能!”
秦漾:“那等什么?跑?。 ?p> 眾人紛紛沉默:“……”你倒是干脆!
見大家都不說話,一個個的沉默下來,秦漾意識到自己剛剛那話有點兒荒唐,但是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了么?
秦漾問:“爺爺,我覺得生命更重要,你呢?”她眨眨眼睛。
厲老爺子回答:“確實如此。”
秦漾站起了身,“所以說嘛,既然打不過,那就不打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場面再度沉默:“……”
沈鈺:“師父,你不是說,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怎么現(xiàn)在……”
秦漾回頭瞪了這個不爭氣的弟子一眼:“你懂什么!我這叫做隨機應(yīng)變!”
厲老爺子:“你就甘心放下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不管不管?你這樣想,我們可不這樣想,這是我們一輩子的心血,是最終的歸宿!”
秦漾覺得自己冒似是真的說錯話了,很不好意思的坐了下來,“可是現(xiàn)在再想辦法,不是來不及了嗎?”
所有的精英人員都不在,又事出突然,這怎么跟人家比???
還不如跑了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厲夫人:“算了,別想這些了,厲厲,你應(yīng)該很累吧?去歇息歇息吧!我?guī)慊胤俊!?p> 厲先生趕忙喊停她,“休息什么休息?剛剛回來就睡覺!”
秦漾看了看旁邊還在打哈欠的沈鈺,隨口喊道:“季管家!”
老季走了過來,瞧了自家小姐兩眼,微微彎腰:“大小姐?”
秦漾順著視線看了過去。
“我徒弟困了,帶他去睡覺,房間要在我隔壁,方便我保護好他!”秦漾吩咐道,順便翹起了二郎腿。
沈鈺的意識,瞬間清醒了不少,“不用了師父!我還可以再撐一會兒!”
剛說完,眼睛又閉上了。
秦漾一拍他的肩膀,“傻孩子強撐什么呢?!快去睡覺,待會兒摔了怎么辦?”
沈鈺睜開眼睛:“不了,我陪你吧,你勸我沒用的?!?p> 老季:“沈少爺,您還是隨我來吧,待會兒真摔了就不好了?!?p> 沈鈺不會在這種時候離開,他沖季管家微微一笑,明朗又干凈,聲音清雅:“真不用了,您不用擔(dān)心我的!”
厲先生表示理解,“哎呀,人家不想去休息就別勸了嘛!都干脆一點不好嗎?”
秦漾真心覺得自己養(yǎng)了一頭小白眼兒狼,關(guān)心他還不自知!
秦漾只好揮了揮手,“那你下去吧!待會兒我?guī)^去!我這徒弟就是太孝順了!”
秦漾有一點點的心累。
這還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
季管家退下,沈鈺暗自松了一口氣,繼續(xù)在那兒打幌子。
秦漾:“這件事情,目前來說,比較棘手。我們先做好準備,切莫讓人鉆了不該鉆的空子!”
聶君澤真心覺得這丫頭智商減弱了,“你說的這些,我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秦漾再次被打臉,感覺自己很不爽,面子都給丟光了,“你身為師父,能不能給我一點面子?我的面子就不是面子了嗎?”
聶君澤往厲老爺子那邊淡淡的瞟了一眼,“家規(guī)哦!”
秦漾:“我呸!什么狗屁家規(guī)!”
“放肆!我看你是真的失憶把腦子也給丟了!”厲老爺子生氣的杵來杵拐杖,發(fā)出“噔噔噔”的響聲。
沈鈺被吵醒了,差點就從椅子上面摔了下來。
秦漾不服氣道:“本來就是,你們還誠實守信呢!那分明就是罵我!”
厲老爺子正要給她一拐杖,就被旁邊的厲先生給及時制止了,他瞪了一眼秦漾,隨后對氣急敗壞的老人說:“這孩子向來沒個人樣,規(guī)矩什么的她根本不放在眼底!你跟她計較什么啊,不是拉低情商?”
啥?向來沒個人樣?拉低他們的情商?
秦漾猛的一拍大腿,這小暴脾氣就受不了了:“爸你什么意思???就算我不是你們親生女兒,你也沒必要罵我不是人還情商低吧?你說說你是不是不會說話!”
厲先生面色嚴肅道:“有錢!你怎么跟長輩說話呢!知不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怎么能跟自己的父親頂嘴?”
秦漾挽了挽袖子,翹起來的那條細腿,輕輕的抖著,姿態(tài)十分的拽,“我跟你頂嘴?我什么時候跟你頂嘴了,是你先罵我的好不好?就算我做的不對,那子不教還父之過呢!”
眼看著場面就要失控,一旁一直靜靜看著秦漾的厲燼,忽然非常小心的對秦漾說,“姐姐!你不要生氣!爸爸他不會說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厲燼這下倒是沒結(jié)巴,一通話說的利利索索、干干凈凈的。
厲先生:“你還讓她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呢?你是不是吃里扒外?”
秦漾抬眼看了看厲燼。
這才是親兒子!
“看看!弟弟說的多對,既然阿燼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跟你隨便計較了!顯得我多不大度!”秦漾嘴角微微一勾,笑容明媚。
厲燼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腦袋,耳根子恨不得都紅了,還沒見過這么不好意思的人。
他今年大概十五歲的樣子,年紀還小,可惜是個結(jié)巴,還挺怕生人的。
厲先生還想再說什么,厲夫人已經(jīng)站起了身,“厲厲,你爸腦子有點問題,別理他,我們回去休息,明天再說吧!一群大男人都想不出的問題,為什么要難為你一個女孩子家家?”
秦漾看著滿臉鐵青的父子,微笑著站起了身,“爺爺晚安,爸爸晚安!我會回去想辦法的,半夜等我來敲門?。 ?p> 兩個人瞬間覺得后背躥起一股涼意……
所有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什么……叫做……半夜等我來敲門?
知道她喜歡搞恐怖,沒想到她這么喜歡搞恐怖??!
秦漾回頭對聶君澤說:“你回家嗎?”
聶君澤抬起眼睛看秦漾,一瞬間覺得,她跟秦辭,竟然有一些相像,頓了片刻,說:“我回總部,你去休息吧!”
秦漾點點頭,隨后拉起沈鈺,“走吧徒弟,別睡了,我們?nèi)ハ敕ㄗ?!?p> 沈鈺“哦”了一聲,跟著秦漾一起走了。
路過厲燼身邊時,秦漾對他友好的一笑:“晚安啦弟弟!”
厲燼沒想到秦漾會跟她打招呼,慌慌張張?zhí)痤^時,她已經(jīng)走遠了。
厲老爺子氣的狠狠地杵著手中的拐杖,“還這么沒大沒?。∥铱此怯肋h長不大!”
厲先生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別生氣了爸,她失憶了跟我們不親密也是情有可原,后路我已經(jīng)想好了,您別太擔(dān)心!”
厲老爺子沒想到厲先生的想法會是如此,冷冷的瞪了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一眼,“你說什么呢?你打算跑?要走你給我走,我就算是死也不會離開這個地方!”
說著,甩開厲先生的手,氣沖沖的站起身,拄著拐杖走了。
聶君澤看厲先生臉色不佳,站起身來,“厲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多有打擾!”
厲先生:“說什么打擾呢!你路上小心點,別讓人埋伏了?!?p> 聶君澤失笑:“這倒不會?!?p> 厲夫人帶著秦漾跟沈鈺,轉(zhuǎn)了好一會兒,才到了秦漾的房門前,“這兒就是了,還是當(dāng)初你自己選的,因為這屋子前面,種有許多瓊花?!?p> 聽她這么說,秦漾這才注意到,屋子前面的花園里,種滿了瓊花樹,只不過冬季,花已經(jīng)謝了。
瓊花有什么好喜歡的?
秦漾對自己以前的愛好,感到非常的不解。
沈鈺則是看著那些瓊花樹,心底瞬間涼透。
你看,還有人知道你喜歡什么花,選擇了在這花面前住下。
厲夫人推開房門,里頭裝潢奢侈,迎面撲來沉香木的味道。
秦漾環(huán)視了一圈房間,“搞這么大干嘛?陰森森的!”
厲夫人只當(dāng)她是失憶人傻。
……
快要臨近半夜時分,秦漾依舊睡不著,她咬著筆頭,快要被怎么擊退那些人的想法給逼瘋了。
沈鈺睡了差不多三小時,等頭腦清明過來,便掀了被子,站起身來,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砰砰砰!”
房門被人敲響。
秦漾抓了抓頭發(fā),扔下筆,氣沖沖的走上去開門,“大半夜的你們煩不煩!我又不是飯桶,都說了我吃不……”
沈鈺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師父,我打擾到你了嗎?”
秦漾看清了來人,后面的“下”字被咽了回去,側(cè)開身子,示意沈鈺進去,“沒有!我說的不是你,是那群一直在瘋狂送飯的下人,真把我當(dāng)飯桶了!”
沈鈺不禁笑了,走進屋里,對秦漾問道:“師父你還不睡覺?”
秦漾把門關(guān)上,開了更亮的燈光,“睡什么睡,我不是還要看看有什么辦法可以對付那群不知好歹的狗雜碎?”
沈鈺“哦”了一聲,到桌子旁邊坐下,目色里微微朦朧,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秦漾給他倒了一杯水,“怎么不睡了,你很認床?”
沈鈺:“不是的,我就是單純的睡醒了而已。”
秦漾把面前的糕點零嘴花生酸奶推到沈鈺面前,“那徒弟你吃夜宵吧,我再想想!待會兒給你講個故事,你或許就睡著了?!?p> 沈鈺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秦漾,她忙起來的樣子,很認真。她不知道,她真的越來越像時箏。
怎么能說像呢,她本來就是時箏。
沈鈺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
快一點鐘了。
……
厲家府邸占地面積甚廣,人也特別多,行動起來確實麻煩。
不過臥底早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有了具體的情況,再麻煩也只是時間的事兒。
夜色入水,寒風(fēng)陣陣。
一道黑色身影,迅速閃入某暗衛(wèi)室內(nèi),劈中后頸就是一條人命。
“呃——”
那暗衛(wèi)瞪大了眼睛,最后被放倒在地上。
每個屋子前面,都有一到兩個人。
前院就好似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到了中院時,有人直接從房頂上面開了一槍,院子里的老仆人,腦袋瞬間噴涌出鮮血,應(yīng)聲倒地。
……
沈北川醒來的時候,后頸還酸痛著,看著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空,心情復(fù)雜而又惱火。
他拿出手機,給秦漾打電話。
秦漾這會兒正在看厲家的地形圖,電話冷不丁的響了,她下意識的從旁邊拿起,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了,“喂,大晚上的哪位?”
沈北川氣的在原地來回踱步,恨不得把秦漾從電話那端給揪過來打一頓,“哪位?我是哪位?合著你連我的備注都沒舍得存一個?”
秦漾驚恐的看了看來電顯示居然是沈北川,差點激動之下,把電話給掛了,“狗子你醒了嗎?沒事兒吧?”
沈北川:“有事!我事情還非常多!”
秦漾聽著沈北川在那邊咆哮,覺得自己還是挺對不住他的,因此并沒有兇回去,語重心長,非常好脾氣的時候勸道:“狗子啊……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怎么能夠把你給帶過來,你那不是拿你的生命開玩笑嘛?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重情重義啊是不是……”
沈北川氣的眼前都有了重影,“你這意思是說,我還得感謝你了是吧?你這是不尊重我!并且不信任我!”
秦漾覺得自己真心很累:“狗子你別太過分啊,我為了你好,你還較真了是不是?”
沈鈺翻了翻書,發(fā)出細微的響聲,他看了一眼秦漾,仿佛找回了時箏當(dāng)年的感覺。
沈北川秒變委屈包:“小風(fēng)箏你太過分了!憑什么要丟下我,我一個人在這里一點也不好玩兒,你不讓我去就算了,帶沈鈺去又是幾個意思,我沒有辦法跟他比?”
秦漾表示她很無奈:“你別在那兒裝委屈了啊,我忙呢,沒時間跟你扯?!?p> 沈北川繼續(xù)嘀咕:“我哪里又是裝了,你不就是覺得我比不上他。”
秦漾正打算再說點兒什么,門外忽然響起嘈雜的聲響。
很慌,很亂,還有尖叫。
情況不對勁!
秦漾:“我這邊有事,掛了!”
沈鈺抬起眼睛看向秦漾,“師父,會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