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裴乾聽到這四個字后當即雙手拍桌,“蹭”地站了起來,堅定的說道:“絕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小時候有次淘氣,闖進了密室,看見過的。記得那本書后面還有白話的注釋。”顧昔君小聲辯解著。
裴乾臉色微變,拳頭緊握,問向他,“你可知,那是本什么書么?”
“顧家祖?zhèn)鞯臅?!至少,最近三百年是吧。”顧昔君說得自己略有些心虛。
“哼!”裴乾瞇起眼睛,冷聲說道:“那書,乃上古姬家祖?zhèn)髅苡枺 ?p> 顧昔君有點蒙圈,“什么?。坎粫?!就算是姬家之物,那也可能是偶然間得到的??!我顧家祖上擅長定穴,得到些絕世寶貝也不為稀奇!
奧,我明白了,正因為此事非同一般,顧夫人是怕姬家知道了有所報復,所以才不許我說出,一提及這本書就格外嚴厲?!鳖櫸艟兄掳?,一個勁兒的在那辯解。
見她根本不信,裴乾長嘆一聲,“呵,你覺得呢?你們顧家才發(fā)展三百多年歷史,其他那些小家族,再不濟也興盛上千年了。但是顧家如今的勢力已經(jīng)可以和與眾多小家族相抗衡,你認為僅僅靠倒騰幾個古玩就能白手起家?”
“這……”顧昔君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
裴乾接著說道:“況且,姬家眼線遍布天下,有點風吹草動,早就盡數(shù)知曉了。各小家族的密室,恐怕早已被姬家秘密培養(yǎng)的絕密高手光顧多次。就憑你顧家密室,你都能進去,更何況別人?但是到現(xiàn)在一直都這么平靜,相安無事,你說是為什么!?”
可顧昔君還是不愿相信,連連搖頭道:“裴乾,你是不是搞錯了??!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顧家怎么會與姬家有牽連。就算是有些淵源,那書可是姬家絕世至寶,怎么可能輕易放在顧家,我是怎么也不會相信的!”
“那如果我說,安排你進入忘川澗的人,就是顧秦玥呢?!”裴乾沉默一會兒,嘆息著說道。
“什么,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顧昔君瞪大漂亮的雙眼,猛然站了起來,向前邁步,一下子抓住裴乾的雙肩。
裴乾把她的手從肩上輕輕移開,有些于心不忍的低聲說道:“事到如今,全都告訴你好了。那夜,我跟蹤給你送圖紙的兩個黑衣人時。他們親口說的,就是按照顧秦玥指示行事的。如此看來,這一連串的事情,也都解釋得通了。”
“怎么會……那或許是栽贓呢,對一定是這樣,有人想挑撥我們顧家!你說是么?”顧昔君眼神迫切而渴望,想從裴乾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復。
裴乾把手輕放顧昔君的肩膀,“我知道你不肯相信,但是,我說的,完全都是事實。是否真是和姬家有關,后續(xù)你自己去判斷。我知道你一直待她如至親,有些事情不愿意往壞處想。但是,作為朋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不得不防?!?p> 顧昔君備受打擊,眼角漸漸泛紅,咬著嘴唇窩回到沙發(fā)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顧秦玥,那是收她養(yǎng)她的恩人!一輩子的恩情,怎么也報答不完的!那是就算讓顧昔君去死,她也會毫無怨言的照做人。但是,裴乾是不會騙自己的,實事就擺在眼前。顧昔君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依稀記得,那是個寒冷的冬季早晨,幼小的顧昔君蜷縮在鄔郡一個不知名的街道邊。也許,當初的她也不叫這個名字,又或者叫做李昔君、陳昔君,一個代號而已,誰知道呢?反正她只是個,自打記事時起就已經(jīng)被遺棄的孩子!
當時的她,饑餓極了,好不容易靠乞討施舍來的食物,卻被一只野狗叼跑。她追了野狗好遠好遠,最后累得實在是沒力氣了,噗通一聲就坐在了路邊。悲寒交迫,她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站起來,只得團在那里瑟瑟發(fā)抖。
但是她極力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告訴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女漢子是不應該哭泣的!
突然,一只白皙而纖細的手朝自己伸了過來。她抬頭望去,卻看到那人背對陽光,輪廓模糊,看不清楚面容。
她期盼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望著那只手,也緩緩的跟著伸了出去。好溫暖而柔軟的手??!那種感覺使她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從此以后,她被帶入顧府,成為顧家的一員。后來她知道,府里還有很多像自己一樣遭遇的孩子,都被收養(yǎng)到這里。收養(yǎng)他們的人,是顧府的主人,名叫顧秦玥,大家都尊稱她為夫人。
顧昔君也跟著叫了,就這樣,慢慢融入了這個大家庭。性格開朗的她,很快便與大家打成一片。
然而,漸漸的,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同他們的不一樣。
顧夫人對她總是有特殊的“照顧”。必須裝成男孩子不說,每天從早上開始,她必須沒完沒了的學習那些所謂的文化課程。晚上,她還要三省己身,復述白天有沒有做過違反禮儀的事情。
而其它小朋友呢,每天可以挑選自己最喜歡的兵器,盡情玩耍。
再大一些,院內(nèi)就只剩下自己,仍然每天在那里學習。其他人,卻再也看不到了。
充滿叛逆的她,便從此不再學習,任憑顧夫人怎么責罵。她性格執(zhí)拗始終不肯再學。最后,顧夫人索性再也不管,由她去了。
直到有天,夫人突然允許一個叫裴乾的小朋友,跑來給自己做伴。但是,他并不住在顧府,只是時常來這里而已。他平時總裝作一副處事老道的模樣,不驕不躁,了然無趣。直到喊他名字后,才表現(xiàn)出一個小孩子該有的狀態(tài)。
光裴乾這個名字,就讓顧昔君嘲笑了好久。
“裴煜寒,再說一次,我叫裴煜寒!不要叫我裴乾!”那小孩氣鼓鼓的說著。
原來,他自己也在嫌棄這個名字。
再后來,府里終于又來了一個小孩,可惜是個小女孩。
她整日嘰嘰喳喳,吵吵鬧鬧。事事都要纏著自己,可顧昔君卻閑她麻煩,不愿意跟她玩。她就故意坐在地上,大聲裝哭。
為此,顧夫人不知又責罵了顧昔君多少回。可責罵歸責罵,每當顧昔君在外面玩得滿頭大汗跑回府的時候,顧夫人都會第一個趕過來,為她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