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崗嶺距離青石村有三十里的距離,一旦踏進(jìn)青崗嶺,就意味著即將邁進(jìn)大澤山的范圍。
將身上的背囊卸下,大家開始為晚餐做準(zhǔn)備。其中一部分兵士就地挖坑架鍋,一部分兵士則忙著切肉洗菜。還有一部分兵士在忙著搭建簡易帳篷。
而剩下的則全部出去撿柴以及尋找野果野菜。
夜晚很漫長,而林間的大部分林木都是濕的,不適應(yīng)用來取暖,他們還得去找些干柴。
三個時辰就是六個小時,冷卻時間還未結(jié)束,方白只好老老實(shí)實(shí)坐在木樁上看星星。
此時夜晚還未來臨,需要確定周邊有沒有危險,然后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梁秋則閉目盤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時一位高瘦青年忽然站了起來,疑惑的看向大家問道:“我這里的兔子大家看到?jīng)]有,我剛才還放在這里的,有十多斤重的那只大兔子!”
“沒有啊,”有人回道,“誰會沒事拿你的兔子?。 ?p> “那就奇怪了,我剛才明明就放在這里的??!”那位高瘦青年嘀咕道。
他滿臉狐疑的看向大家:“真沒看見?”
“真沒看見!”
“我們拿兔子有什么用?難道我們還能生吃不成?”
“也是啊……”高瘦青年更加困惑,“可這兔子去哪兒里呢?不會自己長雙腳飛了吧?”
“誰知道呢,”旁邊有同伴笑道,“或許是它不愿面對這悲慘的人生吧……”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有人問道。
“不可能!”那位高瘦青年語氣篤定道,“那么大一只肥兔子,我怎么可能會記錯?再說這只兔子還是王騎打到的,不信你待會兒自己問問他,看是不是有只十多斤的大兔子!”
這時外面撿柴禾的兵士正結(jié)伴回來,高瘦青年立即大喜,朝著其中一位壯實(shí)的青年說道:“王騎,你來給大家說說,中午你是不是打到了一只十多斤的野兔子?”
那位名叫王騎的青年將柴禾放下,疑惑的問道:“是啊,怎么啦?”
“兔子現(xiàn)在不見了……”高瘦青年有些困惑,“我問他們,他們也說沒看到……”
“那就奇怪了??!”王騎詫異的笑了笑,“那么大一只兔子,難道還能上天入地不成?”
“那會不會是掉路上啦?”有人疑惑的問道。
“不應(yīng)該啊!”高瘦青年愁眉緊鎖,努力的思考道,“王騎把它打回來,然后我就洗剝干凈,放進(jìn)臉盆里扣著,走的時候我也裝進(jìn)背包里了啊,怎么可能會掉呢?”
他翻了翻自己的背囊:“這也沒洞?。 ?p> “再說了,那么大一個臉盆,什么東西都沒丟,就丟了那個臉盆?”
“這到底怎么回事?。 备呤萸嗄?,滿臉困惑,“中午丟了兩塊生肉,現(xiàn)在又丟了一只兔子,你們說這是不是鬧鬼???”
“不可能吧,也沒聽說過鬼要吃肉的??!”這時有同伴回道。
聽著那邊的討論,梁秋眉頭皺了皺,隨即看向方白,卻見方白也是滿臉凝重的看了過來。先前他們還沒把這當(dāng)回事,只以為丟掉兩塊肉而已,并不算什么大事,可如果接連兩次出事,那就有些值得深思了。
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將十多斤兔肉順走,并且還沒有暴露絲毫痕跡,這絕對不是一般生物就能做到的。
既然它能悄無聲息的將兔肉順走,那么是不是也意味著,它也能悄無聲息的將這些人殺死?
未知的東西才是最恐怖的,大家都覺得只是丟失一些肉食而已,但在梁秋看來,這是兩者間巨大的實(shí)力差距。
想到這里,梁秋就瞬間緊張起來,手掌下意識的按住腰間的刀鞘,同時目光死死的朝著林外望去。只是讓他感到詫異的是,林間除開他們這些兵士外,他連半只異常生物的身影都沒看到。
此時天色已晚,層層疊疊的葉障外,散布著眾多星子,一彎淺月已經(jīng)悄然浮現(xiàn)。
看著場間兵士歡笑的模樣,梁秋眉頭皺得更深,但他也知道,在沒有確定那個異常生物的存在時,他的擔(dān)憂還不能袒露出來,現(xiàn)在他說出自己的擔(dān)憂,也只會增加他們的恐懼而已。
而且現(xiàn)在他們才剛剛進(jìn)入大澤山,甚至嚴(yán)格意義上講,他們現(xiàn)在連外圍都算不上,如果此時陷入到這種不可名狀的恐懼當(dāng)中,那么他們接下來的路就很難了。
好在大家都沒有太過關(guān)注此事,只是少一只兔子而已,并不影響他們的晚餐安排。
很快大家就準(zhǔn)備好晚餐,張羅起來一起吃飯,然后再清掃營地,燃起一堆堆篝火,一直到晚飯吃完后,場間都沒發(fā)生任何變故,這讓原本提心吊膽,時時都警惕周圍的梁秋總算放下心來。
“或許……真的是我多慮了吧……”
他這樣想著。
可就在這時,他看到不遠(yuǎn)處原本正安靜坐著啃狍子腿的方白忽然站了起來,緊接著就看見他拍了拍手,朝著大家熱情的說道:“各位兄弟,長夜漫漫的,大家閑著也是無聊,不如我們來唱幾首歌吧?”
然后他就看見方白笑呵呵的朝自己看了過來。
“梁大哥,就由你開始吧……”
梁秋內(nèi)心抖了抖:“為什么是我?”
方白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你是百夫長,這里你官最大,理應(yīng)由你開始??!”
看著一眾手下期待的目光,梁秋臉色漲紅:“我不會唱歌……”
“你看,你怎么又害羞了?”方白一臉看穿的表情的說道,“下午的時候,你不是唱得挺好的嗎?有感情,又有旋律,節(jié)奏把控得也那么好,怎么現(xiàn)在卻說不會了呢?”
神特么的害羞!
梁秋心里在怒吼,特么下午不是你逼著我唱的么?
“來吧,”方白盛情邀請道,“是時候表現(xiàn)你真正的技術(shù)了!”
很快,黑黢黢的青崗嶺里,就充滿了大家歡快的歌聲,由梁秋帶頭后,大家也就徹底放開了拘束,紛紛開始歌唱起來,有些兵士甚至還開始唱起了自己家鄉(xiāng)的民謠。
不知怎么的,看著林間那載歌載舞的手下們,再看了看那滿臉笑意的方白,梁秋總感覺某些地方有些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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