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韓少游將兩個孩子的想法告訴了歐陽卿。
歐陽卿聽完,對他們小小年紀便能抵御住名利的誘惑也是感嘆不已,此事便就此作罷。
柯小野的事情,慢慢地也沒有人再提起。
韓少游的專輯銷量屢屢攀升,主打歌少年游已經(jīng)沖到了各大新歌榜的第一。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可是,這個世界上,很少有可以一帆風順的事情。
“我們這么做,會不會太下作了一點?”
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可是天海市中心的這一片寫字樓里,還有不少辦公室還在亮著燈。
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站在辦公室的窗邊,凝望著對面,眉宇間有些猶豫。
“寒星啊,要我說,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心軟了。在娛樂圈里混,最忌諱的就是心軟!你別看這里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但實際上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骯臟地方。你今天放過了別人,來日別人就可能會踩著你上位!你想想,那個許澄,他是怎么成為華夏第一小生的?如果不是他的經(jīng)紀人霍鑒倫為他出頭,他能擠過龍越澤嗎?可惜啊,他就是太心軟了,又好面子。如果換做是我,事發(fā)后,我才不會退出娛樂圈。人又不是被我指使的,剛好趁這個機會自立門戶,坐收漁翁之利!”
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拍拍年輕男子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說。
“可是,霍鑒倫都被判了死刑了,這樣有點得不償失吧。再說了,其實,韓少游跟我們也沒搶過什么資源,更沒起過正面沖突,這么做,我還是感覺有點兒不好?!?p> 年輕人還是沒轉過彎兒來。
瘦高男人聳了聳肩,對坐在后邊正噼里啪啦都打著字的女人攤了攤手。
“可可,你來吧?!?p> 那個被稱作可可的女人視線離開了她的筆記本屏幕。
她抬起手,將燙得精致的短發(fā)往耳后攏了攏,紅唇輕啟。
“寒星,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不忍心與人相爭。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退讓就可以解決的。且不說前一段時間,本來有意向選擇你的廣告商,都一股腦跑到了韓少游那里。就拿最近的來看,柯小野的事情,你已經(jīng)看到了,我們好不容易主導了輿論,讓公眾開始質疑他,我們好趁機推你上位。可是結果呢?”
可可干脆將筆記本蓋子合上:“結果連官方都出來為他站隊。那你呢?你怎么辦?本來這個大使的位置,你也是很有希望的。你出道這么久,一直小心翼翼,潔身自好,形象干凈健康。而他呢?和江溶月假結婚又離婚,現(xiàn)在倆人又黏糊糊地談戀愛??烤p聞來吸粉。他們能和你比嗎?可是現(xiàn)實就是,廣告商都一股腦地去找他,這樣又把你置于何地呢?把他扳倒,對于我和你賢哥有什么好處嗎?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我們這么做,還不都是為你好!你要是再不領情,那我們也不用費這個功夫了,就當是我們自作多情了唄!”
可可一席話說得聲情并茂。
柳寒星的臉色變了幾變,終究沒能再說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可可看到了,便又適時地安慰起他來。
“其實我們的手段也不是什么特別骯臟下作的呀。對吧?不過是派個美女過去,試試他的定性。我已經(jīng)查過他們那邊所有藝人的行程了。江溶月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外地拍廣告和巡演,根本沒有時間回天海。韓少游的身邊,也沒有什么女人。如果他上鉤了,那正好說明他的定力是不太夠的,那他在人前表現(xiàn)出來的那副樣子,就是赤裸裸的欺騙!如果這樣的話,那么我們對付起他來,也就不用再有什么心理包袱了,不是嗎?”
柳寒星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可可姐說得沒錯啊,自己其實與其說是使絆子,倒不如說是幫公眾試探一下韓少游,到底像不像他宣稱的那樣好。如果他真的上鉤了,那么自己借此打壓他,也算是清除劣跡藝人,為民除害了。
他正胡思亂想著,對面的燈倏然熄滅!
“他們下班了!”
被叫做賢哥的瘦高男人見狀,立即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機,飛快地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喂?韓少游下樓了,你也準備吧。”
“涂海,你也回去吧,不用送我了,我自己開車就行?!?p> 下行的電梯里,韓少游看著對面一臉疲憊的涂海說。
“那哪兒行?我得把你送回去,這是我的工作?!币惶於紱]怎么休息的涂海雖然說整個人又累又困,卻還是沒忘記自己的職責。
“聽老板的話也是工作,你把公司的車開回家吧。我自己的車也在車庫放著,好久都沒動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去高速上面跑一跑,拉拉積碳。而且你可別忘記了,我是老板,明天可以晚去,你可不行?!?p> “少游哥,瞧你說的,雖然你是老板,你和卿哥可從來沒跟我們擺過什么老板架子,不過,你要想去跑一跑,那行吧,我就先回家了。謝謝少游哥,你路上也慢點兒,注意安全。”
“沒問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天海車神?!表n少游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兩輛車一前一后從地下車庫里駛出,又在出口處一左一右地背向而馳。
一輛白色的小車悄悄地跟在了韓少游的后面。
一雙指若削蔥的玉手緊緊地握住了方向盤。
手的主人有著一張姣好的面龐,精致的眉目猶如一張由頂級藝術家精心繪制的油畫。
只是,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充斥著焦急,忐忑,但是更多的,是孤注一擲。
自己和要跟著的那輛車,離得越來越近了。
耳麥里傳來了那個叫李賢的男人那不耐煩的催促聲:“我說,你好了沒?。恳堑貌涣耸郑蔷挖s緊回來。我們大不了再換個人好了,你可別壞我的大事兒!”
聽到要換人,女人的心中一下子焦急了起來,眼中也悄然多了一絲瘋狂。
“對不起,賢哥,您別換人,我剛才開得有些慢,距離不夠,現(xiàn)在已經(jīng)追上了,馬上就好。我的媽媽還等著錢救命,請您行行好。”
“那好,你快點,最多十分鐘,再不行,你就回來吧?!?p> 李賢冷冷地拋下了一句,隨即掛斷了電話。
女子看了看眼前近在咫尺的那部車,心下一橫,一腳油門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