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后來她們回到德克薩斯州,回到了chares從小長大的地方,他說那里十一月總是會按時下起雪來;但是我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們,小博,你知道嗎,我沒有勇氣去看她們?;钪娜藨撌撬皇俏??!绷致窂呢瑝衾镉忠淮涡蚜诉^來,看著睡在自己右邊的小博又開啟了這個聊過很多次的話題。
每一次只要他喝點兒酒,潛意識占據(jù)上風,林路就會接了回去,喋喋不休的把這段經(jīng)歷反復來講,好像他喝酒是為了壯膽講出來,好像講的足夠多,就會釋懷的比較多一樣。
“那個時候,你也是個孩子而已”葉浩博打開了手邊的臺燈,坐了起來。他拿起來桌子上空掉的水杯,走去廚房又倒了一杯熱牛奶給他安神,還沒倒好,就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了。他關掉了那盞暗暗的燈,站在他身邊幫忙整理了一下他的被角,自己也去睡了。
被子輕輕的蓋在林路身上,他又醒了,但是卻一直閉著眼睛。思緒情不自禁的飄回到尼微微平原,發(fā)生在那里的一切又一次栩栩如生的展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客廳的燈又亮了起來,盡管閉著眼睛,但是還是有光漏入眼眸。記憶一下子像是收縮膠囊一樣,被收了起來,他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小博,不禁懷疑起自己的那段戰(zhàn)場經(jīng)歷,好像是一場夢一樣,醒來過后,空空的;如果不是腿上的傷口提醒他,他甚至都毫無意識的抹掉這段經(jīng)歷。
“回臥室睡吧”小博聲音低低的在門口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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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路,麻煩來我辦公室一趟”
再一次罵完了秘書,撒完了無處釋放的怒氣的黃瑞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林路的辦公室,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林路就出現(xiàn)在了黃瑞的面前。
“你今晚可以哪里找個水坑、自己跳進去自殺了,哦,林路,不對一口水坑容不下你,你找兩個湖跳兩次,我給你想的解決辦法不錯吧”還沒有明白發(fā)生什么事情的林路,就被黃瑞劈頭蓋臉的責罵弄的摸不著頭腦。
“黃總,有什么指示您就明說”他的胸口被黃瑞用手指戳的隱隱作痛還是調整好語氣跟他說話。
“該死的不知道又哪里跑出來的鬧事者,麻煩盡快給我找到,然后其他的你看著辦,身為公關部門的主管,你知道很多時候并不是靠哄著才能要到糖吃,你懂我的意思吧,像這種負面丑聞你自己說出現(xiàn)了多少次了,你知道怎么擺平;警衛(wèi)隊在你手下多久了,你到底懂不懂怎么用人”
林路站在那里,認真的點了點頭“黃總我懂你的意思,我馬上安排“正當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黃瑞又叫住了他
“你跟了我好幾年了吧,林路”語氣緩和的有些滑稽,仿佛剛才那個兇神惡煞的黃瑞是被人下了蠱一樣。
“是的,黃總,有幾年了”
“其實你再努力一下,很快我就保證你賺到自己的稱心錢”
林路抬起頭來審視了一下他的眼睛又躲閃著把臉轉向了一邊,黃瑞拿起桌子上明明滅滅帶著紅光的雪茄猛的吸了一口,并未察覺出他的異樣。
“什么叫稱心錢”林路略帶疑惑的問道
“讓你自己稱心如意的錢,和你認為相處舒服的人相處,讓別人聽你的話,對你忠心耿耿,你做起什么事兒都可以隨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這個錢并不需要很多,幾百萬就可以了”
“隨心所欲,哈哈哈哈”聽到這個詞的林路哈哈大笑起來,隨心所欲,像你一樣的隨心所欲,肆無忌憚嗎?
黃瑞聽到他笑了。自己也放聲笑了起來。
“林路,我知道你這小子可不止這點兒水,也不會拘泥在這一小方塊之中,男人都要有自己的事業(yè)的,你現(xiàn)在為我工作,被我支配,也不要有什么怨氣,只要對我全心全意,很快你就也是如此了”
林路站在那里,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也動不了,要不是你的隨心所欲,我肯定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對你“全心全意”;想到這里,他終于可以稍微動下自己的身子了。
“感謝黃總的抬愛,我先去解決手頭的事情了”林路客氣又有禮貌的說道
“好的,盡快處理好,不要再讓這種事情來煩我了”黃瑞恢復了自己頤指氣使的樣子,讓人發(fā)自內心的厭惡。
“這就是別人無法對你全心全意的原因,黃瑞”帶著這樣的想法,林路離開了辦公室,黃瑞也跟著離開了。老崔早就等在了公司門口,為他開車門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頭于是又招來一頓惡罵。
”把你的眼屎擦干凈看看你是在為誰開車可以嗎?“
為他開了十二年的車,像這樣的辱罵簡直比一日三餐都要按時按點。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何況是一個有名有姓有尊嚴的人,當了黃瑞這么多年的貼身司機,佛面僧面這種帶有人情味道的東西在剛愎自用的人身上就像是絕緣體一樣。老崔知道黃瑞并不在乎比他低的人怎么想,他們這些傭人在黃瑞的眼里還比不上馬路邊巖石夾縫里的一根小草。盡管被罵的滿臉通紅也不敢聲張,用合適的力度關上了車門,從前面繞過是車頭坐進了駕駛艙。黃瑞還是咕噥著罵來罵去,因為厚厚的玻璃隔掉了刺耳的內容,但是即使沒有任何想象力的人都知道他在罵什么。覺得沒有人回應自己他就停了下來,打開車載冰箱,拿出了一瓶亨利四世,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個小演員的樣子,靈動的雙眸,修長的雙腿像是花樣跳水運動員一樣完美緊實的身材;想到這里情不自禁的壓了兩口香檳在喉嚨里,低頭打開右手邊花費高價拍回來的翡翠項鏈,得意洋洋的覺得自己像是站在世界之巔的最強王者。黃恒楚,即使父親最疼愛你,即使你最大方最有愛,最愿意為家族犧牲自己又如何呢,你已經(jīng)一命歸西了,這些東西不還是屬于我們嗎?他又一次打開盒子小心翼翼拿出自己最大程度的溫柔輕撫著那些晶瑩圓潤的翠綠色珠子,暗自竊喜了起來?,F(xiàn)在他要趁著中午這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跟那位新認識的小演員黎天一起吃午餐。除了吃早餐,他恨不得把她帶到各大有競爭對手的宴會上,讓那些對他眼紅的人再增加幾分嫉妒;讓他們看看究竟誰才是這個娛樂時代的掌門人。
喝完了一杯香檳,手機震動了起來。繼而連三的照片傳了過來,那位對著記者大吐苦水的老人,滿臉是血,像一條被遺棄的落水狗一樣,蜷縮在墻角。
他回復黃征“非常聰明”然后又倒了一杯酒給自己。
車子駛向遠離市中心的一家新開的法式餐廳,拐角處新開的餐廳,工作日人并不是很多,從大門口走到自己定好的座位,里三層外三層,顯得過于私密,并不是特別的合他的心意。黎天已經(jīng)早早坐在位置上,心不在焉的擺弄著餐桌上矮方玻璃瓶里插著的幾朵淺粉色康乃馨。黃瑞這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帶束玫瑰花給這位小女生,手里這份沉甸甸的翡翠項鏈對于她來說太奢侈了。戴在她的脖子上不見得會有多么好看,對于這種沒有任何文化沉淀的演員,也就是一副漂亮的空殼子罷了。想到這里,他竟然發(fā)出了鄙視的一哼。黎天抬起頭,看到向她走來的黃瑞,以為自己登上了通往終極財富王國的豪華游輪,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淺淺的浮了上來。
“黃先生”她甜甜的站起來招呼黃瑞。
“小天,越來越漂亮了啊,你自己坐”黃瑞看到她脖子上掛著的一條亮晶晶的戴比爾斯Frost新款雙環(huán)鉆石吊墜,這個價位的項鏈以黎天的財力自己根本是負擔不起的。
“項鏈不錯,誰送的”黃瑞翻開菜單假裝不經(jīng)意的質問起來。
“商學院班上的一個同學送的”
“是嗎”聽到這里,黃瑞的不悅很快就顯露了出來,內心深處的好勝欲也被強烈的激了出來,頭腦一發(fā)熱,還沒點好餐就把剛才自己舍不得送出的那件傳世珠寶拿了出來。
“你看這件怎么樣”
黎天的眼睛盯著那串價值不菲的項鏈,眼珠子差點兒從自己的大大的眼眶里掉出來。黃瑞站了起來,走到她身后,親手解下那串項鏈,把自己的這件帶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才又重新找回了自己那不堪一擊的王者風范。還沒回到座位上,他把順手解下來的項鏈,偷偷的滑進了自己的西裝口袋。沉浸在巨大驚喜里的女主角并未注意到自己不見的項鏈,左手一只放在那串新的替代物上,愛不釋手的撫摸著一顆顆珠子。
剛點好菜,老崔就氣喘吁吁的抱著一大束顏色艷麗,花瓣上還帶著幾顆露珠的玫瑰花朝著他們走過來,餐桌上擺放著金色的叉子和襄著金邊的盤子,他接到指示以最快的速度買到了這一大捧花,還沒來的及送上去就被桌子上金光閃閃的餐具吸引到了,看著躺在諾大餐具中間的那一丁點兒事物,心里忍不住嘀咕,有錢人的品味真他媽奇怪,吃個東西都非要用金子來盛。
“你好,黃先生,你要的花我已經(jīng)買到了”
“好的,你先到外邊等著吧”黃瑞結果了花,就打發(fā)他出去了。然后帶著一臉的訕笑,把花遞給了眼前這位影視新星。你來我往,彼此關照著夾菜,遞佐料,終于吃完這頓休閑午餐,黃瑞就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的開始處理下午的棘手事情,但是因為見到了黎天還是覺得神清氣爽不少,盡管投資頻頻失利,但是他內心深處仍舊以為自己是個無可匹敵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