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憋悶,腦子里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耳畔的呼聲不時傳進(jìn)大腦,身體仿佛置于水中。
等我睜開眼睛,一只拳頭重重的砸到我胸口上。
一口氣上來了,貪婪的呼吸著空氣。邵軍瞪著他的眼睛,看著我說:“你怎么了,剛才一點呼吸都沒有?”。
我坐起來,這里不是我剛才栽倒的地方,猛然間想起,我是在那邊的階梯上頭暈的,腦袋朝后掉下去會摔死。我疑惑的看看四周,張春來說道:“我把你拉到這的,你要是倒在剛才的地方,這會兒腦袋應(yīng)該是扁的”。
邵軍滿臉的疑惑,說道:“什么聲音也沒有,不可能是誰打了你?”。
邵軍怎么是個好戰(zhàn)分子!剛才的地方是快到臺階上面了,李立明和我有一點距離,怎么可能有人打我。而且栽倒之前,李立明還在和我說話。在爬行向上的時候,心里在想著事情,李立明雖然不遠(yuǎn),那種距離是不可能打到我的,而且沒有目的嘛!
我說道:“張春來看到?jīng)]有?當(dāng)時什么情況?”。
張春來的回答,讓我更不敢相信。當(dāng)時什么情況都沒有,是頭燈的突然上挑,張春來才發(fā)現(xiàn)我在后仰。他是在走向李立明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
“要是沒有這法器,你就歐沃了”張春來炫耀著手中的銀色小球。
差不多是這樣,記憶只停留在暈倒前的一刻,那是短暫突然的,大腦里一瞬間什么都沒有,渾身直接失去了知覺。
丁曉東漸漸走近,知道了發(fā)生的事情,他也很撓頭。
李立明和邵軍走下石階,邵軍停在底部不遠(yuǎn),李立明在我暈倒的位置,模仿我當(dāng)時的姿勢。一邊嘗試一邊和我確認(rèn),連爬上臺階的姿勢也要做到復(fù)原。
李立明什么也事沒有。
“奇怪啊……”就在李立明準(zhǔn)備抬腿上來的時候,一頭向后仰去。邵軍飛身上前,準(zhǔn)備拉住李立明。張春來在我旁邊,只見他右手抖動生風(fēng),一道亮光電射而出,手中銀色小球在李立明腰間彈開,兩道白光弧線將李立明團(tuán)團(tuán)圍住,張春來一抖手,李立明被生生拉起,飛向我們近前。至此,我才看清張春來右手腕里飛出去的黑繩,烏黑靈動的繩索,猶如烏蛇擺動,似有生命一般。
張春來馬上放平李立明,去探鼻息,不由感嘆張春來的力道,能讓一個大活人,在繩索上輕飄飄飛舞。發(fā)現(xiàn)李立明的眼球發(fā)脹,雙眼上翻,分明是頭部遭到重?fù)舻陌Y狀。難怪邵軍懷疑有人打了我。邵軍飛快竄上來,解開李立明的衣服,按壓胸口人工呼吸,專業(yè)不比醫(yī)護(hù)差多少。我也配合一下邵軍,輕輕按壓李立明胸口??瓷圮姷膵故靹幼?,剛才我昏倒時他是不是這樣救我。
‘好想回頭吐口水’。
丁曉東很激動,擔(dān)心李立明安危,張春來告訴他沒事,只要心跳復(fù)蘇過來就好了。
李立明緩緩睜開眼睛,坐起來呸呸吐口水。
李立明第一時間站起來,命令大家,啥也別研究,先去找楠楠和王宇。
地面上有不規(guī)則的凹陷和石茬,這更加確定了這是采石場的想法,因為墓葬和屯糧地不會修成這樣,不講規(guī)制就不對了。怎么會暈倒暫不考慮,楠楠和王宇才是最主要的。黑暗之中,礦燈能準(zhǔn)確爆出他們的方位,遠(yuǎn)處的亮點就是他們,飛速跑過兩處有落差的地帶,在最先進(jìn)來的大型石室中,兩支光束平躺在地上,大家急忙沖到近前,來不及檢查他們傷勢,以最快的速度將兩人拖走,離開這里的柱子。
氣若游絲,撥開眼皮兩眼上翻,和李立明剛才一樣。
我和明哥的中招,也是在柱子附近。還不知道原因,但是警覺還是有了,離開柱子一段距離,總是上策。
李立明他們猶如抓狂,搶救楠楠的動作幾乎變形,三個人一起動手,無暇顧及王宇。張春來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我們兩個來了。他解開王宇上衣,人工呼吸這么危險的事情由我來。女孩子的嘴唇無比柔軟,嘴對嘴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好在還算及時,兩人都醒過來了。
李立明喝著水,坐在一邊背靠墻。我們大家都問他怎么回事,他也說不出哪里不對。
李立明起身就想走,不遠(yuǎn)處傳來丁曉東的聲音:“看上面”。
燈光齊刷刷打在石柱上方,頂部與上壁相連接的部分有一團(tuán)黑綠色的鼓包,看上去很像一大塊樹結(jié),雖然很高,但七個光點在上邊游走,隱隱發(fā)亮,這東西的全貌能夠看清。這是一塊原本就在山體中的一塊巨大青石,也許是和周圍的石灰?guī)r有所不同,開采時被故意留在了柱子上方,當(dāng)然被留在那,也可能是那塊黑綠的巨石,密度硬度都比其它位置的石材要高。包包楞楞,與周圍石材連在一起,從邊角來看,鼓包只是它下邊一小部分,還有大半在山體中。
“剛才咱們暈倒的那根柱子上面,有沒有這個東西?”李立明問我。
我也記不起來,心說那時候哪里有心思注意那個。不過感覺就像挨了一記悶棍,腦袋是在一瞬間變成空白是真的。
李立明說道:“我們都不知覺的突然昏倒,都是在柱子附近”。
丁曉東讓我們上來,緩緩的說道:“蘇老左臉上的傷是那次在山東留下的,那次我們就是在一個旋轉(zhuǎn)的石錐上突然昏倒,還是那時候有個家伙把我們拖出緩臺才算是得救了”。
“那次是什么原因昏倒?”張春來問道。
“那次是緩臺下有機(jī)關(guān),人在上面毫無知覺,下面的石錐不停地旋轉(zhuǎn),等人在上面稍稍轉(zhuǎn)身,離心力的影響使人立刻昏厥,如果不離開那個緩臺,人是不可能醒過來的”。
我問道:“那你看這下面像是有旋轉(zhuǎn)的石錐嗎?”
張春來說道:“沒有,能敲的地方我都敲了個遍,四面是死的,的確像是采石場。大家可以先來梳理一下,沒有昏倒的只有我和邵軍,還有丁曉東”。
李立明反應(yīng)很快,“你們都沒有靠近過柱子”。
邵軍走向楠楠他們暈倒的石柱,突然轉(zhuǎn)身。邵軍的轉(zhuǎn)身和別人不同,他是上半身先轉(zhuǎn),腰部帶動兩腿上提一點,雖然動了一點方位,轉(zhuǎn)過來的速度很快。
大家的目光死死盯住,邵軍沒有昏倒。
心里猜測,恐怕這和人的體質(zhì)特征有關(guān),也許是身上別的什么東西所致。就在邵軍邁開腿準(zhǔn)備回來的時候,就像有人砸了邵軍的頭,整個身體帶著被砸的態(tài)勢倒下,向后倒下。張春來再次甩出手中的黑索,銀色小球在邵軍肩上纏繞的同時發(fā)力,將邵軍帶飛起來。
又是一陣緊張的忙活,邵軍醒了過來。
和我們描述的一樣,邵軍的腦子也是翁的一下,猶如受到猛擊失去知覺,但是沒有那種猛然的痛感,大腦子一瞬間突然失去知覺。
“不用再試了”李立明說完,帶著大家回到之前暈倒的階梯附近。
位置都是石柱下方,暈倒前都是一種狀態(tài),精神稍有松懈的時候。李立明嘴里嘟囔著分析,暈倒前的所有知覺消失,石柱附近一定是有作用于人身上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東西。抬眼望去,階梯旁的石柱上,一個個黑綠色的大包尤為醒目。
大家打開自己的背包,東西擺了一地。張春來基本是電池和食品,王宇的包里是睡袋毛毯,礦用隔爆燈的電池只有30多克,王宇帶了兩塊。剩下的就是繩索,基本在楠楠包里被裝的亂七八糟,還有好幾個編織袋。我看著丁曉東的東西,讓我最不可思議的是居然還有‘紅雙喜’乒乓球,仔細(xì)一看是那種自制的外面有涂臘的藥丸,有大有小,還有很多種布包沙袋。邵軍的包里有炸藥和火雷,我心里也是一陣唏噓,連說小伙子!這些東西放在一起,你媽媽知道了不打你嗎!
資料上記錄,這里不適合爆轟。以目前的觀察來看,這一點是正確的。大部分柱子都是中間束腰,承重力很弱。你帶這么多火雷藥管子干什么?
“不是都說,這東西是保命的關(guān)鍵嗎!”邵軍道。
還是分給我吧!起碼用著靠譜。
丁曉東的做法是讓我們排除一些自身的原因。如果見到解釋不了的事情就想到鬼神,那這活兒就干不下去了,誰也不愿意往那上想。大多還是理智一些,用智慧來分析。
對我的東西很感興趣。“短鐵棍很特別,整體略曾菱形,這是有專用性質(zhì)的吧?凡士林,雙氧水和酒精繃帶,你來開藥店啊,哈哈哈哈”丁曉東道。
“你帶著紅雙喜乒乓球,也不是來發(fā)展體育運動,增強(qiáng)人民體質(zhì)的吧?”我反唇相譏道。
丁曉東低著頭帶著竊笑走開。大家知道丁曉東的意思,如果證實這些金屬物件和電池在那石柱有反應(yīng),石柱附近一定是某種‘物質(zhì)’在作怪。
“不用擺了,不是咱們自身原因”,李立明道。
李立明一直盯著那邊的石柱出神,坐在地上整理東西的動作很慢,一定在思考問題。
楠楠只有19歲。王宇和邵軍一般大,加上邵軍本來話就不多,他們?nèi)齻€顯得比較近乎。李立明悶頭思考。大家一時無語,都在想著哪里不對。
蘇老的資料上寫著,之前回來的時候,大家總是發(fā)現(xiàn)有人離奇暈倒。至于原因,并沒有深究。
李立明嘴里反復(fù)嘟囔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