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時間飛梭,轉(zhuǎn)眼就到了12月31日,過完今天,明天將迎來嶄新的2020年。董堂主不清楚是該喜慶還是憂慮,茶館2019年的經(jīng)營目標(biāo)沒達(dá)成,個人愿望也沒實現(xiàn)??次⑿排笥讶Γ呀?jīng)開始有人調(diào)侃起來:本想2019年來個咸魚翻身,未曾想它卻粘鍋了。好殘酷的一個梗!庚子鼠年將又會是不確定的一年!
“堂主,怎么定定的不吃飯也不說話?”坐在一旁的王燕梅輕輕地拍了下董堂主。
董堂主這才回過神來,笑道:“在想這七里香豬怎么就那么好吃呢?!?p> “那堂主還不趕緊夾來吃,只剩盤里的幾塊啦,冰箱里已經(jīng)沒有了,遲會就都被我們消滅了,連渣你都見不到?!敝苄廊锏?。
“沒事,你們不嫌長肉就多吃點,尤其是你——小周,每次吃飯就你話最多!我不像你,給幾根青菜我也能打發(fā)?!倍弥鞔蛉さ?。
“這么多人坐一起吃飯,沒人說話那顯得多尷尬呀!”周欣蕊道。
“是嘞,就你一個吃肉長膘,尷尬了唄。”董堂主開玩笑道。
“堂主你又笑話我,我可生氣了?!敝苄廊锛傺b生氣道。
周欣蕊可愛的模樣引得大伙都笑了,看著大家有說有笑,董堂主也感到開心。說實在的,開茶館這幾年,雖然錢沒能賺到多少,但每天能跟大家一起努力,有說有笑,董堂主還是覺得蠻值的,快樂才是生活原本的模樣。
“堂主,明天元旦我們茶館不搞團(tuán)建活動了嗎?”喻秋菊忽然問道。
“節(jié)前時間緊,團(tuán)建活動就不搞了?!倍弥鞒了剂艘幌?,繼續(xù)說道:“這樣吧,今晚我們十點下班,我開廂請大伙去唱K,如何?”
一聽董堂主說請去唱K,大伙欣喜若狂,尤其是梁蘭蘭,還手舞足蹈地做起了抓麥唱歌的動作來,這是得多久沒去過KTV了才會如此這般呀!
“就這么定了,一會吃過晚飯我就訂廂。大家趕緊吃吧,今晚KTV跨年!”董堂主示意大家吃飯。
于是大家快速地吃完飯,隨即收桌洗碗。董堂主也馬上打電話聯(lián)系訂廂,確定好后才同王燕梅一起準(zhǔn)備泡茶喝。剛把水煮開,董堂主才想起有件事還沒做,連忙把周欣蕊叫過來。
“小周,你過來下。”
周欣蕊聽到董堂主喊她,樂呵呵地就來了:“堂主你找我?”
“你馬上寫個牌子‘今晚營業(yè)時間至22點整’,然后掛到大門入口處?!?p> “好的?!?p> “去吧,先把這個弄了?!?p> 周欣蕊立即去寫牌子。董堂主轉(zhuǎn)過來跟王燕梅說道:“王姐,你打個電話給李華,告訴他說一聲,問下他有沒有時間過來,我訂的是歐迪A888廂?!?p> “好的,我這就給他打電話?!?p> 王燕梅連忙撥通李華的電話:“華仔,我是王姐。今晚十點堂主請大伙去歐迪唱K,你有空過來不?”
“我去不了,正跟朋友在鳳亭河水庫這邊呢,明天才回市區(qū)。”
“好的,那我跟堂主說一下?!?p> 王燕梅掛了電話,跟董堂主說:“華仔在鳳亭河水庫,來不了?!?p> “嗯,他估計又跟朋友去露營釣魚了。不管他,我們?nèi)コ覀兊摹!?p> 董堂主和王燕梅坐在大廳里泡茶喝,閑聊間,兩人不知怎么的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我國當(dāng)前婚姻現(xiàn)狀上來,董堂主于是便好奇地問起王燕梅離婚的事。王燕梅苦笑,猶豫了一會,還是把她和前夫的事告訴了董堂主。
王燕梅說,她和前夫均來自同一個地方,是經(jīng)人介紹認(rèn)識的,結(jié)婚后才來南寧發(fā)展。頭幾年夫妻倆一起開個小店,日子過得挺好,手頭還有積蓄,老公對她也很關(guān)心很照顧,這讓王燕梅很感動,暗自慶幸自己嫁了個好男人。然而,好景不長,結(jié)婚第三年王燕梅懷孕后,小店便開始由丈夫獨自打理,直至孩子三歲,王燕梅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guī)『?。王燕梅逐漸發(fā)現(xiàn),丈夫忽然開始經(jīng)常喝酒,還愛買六合彩,小店的生意慢慢開始每況愈下。王燕梅不甘心把店面轉(zhuǎn)讓出去,于是便把經(jīng)營管理權(quán)收歸自己,沒想到丈夫更加變本加厲,整天什么事都不管,除了喝酒、買六合彩,還經(jīng)常去打麻將,把好不容易攢下的積蓄都給敗光了。王燕梅真是又氣又恨,和丈夫吵起來,次數(shù)多了丈夫便開始動手打她。隨著矛盾的升級,兩人根本無法生活到一起,于是王燕梅便帶著孩子搬出去租房子住。直至前年十月份,王燕梅見修復(fù)無望,便同丈夫離了婚,小孩判歸她所養(yǎng),今年六月才叫父母上來幫帶孩子。
聽了王燕梅的婚姻故事,董堂主直感嘆:“中國式婚姻,既現(xiàn)實又無奈!”
王燕梅點點頭,道:“是??!過來人深切體會。幸福的婚姻,美滿的家庭,是女人一生最大的追求?!?p> “我有個同學(xué),婚姻也是貌合神離,基本上屬于那種無愛的狀態(tài),只是為了孩子有個完整的家,不忍心打破平衡,湊合著過而已?!?p> “前段時間,我從網(wǎng)上看到一則報道說,據(jù)有關(guān)調(diào)查數(shù)據(jù)顯示,中國的家庭婚姻除了極少數(shù)感情和諧,80%以上的婚姻并不幸福。”
“講得我都更加恐婚了?!倍弥鞲锌?。
王燕梅看了看董堂主:“你不會的。你只不過是緣分還沒到而已?!?p> “不聊這個了,我去上個洗手間?!?p> 董堂主不想聊自己還沒結(jié)婚的這個尷尬話題,只好找借口離開一會。
從洗手間出來,董堂主看了下時間,都已經(jīng)九點半啦。去巡視一圈茶館,發(fā)現(xiàn)今晚的客人不多,只有兩個包間有人,董堂主心想:難道今晚人都去約會,搞跨年活動去了?算了,反正今晚我們也不營業(yè)那么晚,客人少正好容易打發(fā)。
十點鐘,送走最后的幾個客人,收拾清理好,關(guān)燈關(guān)門,茶館一行七人高高興興地去歐迪娛樂城。
走在南寧的街頭,閃爍的霓虹燈,到處都是流光溢彩,穿梭如水的人群昭示著夜生活的開始,尤其走進(jìn)飄香四溢的宵夜攤,更加令人流連忘返。夜色斑斕,車水馬龍,董堂主已許久沒有好好的于夜晚的街頭漫步了。看著走在他前面的六個女人的身影,董堂主感慨萬千,盡管身邊美女如云,卻又顯得如此的孤獨。
來到歐迪KTV包廂,看著這幾個九零后女生肆意狂歡的樣子,如魚兒回歸大海。董堂主和王燕梅早已沒有了這種欣喜若狂的激情,來KTV對董堂主而言不過是換個地方喝酒罷了,唱歌對他這樣五音不全、沒有音樂細(xì)胞的人壓根提不起興趣,倒是王燕梅還可以宣泄一下生活情緒。
作為茶館負(fù)責(zé)人,董堂主不能讓大家掃興,活躍氣氛的工作還得由他起頭。等服務(wù)生拿啤酒進(jìn)來,董堂主迅速開酒倒酒,一人一杯,然后舉起酒杯朝大家喊道:“來,所有人舉起酒杯。我代表茶館感謝大家一年來的辛苦付出!讓我們敬即將過去的2019年一杯!干了!”
七人高舉手中酒,杯子互碰在一起,發(fā)出一陣“鐺鐺”聲響,啤酒被沖擊的力道蕩起,灑落的酒花滴在了桌面上,大伙相視而飲,一口見底。
放下酒杯,董堂主繼續(xù)說道:“今晚沒有酒過三巡,沒有老板、領(lǐng)導(dǎo),只有高歌一曲,大家要縱情歌唱,開心而歸。至于酒,合適就好,誰醉誰買單。下面要唱歌的唱歌,想吃東西的吃東西,該喝酒的喝酒。”
“堂主,來一首!”
不知哪個突然來了這么一句,然后大伙都跟著起哄。
“堂主!”“堂主!”“堂主!”
董堂主本打算靜靜地喝個酒就行,沒料到這幫調(diào)皮的員工非要讓他唱歌。
“你們唱就行啦,我這破鴨公聲自己都不好意思,哪會唱什么歌。別人唱歌要錢,我唱歌可要命,你們不怕呀?”董堂主連連擺手,拒絕唱歌。
王燕梅也跟著起哄:“堂主,放心唱吧,我們的命都硬得很?!?p> “王姐都這么說了,堂主不唱一首是逃不掉的。”
董堂主知道這幾個員工的性,不唱是不會罷休的,董堂主只好硬著頭皮上。
“那我就唱一首粵語歌吧,Beyond的《喜歡你》,會唱的一起唱呀?!倍弥髡f道,“秋菊,幫我切換這首歌出來?!?p> Beyond的歌是董堂主比較熟悉的,可以說是學(xué)生時代的最愛,特別出名的那幾首,每當(dāng)有音樂響起,董堂主就想嚎幾句。只有八、九十年代的經(jīng)典歌曲董堂主還能唱上幾句,對當(dāng)前流行歌曲沒一首會唱的,所以每次去KTV,尤其跟90后、00后一起,董堂主總顯得格格不入,只能玩玩色盅喝喝酒。
“堂主,歌幫切好了?!庇髑锞盏?。
“蘭蘭,遞個話筒給堂主?!蓖跹嗝贩愿赖?。
董堂主接過梁蘭蘭遞過來的話筒,說道:“還有兩個話筒,會唱的一起唱,不能只看我一個人表演呢。”
“我們幾個都不懂粵語,不會唱呢?!敝苄廊锟兄献诱f道。
“對了,何倩會唱這首歌,何倩陪堂主一起唱。”梁紅嬌看了看何倩道。
何倩聽梁紅嬌這么一說,突然顯得尷尬起來,害羞地說:“粵語歌我也不太會呢?!?p> 董堂主塞給何倩另一個話筒:“小倩,來吧,一起唱,反正我也是半桶水?!?p> 何倩羞澀地拿起話筒,隨著音樂響起,兩人唱了起來:“細(xì)雨帶風(fēng)濕透黃昏的街道,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望向孤單的晚燈是那傷感的記憶……”
等董堂主與何倩唱完,大伙熱烈地鼓起掌來,連聲叫好。王燕梅也感到挺意外的,稱贊道:“沒想到堂主唱粵語歌這么好聽,平常都不怎么見他說粵語。”
王燕梅的話讓董堂主挺不好意思的,能完整唱完這首歌對董堂主而言已經(jīng)是如釋重負(fù)了,笑言道:“下面該你們咯,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董堂主把話筒交給了其他人,自己找人玩色盅喝酒。
一個小時后,王燕梅因為家里有老人和小孩在,便提前離開。
董堂主玩色盅經(jīng)常輸,喝了幾聽酒后已開始有點上頭,于是想出去透透氣緩一下,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站起來的時候,何倩把他叫住了。
“堂主,我也有事要先離開了?!?p> “小倩回去這么早嘛,不陪她們多玩會么?”董堂主問道。
何倩不好意思地說:“不是,我想到邕江邊的五通廟去上支跨年香?!?p> “大半夜的五通廟還能上香?”董堂主驚訝地問。
“應(yīng)該能上的?!焙钨换氐?。
“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去也不安全呢,這樣吧,我陪你去,反正我也不怎么會唱歌?!倍弥髡f道。
何倩點點頭答應(yīng)。董堂主便跟大伙說:“大家先在這里玩著,我送何倩去趟五通廟,等下再回來。”
董堂主便與何倩一起出去,留下四人在包廂里繼續(xù)“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