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孩子實在是太早熟了,這才剛滿十歲吧!就開始搞暗戀了。哎!真是時代變嘍,想當(dāng)初我們那一會兒…”
漆黑的影子在城市中穿行著,耳邊冷風(fēng)呼嘯,將身上的黑袍吹拂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帥氣。當(dāng)然,如果那位話癆能夠閉嘴的話,自然會更爽一些。遺憾的是,即便化成了羽翼,他也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斂。
而面對黑制服男子的語言傷害,常樂也終于忍不住了?!皬那拔也恢滥愕乃酪?,現(xiàn)在我大概知道了?!?p> 突然被打斷回憶的黑制服男子停了下來,他也確實從未說過自己的死因,因此對常樂的這句話非常感興趣。
“什么什么?你知道什么了?是不是閆老狗給你說的?我就知道那老家伙靠不?。〔贿^也終于讓我抓住一次了,這次回去后我可要趁此機會坑他一筆!上次看到的那款護膚品挺不錯的…”
盡管黑制服男子化成了羽翼沒有人形,常樂也能猜到他那一臉癡漢的模樣。因為這件事常樂曾一度懷疑過這家伙的性別和性取向,最后的結(jié)果顯示一切正常,倒是讓人失望。
在煩死人的自言自語中,常樂也終于抵達了今天的目的地。這是一處獨家小院,收信的是一個女孩,此刻正在睡夢之中。不過,她應(yīng)該也只有差不多十多歲的樣子。
“到了!”常樂打斷了黑制服男子的自戀式癡狂,提醒他在此時工作比較重要。
黑制服男子的聲音瞬間停了下來,只見常樂身后的漆黑羽翼微微張開,迎著半空猛地一震,不少黑色羽毛迎著月光鋪在小院上。黑暗從常樂腳下開始蔓延,漸漸將這個小院包裹,一切都悄悄的進行著。
待黑暗完全將小院覆蓋之后,常樂緩緩向前方的虛空踏出一步,一圈波紋緩緩淡開,周圍的景色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收信的女孩近在咫尺,仍在熟睡著,完全不知道在整個B3區(qū)里盛傳的送信人來到了她的身邊。
常樂緩緩抬起右手,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只黑色的爪子,隱約泛著金屬般的光澤,看上去十分駭人。他緩緩將右爪沉下,正要按到女孩的眉心,卻聽到一聲驚呼。
“常樂!你快看!這……”
黑制服男子的聲音十分急迫,帶著某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常樂瞬間想起了方才談過的冥界,慌忙收手后退。
“出什么事了?”
常樂帶著疑惑朝黑制服男子望去,只見他滿臉驚駭,像是看到了某種絕不該存在的光景。常樂右手上瞬間燃起黑色火焰,身上的氣息也漸漸不穩(wěn)定,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將要發(fā)生的變故。
可當(dāng)他順著黑制服男子的視線望去之后,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抽痛。
“這tm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此刻常樂腦子里只有這一種想法,眼前的這一切實在是有點超乎他的意料。不!簡直是刷新了世界觀那么恐怖!
試問誰能想到,一個大概才十歲光景的小女孩,竟然有滿滿兩書架的書,而且看那些書的磨損程度,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翻看的。這簡直是天才少女才有的配置吧!
但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些書的名字……對于常樂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比如最左邊的那一列,什么《時間簡史》,《空間理論分析》,《元素糾纏》。簡直就是在蔑視常樂這個生前的學(xué)渣!而順著往右面看去,什么《人界編年史》,《地界構(gòu)想》,《冥人兩界沖突引論》,《天界遠念》,完全不該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該去接觸的東西吧!
除去這些再去看右邊的那一列,倒顯得還算正常。但是……這些東西真的正常嗎?一個十歲的女孩子去看《媚男三十六法》?去看《姐妹關(guān)系是如何運營的》?還有這《論如何將魚養(yǎng)的又大又肥》?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別說三觀了,有十三觀也都刷個遍吧!
不過吐槽歸吐槽,該做的工作還是要照常進行的。常樂是這樣想的,和某個完全某得腦子的笨蛋不一樣。
“常樂!常樂!你看這里還有《美膚三十六計》!啊!那邊竟然還有《終極美膚大法》!簡直是太棒了!這里是天堂嗎?怎么會有這么好的地方!對我這種深陷美膚困境的人,實在是太友好了!”
黑制服的男人此刻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如果不是常樂在一旁拽著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帶著那滿臉的癡漢笑和那開始滴落的口水。
“阡陌!冷靜一點!”
常樂的聲音開始變得嚴(yán)肅起來,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只會在比較嚴(yán)肅的場合出現(xiàn),但面對誘惑阡陌果斷的拋棄了常樂,沒有絲毫猶豫。
“??!實在是太棒了!怎么會有這么美好的東西!我一定要把這些知識都帶走,然后……”
然后阡陌就被熟悉的一個爪子擊碎,片刻后在常樂的身邊重新凝聚。
“你們是什么人?”
凝聚成型的阡陌剛想質(zhì)問常樂,聽到這般清脆的女聲也不由得一頓。
按常理來說,送信人圈下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由送信人控制,一般人根本不會在這個世界中醒來,只會伴隨著送信人的夢境睡去,直到第二天醒來。
此刻出現(xiàn)了其他的聲音,也就意味著…
“我十分好奇你的身份,如果你能坦白說明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換!”常樂冷冷的說道。
“人類小女孩,十歲!”床上那醒來的女孩冷靜的回答著問題,眼神中充斥著冷漠,沒有一絲情緒。
“送信人!”
常樂同樣冷冷的說著,只不過他的身上隱約開始浮現(xiàn)出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阡陌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身體瞬間碎開化為一把巨大的漆黑鐮刀。
常樂毫不猶豫的接過,雙手早已化為鋼鐵般的黑色,握緊柄端眨眼間沖到女孩的面前,手中的黑色鐮刀沒有任何猶豫徑直揮下。
在他的眼中,只有那個依舊平靜的十歲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