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坐在剛剛起的篝火上,看著沈有方的表演。
王富貴身上的傷口早已包扎,再加上敷了藥,應(yīng)該也沒什么大礙,游販的藥還是有點東西的。王富貴手上正在忙活些什么,不過眼睛卻無意有意的瞟著對方。
這老頭不僅不要黑玫瑰的根塊,還主動拿出草藥來幫我治療,誰知道這家伙安的什么心思。
“不知大人是哪個村子里的英年才俊?荒野上的六個村子,最近也沒聽說新出來一個獵人?”沈有方問道。
“您這樣套話有意思嗎?不瞞你說我是池子村的一名普通村民,剛剛突破,我也是第一次出村子?!?p> 王富貴將手上忙活的用沙柳枝條編成的草鞋穿在了腳上,試了試,很滿意。繼續(xù)道:“所以我干糧也沒有帶夠,再加上這次收獲也不小,所以我就準備回去了,你再跟我扯也沒什么用了,再見,我還要趕路呢說不定還能趕上晚飯?!蓖醺毁F站起來準備走人。
“你渴望走出這片荒野嗎?”沈有方突然沉聲道,沒有了之前謙卑的模樣。這句話宛如一個重磅炸彈,在王富貴想回村的心思中炸開,雙腳邁開的步伐也如被釘子釘住般再也邁不開。
“哈,哈,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王富貴回過頭來道。每一條從荒野進城的路線,都是這片荒野中的秘中之秘。
除了游販和村長,村子與外界幾乎沒有任何的交流。雖然大部分的村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所居住的村莊。但是也總有一些像王富貴這樣突破靈源境,不愿桎梏于荒野的年輕人想去城里闖蕩。但是這片荒涼的荒野卻似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所以村子之間為了不讓自己的年輕人白白送命,所有的地圖都會被嚴格管控。就算是游販,也不允許私自泄露的地圖與路線。更何況就算危險,那也是一條鋪著黃金的路,沒有人會輕易的把自己手中的路線圖給交出來。
王富貴細細打量面前這位老頭子,年紀應(yīng)該不小了吧。不回家去抱孫子,黃金之道還走得動嗎?就不怕把這一把老骨頭丟在區(qū)片荒野里。
沈有方繼續(xù)道:“你管我開不開玩笑?你難道不想要嗎?”
王富貴看著一臉平靜的沈有方慍道:“哼,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我正在進行村子里的試練,只要任務(wù)完成了,我就能獲得外出的地圖?!?p> “呵呵,各個村子的試練我還不知道,都是以最好沒人通的過為標準的,你這么匆忙的出村,肯定也是因為試練而頭疼吧。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沈有方從容不迫道。
“真的是人老成精啊,雙角惡魔,外面?zhèn)髡f中的東西,我特么去哪里找,專門獵食人類,我特么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唉———”王富貴心中重重地嘆了口氣。
“說吧,什么條件,真的讓我去送死,我可不干。”
“你想的太多了,那件事對我這種普通人可能很難,可是對于修土卻很簡單。而且說不定你還有意外收獲呢?!?p> “呵呵,簡單?!蓖醺毁F不屑地笑了笑?!澳茏屇惆淹獬龅貓D都讓出來的事,你用的形容詞是不是太小了。我雖然讀的書少,可也知道什么叫等價交換。”
“鬼賊(像鬼一樣雞賊)小子,從池子村出來的人都這么膽小嗎。實話實說吧,你知道落暮草岸嗎?”
落暮草岸,王富貴當然是知道的,從地圖上看是自這片棘刺叢林沿著山腳繼續(xù)右行大約兩里路的一片突起的巖石高地上,因為正好有溪水流過,滋潤著那片高地,使上面布滿了青草。在這片漠漠黃色的荒原中形成了一處獨特的風景。不過除了富家公子沒人會有閑心會去吧,難道這老頭也想感概一下“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畢竟老年人的情懷,王富貴還不懂。
“你在想什么?!崩项^看著王富貴突然迷惑的眼神解釋道:“在落暮草岸的草地里,也許是因為山中泉水的滋養(yǎng),最近出現(xiàn)了一些品質(zhì)不低的草藥,有的甚至快達到了靈藥的層次。只要能走這一趟,我這把老骨頭就能休息不少天?!?p> “那你自己去就是了,告訴我你不怕我暗中搶劫,”王富貴道。
沈有方道:“我也想,可是我上次采藥時發(fā)現(xiàn)了草岸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兔子窩,在它們的干擾下跟本什么都干不成,所以想請你幫忙,再說藥草又不是像黑玫瑰根塊長修為的寶貝,是藥三分毒,不知道效果偷吃的話小心毒死你個鬼賊?!?p> “是雜毛兔不是灰兔吧。(灰兔是本地物種,比雜毛兔體型更小,膽子也小,一般不是靈獸,只是野味)”王富貴道。
“廢話,要是灰兔我還要人幫,我看你沒吃的了,正好逮幾只兔子當干糧,你差不多也不想太早回村?!鄙蛴蟹降馈?p> 這句話正好說到王富貴心坎去了,出來這一會盡在路上了,還沒走出什么名堂就要回去,未免有些不甘心。再加上雜毛兔以前剛鍛體時就殺過,應(yīng)該沒什么好怕的吧,所以也就同意去一趟。
在路上,王富貴分食沈有方的干糧,“你怎么這么能吃!”沈有方有點驚訝,不過王富貴沒解釋沈有方卻又安心了一點。
落暮草岸,不知是怎樣的鬼斧神工才形成了這樣神奇的地貌,一片草原,底下卻是被侵蝕懸空,形成了一片比較開闊的空地。距離地面足足有十米多高,望之就像一片倚著山壁生長的大蘑菇。同時草岸的翠綠與茫?;囊暗幕臎鲂纬闪藰O大的反差,再加上此時正是落暮,深紅的太陽正在一天的最后時刻揮灑著最后的萬丈光芒,美哉美哉,王富貴不禁要吟詩一首,卻被一股腐爛的惡臭壞了興致。
“老頭,你在干什么?”王富貴道。
“想看以后有的是時間給你看,但現(xiàn)在己經(jīng)快晚上了,不早準備戰(zhàn)斗難道等夜里摸黑嗎?”沈有方手持釣竿,竿子上是一只不知死了多少天的巨牙巖鼠。
“狡兔三窟聽說過沒有,我這誘餌雖然臭,但荒野上幾乎沒有什么生物能抵擋這種誘惑,到時候引蛇出洞再一網(wǎng)打盡,這可比采藥的時候被偷襲來的好?!?p> “喂喂,也許也不需要了,看!”王富貴拉了下專心準備誘餌沈有方的衣服道。
沈有方嚇了一跳,面前的一草從里伏著三只肥碩的雜毛兔慵懶地享受著落日的余暉,灰白交雜的光亮毛皮在夕陽之下呈現(xiàn)出一種絢麗的色彩。
這感覺比之前在林場小屋饑不擇路干掉的雜毛兔強壯了不止一個等級啊,王富貴打量著。
它們警覺地抬起了頭,眼中泛起了一絲紅芒,好像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王富貴倆人。
更可怕是他們的背后正橫臥著一只體型約有他們兩倍大的雜毛兔,一身雜色的皮毛上面還蒙上了一層血色!兩顆巨大的門牙正在刮食著一根放乎人類大腿骨般骨頭上的碎肉。發(fā)出了使頭皮發(fā)麻般的磨擦音,它似乎正在專心對付那塊骨頭,并沒有正眼瞧過走過來的兩個人類。是不屑還是貪婪?它的身邊是一堆有各種生物骨頭堆積堆砌出來的恐怖墳頭,其中不難找到人類的骨架。
王富貴立馬慫了:“這一定是進階到二級的靈獸吧,這么牛逼的雜毛兔,我可不想死,咱們快逃吧?!?p> 沈有方卻一把拉住了即將逃跑的王富貴。
“新手就是新手,你難道不能先通過靈識感知一下嗎?它還是一級。就算不用靈識也可以從氣勢上判斷出來。再大也只不過是個大點的兔子。”
沈有方將手中的誘餌用力的拋向遠方,可是沒有任何雜毛兔去看那只誘洱,它們擺明了就想吃人肉!
沈有方也不慌,迅速從背后的游販特種包中取出五張帶著熒光奇特紋路的長方形紙條。這是一種符箓,攜帶一定靈力效果,一般只有玩陣法的人才會。而且花費也比較大,承載力量也很弱,算是一種比較珍惜的物資了,沒想到這個糟老頭子竟然會有。
五張符紙分別貼在沈有方的四肢與身體上,互相連接,仿佛形成了一個簡單的,泛著綠光的護障。這倒是與王富貴嘗試在體表運行靈力時形成一個效果差不多。沈有方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能使用靈力了,雖然不是屬于他的修為。同時他腰間懸掛的金錢標符突然變大,形成了一個金色的盾牌,沒想到這憑證竟然還有這種功效。這應(yīng)該就是在這片危險的荒野中沒有靈力的游販們獨特的生存方式了。
沈有方又從他背后的游販特種背包中取出了一把鐵劍,看上去平淡無奇,應(yīng)該是用廢鐵鑄造的。廢鐵并非回收破爛般,雜質(zhì)很多的鐵。而是在鍛造時失去靈力效果的鐵。堅硬程度在另一個世界中可能堪稱為一把寶劍,但是因為失去了靈力加持,所以也就不值一提了。王富貴之前砍樹用的戰(zhàn)斧也是這個來頭。失去了靈力效果一般在靈氣世界就相當于是廢物了。
浪中礁
復(fù)工了,不過疫情期間也沒寫出什么名堂,只希望自己在之后更加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