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房間里,亞當.沃利輕微的鼾聲響的此起彼伏。
裘娜金悄悄摸到了他的床邊,對著鏡頭,擺出一個祈禱的姿勢。
“對不起,亞當,這全都是節(jié)目組的安排,你可千萬不要怪我……”
她一邊流露出殘忍的笑意,一邊裝模作樣的將所有責任全都推給了節(jié)目組。
然而就在攝像師搖晃著鏡頭,準備辯解幾句的時候,她突然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一下子把整管水槍里的冰水全都滋到了亞當.沃利的臉上。
“啊,啊!”
正在熟睡中的亞當突然遭受到冰水襲擊,一下子從夢中清醒過來,然后發(fā)出了驚慌失措的呼叫聲。
“哈哈哈!”
裘娜金得意地大笑,從他床邊跳開。
燈光一下子被打開,亞當狼狽不堪的模樣出現(xiàn)在了攝像機的鏡頭下。
只見這家伙原本就因為睡覺而蓬亂的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全都變成了一股一股的,緊貼在他的額頭上,滿頭滿臉都是縱橫的水漬,令他顯得異常狼狽。
更慘的是,這些可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零下好幾度的冰水!
雖然現(xiàn)在是秋天,天氣還不算太冷,可是任誰在睡夢中突然被淋了一頭這樣的冰水,都會忍不住渾身打一個大大的哆嗦!
亞當.沃利就是如此,他緊抱著自己的雙臂,一副完全蒙了圈的樣子,睡眼惺忪的看著周圍的人群。
直到看見正拿著水槍,對著他哈哈大笑的“罪魁禍首”,他臉上才浮現(xiàn)出一絲尷尬和憤怒的表情。
“裘娜金.沃利,你要死了!”
小家伙一個翻身從床上蹦起來,拼了命似的沖向裘娜金。
但就在這時候,陳路突然雙眼一黑,大聲叫道:“停!”
“又怎么了?”站在門外指揮大部隊的卡佩拉,再次被門內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趕緊跑進門來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結果剛一進門,就看到一副令他頗為尷尬的畫面。
原來亞當.沃利這家伙,竟然只穿了一條短褲就在睡覺,而更令人臉紅的事,這家伙因為年紀正當,朝氣蓬勃,所以起床的時候,褲襠下面也是一派蓬勃。
一想到這些畫面全都被記錄進了攝像機里,卡佩拉當即眼前一黑,差點兒跟陳路一樣當場癱倒在地。
這……這可是限制級的畫面,怎么可能播出啊?
好在他年紀比較大,經歷過的事也比較多,趕緊沖上去拍了一下攝像師的肩膀,大叫到:
“關機,快關機!”
攝像師也被剛才的畫面給嚇傻了,直到卡佩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攝像機給關掉了。
而這時候,亞當.沃利也終于察覺到了氣氛不對,連忙提著自己的短褲,一個箭步跳回了床上,然后用被子將自己的身體掩蓋起來。
“你……”
陳路經過短暫的失神之后,此時也終于清醒過來,一回過神就指著亞當.沃利,氣憤難當?shù)亓R到:
“你在干什么,昨天不是跟你說了,今天要錄像嗎?你好歹也是個公眾人物,怎么能穿成這樣站在鏡頭面前,你的職業(yè)素養(yǎng)呢?”
亞當蜷縮在自己的床上,用不忿的目光看向陳路,沒好氣的回答:
“你只說是錄像,又沒說要錄我起床的樣子,我怎么知道你們會突然闖進來?”
說完他又恨恨的瞪了一眼裘娜金,氣呼呼地說道:
“還有你,居然拿這么幼稚的水槍來滋我,你是不是早就對我不滿,故意報復來了?”
裘娜金聳了聳肩,毫不留情的把鍋甩給了攝制組。
“這些都是他們讓我做的,我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
昨天陳路雖然給大家伙說了要錄像的事,但卻沒有把游戲的具體環(huán)節(jié)告訴大家,因為這個節(jié)目,本來講的就是出其不意。
可是他也沒想到,亞當.沃利居然對這次拍攝這么不上心,還跟平時一樣,穿條大褲衩就大大咧咧在房間里睡著了。
這一段肯定是不能要了,哪怕這個世界沒有電管局,影視作品的尺度也更開放,可是這種畫面,顯然也不是正常的觀眾能接受的呀!
一想到先前一大段時間又浪費了,陳路就不由得心頭一陣火大,還沒等導演卡佩拉有所表示,他已經揮揮手氣憤的說到:
“算了,這段重拍,等亞當先把衣服換好,我們重頭再來一遍?!?p> “什么?”
一聽說還要重頭再來一遍,自己可能又要被冰冷的冰水滋的滿頭滿臉,亞當立刻就不干了。
“不行不行,我不來了,這一點都不好玩,你們誰愛玩誰來,我可不想再被水槍滋了!”
說完他跳下床,自顧自的開始穿衣服。
“你干什么?”
陳路聽到他的話,一下子也火了。
“我們現(xiàn)在在拍節(jié)目,你以為是在玩兒呢?你把衣服給我脫了,馬上回到床上,我們再來一遍!”
他指著亞當.沃利,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但亞當卻一點兒也不給他面子,嘲諷的哼了一聲,依舊自顧自的把衣服套在了身上。
陳路這下不能忍了,直接一個躥步跳到他面前。
“拍不拍,你還拍不拍?”他惡狠狠地問:
“如果想拍,就馬上把衣服給我脫了,如果不想拍,就給我滾蛋!”
亞當本來就是少年心性,從小到大又嬌生慣養(yǎng),哪里受得了他當面唾沫橫飛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怒罵?
于是他也火上心頭,當即瞪著眼珠子頂牛到:
“不拍了,怎么樣?有種你打我呀!有種你把我父親叫來,看你敢不敢當著他的面打我!”
見這小屁孩一點兒也沒有認慫,反而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陳路這下是徹底怒了。
其實平時陳路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因為他的職務是教師,十幾年的教書育人,就算有再大的脾氣,也早就已經磨得圓潤通透了。
所以從他穿越以來,他一直給人的印象都是儒雅隨和,和以前那個動不動就暴跳如雷的笛卡爾.沃利截然不同。
可往往越是這種“儒雅隨和”的人,在生起氣來的時候越是雷霆萬鈞。
見到亞當.沃利這個小屁孩不僅對待節(jié)目敷衍搪塞,而且還在犯錯之后拒不悔改、囂張至極,這讓陳路已經徹底出離了憤怒。
“好,是你說的,把你父親叫來,對吧?”他指著亞當.沃利的鼻子,怒氣沖沖的說到:
“你可千萬不要后悔,我的好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