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路在機場接到了剛剛趕回來的朱蒂。
看到朱蒂臉色有些發(fā)白,精神不是很好,他很關(guān)心的問到:
“怎么了,沒休息好?”
“你還好意思說?”朱蒂白了他一眼,撅起嘴說到:
“本來昨天還在凡塞納,給你的兒童版《爸爸去哪兒》聯(lián)系拍攝場地,結(jié)果一個電話就把我喊回來。我昨天晚上3點鐘才睡覺,今天一早5點就起來趕飛機,怎么可能休息的好?”
陳路訕訕的笑了笑,心里有愧,不敢隨便接她的話。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朱蒂說這番話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絲撒嬌的味道。
兩人并肩默默走到了停車場附近,陳路才撓撓頭嘆到:
“沒辦法,現(xiàn)在我身邊能幫得上忙的人太少了,只能麻煩你多操勞操勞,等以后我們家族的影視公司那邊建立好了,我就會馬上派人手過來幫你的?!?p> 朱蒂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說到:
“就你們沃利家族那群人?不是我看不起他們,他們就算過來,什么都不會,又能幫得上什么忙?”
“不會可以學嘛?!标惵房坏卣f到:
“誰都是從一無所知到登堂入室這么慢慢一步一步學會的,只要肯給他們機會,我相信他們會學會的!”
朱蒂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他。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些人畢竟是陳路的族人,她有不好多說什么了。
于是兩人齊身找到了陳路停在空地上的幻影T5000,陳路紳士地替她拉開了車門,然后叮囑道:
“你就先在車上休息一會兒吧,等到了低地頭,我再叫醒你?!?p> 朱蒂點了點頭,邁開修長的大腿鉆進了車子后座,不一會兒,她就閉上眼睛陷入了夢鄉(xiāng)。
陳路小心翼翼的將車速放緩,估算了一下時間,感覺不會遲到之后,平穩(wěn)的將幻影T5000駛出了機場。
經(jīng)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兩人終于來到了天方商城的總部,位于城西天驕廣場的一座通體白色的大廈。
這座大廈是一座專門用于出租給中小型公司的商務樓,當年懷特塞德剛剛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就把總部設(shè)在了這里。
經(jīng)過好幾年的發(fā)展,如今的天方商城已經(jīng)今非昔比,市值從當初的幾十萬跳到了上千億,公司的規(guī)模也擴大了上百倍,但懷特塞德一直是個念舊的人,他干脆把這整棟大廈都租了下來,準備把這兒變作天方商城永久的基地。
陳路也很欣賞這種念舊的人,所以他雖然還沒見到懷特塞德本人,但是對他的印象卻還不錯。
不過當他叫醒熟睡中的朱蒂,兩人一起走進懷特塞德的辦公室后,他對這位商場上的新貴就有了一番全新的認知。
真的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懷特塞德.哈桑!
說他帥吧,這可能是對“帥”這個字最大的侮辱,事實上,懷特塞德身高只有1米5多一點,頭特別大,長得還很難看,渾身上下除了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可堪一觀,簡直再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和“帥”沾上任何一點兒關(guān)系!
可你要說他丑吧,或許是因為金錢的加持,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非常有氣勢,哪怕是穿了增高墊身高也不過才1米6,但是當他看著你的時候,就仿佛一頭猛獸在盯著他的獵物,令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放肆。
陳路就是這樣盯著他那雙閃閃發(fā)亮的眼睛,踏進了他辦公室的大門。
“笛卡爾先生,久仰久仰!”
懷特塞德和陳路互通姓名之后,就熱情的繞過了辦公桌,上前拉住陳路的手,然后頗為唏噓的說到:
“其實我很多年來都一直是《沃利一家人》的忠實觀眾,當年是您的祖父和父輩們,給了我創(chuàng)業(yè)的勇氣,也讓我克服了生活中的眾多困難,才能成長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一句話,就拉近了他和陳路彼此之間的距離,同時也讓陳路知道了他為什么對自己這么熱情的原因。
這種花花轎子人抬人的事,陳路當然不會吝于去做,于是他也“熱情”的拉著懷特塞德手,羞澀的說道:
“多謝懷特塞德先生您的厚愛,我和我的家人,為此倍感榮幸!”
懷特塞德哈哈一笑,示意他們倆先坐在沙發(fā)上,然后說到:
“我們就不用這么客氣了,你叫我哈桑吧,我的朋友們都喜歡這樣叫我,我的名字太拗口了?!?p> 陳路也借坡下驢道:“好的,哈桑先生。您也可以叫我笛卡,一般比我稍大一點兒的長輩,都喜歡這樣叫我?!?p> 兩人彼此通過更親昵的稱呼再一步拉近了關(guān)系,然后就開始談起了正事。
懷特塞德首先說道:
“其實嚴格說起來,在影視圈方面,我是個外行。所以我這次請你過來,沒辦法跟你談什么專業(yè)的問題,我只想問你兩件事,如果你的回答能讓我滿意,那這次的投資,我們天方商城就全部承包了!”
陳路聞言大喜,對于懷特塞德的豪爽和耿直好感更增。
其實他也不想跟懷特塞德談什么專業(yè)的問題,因為面對一個外行,你有什么可談的呢?
很多投資者都喜歡不懂裝懂,明明根本不知道拍電影電視劇是個怎么回事,卻偏偏喜歡指手畫腳,不僅要往劇組里塞他們的“自己人”,還喜歡在拍攝的時候這樣那樣,一陣瞎指揮,結(jié)果最終把好好地一個劇本給拍成了一部爛片。
陳路以前當影視學院老師的時候,也曾遇到過這樣的事。
那時候有個投資商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他的名氣,就想請他出山幫忙拍部電影,一開始陳路還是挺高興的,因為學以致用嘛,自己畢竟是學這個的,如果一輩子只搞理論知識研究,終究不如實際上來做一回的更好。
但可惜他在拍攝的過程中,那位投資商不知道是不是又對他不放心,就自以為是的找了一個所謂的“內(nèi)行”來做監(jiān)制。
這個監(jiān)制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小劇組跑出來的野路子,明明什么都一知半解,卻偏偏喜歡對陳路指手畫腳,動不動就說“我們拍戲那會兒是什么什么樣的,你就應該什么什么樣”。
陳路脾氣雖好,可也受不了這樣的人老是在自己耳邊嘀嘀咕咕,于是他后來干脆就辭了導演的位置,自己回學校繼續(xù)教書去了。
結(jié)果聽說那部電影最后被那個監(jiān)制接手,拍出來的成片連電審都沒通過,直接被放進了倉庫里吃灰,投資商的好幾百萬,也全都打了水漂。
經(jīng)過這件事,陳路就特別不喜歡跟外行打交道,如果這些人有自知之明還好,最怕的就是他們明明什么都不懂,卻偏偏喜歡越權(quán)指揮,最后弄出來的是個垃圾,還偏偏要你來背鍋。
懷特塞德的這番話就給了他很大的好感,因為他擺明了自己不會對電影的拍攝過程指手畫腳,這就等于給了陳路最大的拍攝自由度。
只是不知道他說的兩個問題,到底是什么問題,會不會很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