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素娥從后門進入容武府邸。
“素娥,你受委屈了?!比菸漭p撫她的雙頰。
“公子母后下獄,不怪小女嗎?”她將雙手覆上他的手。
“我都知道了。母后動手在先,然后是父王將她打入打牢。這怎么能怪你?”他眼睛沉下又浮起,被對方捕捉到。
“怎么了?”她眼睛一縮。
他沉吟有頃,緩緩道:“素娥,那情詩是你拿給父王的?”
“情詩?你怎么。。。。。?!彼⑽堊?,眉間慢慢鎖起后又松開,“沒錯,是我交給大王的。”
“素娥?”他抽離雙手,“你為何如此?”
“公子相信小女嗎?”
“我。。。。。?!?p> “既然不信,素娥告退。”說完她轉(zhuǎn)身便走。
“素娥別走?!彼×怂氖郑廊槐硨χ?。
“公子既對素娥心存疑慮,為何還要強留?”
“我沒有,都是別人說的?!?p> “誰說的?”她霍然轉(zhuǎn)身緊盯容武。
“我母后與舅舅,”他臉上浮現(xiàn)驚慌,“是他們說你要陷害我。”接著,他將對方的手放在臉上,“素娥,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不要離開我?!?p> “原來是這樣。。。。。?!彼囟鸪烈鞯?。
“什么?”他臉上的驚慌立時變?yōu)橐苫蟆?p> “我明白了,怪不得大王問我身上的情詩是誰的,原來是有人透露了風(fēng)聲?!?p> “你是說,有人密報父王?”
她望著他頷首,“肯定是有人撞見我翻看情詩,告訴了大王與王后?!?p> “對,就是這樣,”他放下素娥的手,“母后說有個侍女告訴她的。母后從不會對我說謊。”
“果然如此,”她停頓了一下,“大王接到風(fēng)聲逼我交出情詩,我不得已才說是你強塞的。我不能告訴大王我倆的關(guān)系。公子能明白素娥的心意嗎?”
“能,”他重重點頭,“我當時就想,素娥沒有理由主動交出情詩,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其中必有隱情!”
“公子說得對,素娥絕無可能主動交出情書。”她的臉上浮現(xiàn)笑意,一只手輕撫他的臉。
“我母后與舅舅還說要對付你,但是被我阻止了?!?p> “他們說要對付我?”她另一只手摩挲著自己的臉,陷入沉吟。
“沒錯。不過你不用怕,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永遠不會!”
“容武。。。。。?!彼畔码p手,淚水在眼中閃光。
“嗯?”
“我愛你。”
容武緊緊擁住素娥,兩人忘情吻著。。。。。。(此處省略很多字。)
兩日后,素娥回到家中。在廂房內(nèi),父女倆商議良久。
“能讓大王一直關(guān)著王后,素娥你是怎么做到的?”項正問道。
她立時語塞,慌忙將目光移開。
項正思忖一番說道:“算了,你讓大王派容武去南方禁林捉鬼?!?p> “禁林?捉鬼?”她瞪著父親。
“前次荊氏族人稟報大王,說是荊寨有片禁林,里面有鬼出沒?,F(xiàn)在就讓容武帶兵去抓?!?p> “大王信嗎?”
“不信。”
“那如何。。。。。?!彼囟鹧劬Φ傻酶鼒A了。
“剩下就看女兒的了?!?p> “明白?!彼蜃祛h首。
“素娥,你受苦了?!?p> 她冷漠有頃,重重說道:“不報仇,寧愿死。”
父親默然。
黃昏之時大王正在賞舞,素娥突然闖入,跪在中間泣不成聲。
“美人回來就好,但為何如此傷心?”大王邊說邊走了過去。
“大王,大公子在半路將妾身強行擄走。不但逼問王后的事情,還猥褻妾身。妾身百般懇求才得已逃脫。妾身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大王。嗚嗚。。。。。?!?p> “???這還得了,直接搶人了!”大王扶她起來,怒發(fā)戟張,“這逆子屢次騷擾美人,本王要立刻將他打入大牢,跟那個瘋婆子關(guān)在一起。這兩個都瘋了!”
“大王,”素娥嚶嚶道,“妾身有一法,既可以平息大王的怒氣,也可以避免大公子騷擾?!?p> “哦?美人請講。”
聽聞要派容武去南方抓鬼,熊德昌跑來覲見大王。
大殿之上,大王凜然端坐,熊德昌凝然佇立。
“大王前番才呵斥鬧鬼,今日又信了?”熊德昌打破沉靜。
“不信?!贝笸趺鏌o表情。
“既然不信,也要派大公子去抓?”他問道。
“要派?!?p> “大王能否替臣解惑?”他雙手一攤。
“不能?!?p> 他雙眼游離片刻,隨即拱手道:“德昌告辭?!?p> “不送?!贝笸醯难劬κ冀K鎖定在某處。
他悻悻離去,來到了容武府上,問道:“你要去抓鬼?”
“要去。不去怎么辦?違抗王命?”容武說完笑了笑。
“你去找大王力爭,大王自己都不信鬧鬼的事。”
“父王這是有意糊涂,我遵命就是?!?p> “你母后尚在獄中,這。。。。。。”他嘆嘆氣,垂下了頭。
“我現(xiàn)在自身難保。過段時日父王自會放母后出來,只是母后要吃苦了。”容武也嘆了口氣。
兩人唏噓感慨一番,各自散去。
這日,容武帶著一支百人隊伍抵達荊氏部落。他遠遠看到一胖一瘦兩個家伙,吩咐下人前去詢問。
話說豬哥和瘦竹竿正在發(fā)呆,一名身穿皮甲的士兵走過來問道:“喂,荊成家在哪?”
“在那里?!笔葑用Σ坏斐鍪种?。
“你在前面帶路,”他先是指指瘦子,然后指著胖子,“你去召集族人,就說大公子容武到了,有話要跟大家說?!?p> 兩人大驚失色,須臾間沖了出去。瘦子突然腳下一空,摔了個灰頭土臉。而胖子也不慢,身上的肥肉就像一塊巨石投入水中,激蕩起伏著。
人們見狀哄然大笑,就連一路憂愁的大公子也忍俊不禁。笑聲穿過莽莽禁林,飄向南方。
此時在禁林中,三個人腳踩草鞋烤著兔肉。
最高大的是強骨,他黝黑的皮膚上到處是刺青。這是山下部落的傳統(tǒng),凡遇大事就喜歡往身上刺點東西。他的左臂上有只虎頭,表示曾打死了一只老虎,此刻他就穿著虎皮衣褲。
篝火另一邊是皮膚淡黃的靈寒。她上身緊貼狗皮衣,下身著虎皮褲。此刻她正在打磨燧石箭頭,長長的弓箭靠在旁邊樹上。
光頭膚色暗黃,全身著狗皮衣褲,脖子上刺著一張女人的臉(那是他的母親,他一直認為母親是被食人族害死的)。此刻他正在望風(fēng)。
他們向北走了幾十日,一路循著時有時無的蹤跡。
“注意樹上,”強骨說道,然后肅然盯著靈寒,“要是樹上也沒有,我想綠眼怪可能會飛?!?p> 靈寒哼笑一聲埋頭做事。
這時一陣笑聲飄來,靈寒霎時抓起弓箭豎耳靜聽,另外兩人持著斧頭左顧右盼。笑聲很快消失,他們繼續(xù)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