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透過窗戶看見里面的他坐在麻將桌上,著實(shí)生氣,再也忍不住了怒火中燒,但是內(nèi)心仍然對父親存有惻隱之心。左手持刀,卻沒有砍人,而是用一張有力的臂膀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推,將他推倒在桌子下。
他猝不及防,被突然來得人推倒,委屈得用自己的手緊緊握住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委屈的說著:“我不是來打牌的,我不是來打牌的,只是那個人去了廁所讓我頂一下。”他看著兒子沖到麻將館來打他,左手還拿著刀,想著兒子變這樣,竟然對自己動手,想到這樣心痛不已。
麻將館老板看見那少年背后藏著刀,三步并做兩步走向前去,抓住少年的手,生怕他拿刀的手砍了下去,畢竟在自己的地方搞出了事也難辦。
其他牌友也都拉著少年父親的手,生怕他激怒少年把問題搞大。人們都聲說:“他不是來打牌的,只是剛才那個人去上廁所去了,他幫忙頂了一盤。他并沒有打牌,我們都可以作證?!?p> 他父親也激動與無奈說:“我沒有打牌,就幫他頂了一場。”少年看見是場誤會也算了,在中國兒子砍死父親就是新聞,父親砍死兒子就不是。正悻悻地準(zhǔn)備回去,自出了門,他父親跟了出來說:“你看看你干的這些事,這么多人?!闭f完一臉的無奈,身邊的人也都攔著他。
少年知道他父親的原始脾氣,十年前誰都攔不住,今天這幾個人就攔住了。父親也留給了少年很大的余地,害怕兒子沖動了,必竟事情搞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少年在門口,回頭看了看,被人拉住的他,就算了,回家去了,還不忘回頭舉著刀警告麻將館老板:“你敢再叫他打牌,我就見人就砍,而不是只針對他一個人了?!闭f完就往回家的路上走。
這個父親被兒子來了這樣一手,著實(shí)難受,兒子之前那么乖巧聽話,還會做飯。做好了還會盛到碗里,端到床邊,吃完還會把碗收去洗了。
之前一起在工地搬磚的時候,還幫他洗衣服,獲得這眾工友的一致好評,說他教子有方,說他在老婆走了以后,把孩子培養(yǎng)的這么聽話,這么好,真是佩服他等等。
這才短短五年光景,兒子也不給自己洗衣服了,做飯也不再端到床邊了。這次更離譜竟然拿著刀要砍他,想到這里。
他就很難受,騎著摩托車回家去,現(xiàn)在孩子竟然叛逆成這樣,竟然拿著刀要?dú)⑽遥@是我造的什么孽?。∧ν熊囘€在飛馳著,冷風(fēng)如刀在臉上剮,眼淚不停往眼外飚,完全止不住,不知是因?yàn)槔滹L(fēng)吹的,還是因?yàn)檫@次兒子令他太傷心。
他一到家就把門鎖了起來,這個土房子是我的,少年打了他,他就把門鎖起來了,反正少年也不認(rèn)這個家了,就把門鎖了起來,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抽煙,獨(dú)自哭泣,沒人任何人知道他在房間里哭,房門關(guān)著,摩托車停在門口,世界變得特別寂靜。他還是很傷心,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音,門鎖了,推不開。
他知道是兒子,他也不打算去開門?!爸皇怯X得這個這個世界塌了,十年前老婆走了,天塌了一次,二十年前,父親去世了,家里頂梁柱塌了,現(xiàn)在兒子還來打我,天真的塌了,為什么這一切都發(fā)生在我身上,為什么就不能換一個人坑。全都給我,這對我公平嗎?老天!你長了眼睛沒有?”
少年推門,發(fā)現(xiàn)門打不開,發(fā)現(xiàn)門被鎖了,少年家里從來不鎖門的,這次門鎖了,少年知道是他回來了,總以為父親不會這么早回來,這次回得這么早真奇怪,不過少年并不擔(dān)心,因?yàn)樽约弘m然從來不帶鑰匙,但是他早就想好,很久以前放了一把鑰匙在窗戶的縫隙了。
少年推開窗戶,就看見那鑰匙靜靜地沉睡在那里,只是略有些銹跡,是腐繡的痕跡。門上也上生銹了,綻放出點(diǎn)點(diǎn)銹花,暗紅色的,也不是很整潔。
少年把鑰匙開了門,以為門會反鎖,仔細(xì)想想,他也不會反鎖門。少年感覺安心了,往他睡覺的房間看了看,沒有什么異樣,依然很安靜,就把刀放在廚房,自己關(guān)上房門在家玩手機(jī)。
少年想了這幾天的事,電飯煲砸了,沒東西做飯,開水壺砸了,沒東西燒水,碗都沒有一個。但是這幾天的是也切實(shí)讓少年氣憤,可是想想父親也挺可憐的,母親在的時候,多么趾高氣揚(yáng),走路都橫著走,現(xiàn)在呢!天天打牌,我還跑到麻將館去要和他動手。
忽然聽見廚房有動靜,少年知道自己父親曾經(jīng)的脾氣也見識過,“這次他去廚房干嘛?拿刀?自殘?還是會來砍我?!鄙倌晷睦淼奈C(jī)感來了,從躺著的床上彈起來。
剛起來就聽見有人要開門的聲音,少年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趕忙用腿頂著們,只聽見門外的他說:“我活成這樣了,你還來打我,我今天跟你拼了。”少年當(dāng)然當(dāng)然不會讓他進(jìn)來死死的頂著門。
少年根本沒想過他父親會報復(fù),門也沒有反鎖,再加上少年這個門因?yàn)橐彩菑膩聿绘i,只是關(guān)起來,所以鑰匙從來不拔出來,一直插在上面。少年心想:“門上還掛著鑰匙,因?yàn)殍€匙長期沒有拔,已經(jīng)繡在里面了,但是開鎖完全沒問題,要是他用鑰匙開鎖了,家里又是一片血海吧!”
還記得另一場血海是十四年前,那時候自己躺在血泊中,也是和現(xiàn)在一樣寒冷的冬季。這次少年真的害怕了,因?yàn)榍熬皻v歷在目,身上還有當(dāng)時的傷,十四年了歲月也沒有抹去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心靈上的可能有,也可能已經(jīng)沒有了。
少年的父親好像并沒有扭動鑰匙開門,風(fēng)波可算過去了,可惜的是,少年聽見了火燃燒的聲音,他家里能燒著的就只有一個煤氣罐了。
少年聽見的聲音確實(shí)是煤氣罐點(diǎn)著的聲音,咝嘶的聲音冒著火,家里很暗,當(dāng)少年看見火光的時候,少年肯定這就是煤氣罐點(diǎn)燃了。因?yàn)閺N房沒有吊頂,而自己就住在廚房的下一個房間,火光能透過少年這個小房間薄薄地吊頂看得見。
少年心想這次真的完了,煤氣爆炸怎么辦,想一想煤氣爆炸也就算房子塌了,自己也要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少年就鉆進(jìn)了衣柜,然后繼續(xù)玩手機(jī)。
只聽見門外他父親絕望的呼喊“你回這個家干嘛!你要這個家嗎!這個家是我的!我要全把他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