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后院。
幾個奴婢,年紀二十有余,她們低著頭靜靜地退得遠遠的。
寧狂沒有理他們,只是一味慢悠悠的看著這些花花草草,時而看向天空,時而看向自己現在所身處偌大的府邸。
只覺得這一切的生活很是悠哉,但一聽到身后有動靜,就一回頭,果然發(fā)現有人,但他沒有想到正當他又閑暇的心情去看風景的時候。
居然有人敢打擾他,就雙眼一瞇,朝下從腳尖往上看,卻發(fā)現有三個人。
那就是任絕和步君武緊緊的跟在寧云風身后。
只是任絕這個人是他完全不熟悉的身影,不過他并沒有理睬對方,只是當他看到幫主專駕來臨,就抱拳一禮,眼神之中滿是尊敬,兩人相視一眼,就沒了。
不過當他看見寧云風那雙虎目閃爍著些許光芒,似乎有什么要詢問自己一樣。
寧云風拂袖一揮,細語道,但雙眼仍然還是看著寧狂:“師傅,任兄你們兩個先推下去吧,我有話問我的父親?!?p> 兩人領會,相視一眼,退了下去。
寧狂發(fā)現自己這個兒子居然可以令幫主和一個修為高深的人離開,心中頓時覺得匪夷所思。
接著看著自己的兒子向著他走來,頓覺奇怪,這是一種感覺,一種讓到他無法用字來形容的感覺。
他只知道接下來肯定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寧云風并沒有兜一個大圈,而是很直接的問道,臉色上有些不喜,又有些失望,他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么會這樣對他:“父親,為什么要瞞著我?!?p> 寧狂一聽,臉色有些不自然,索性直接裝不知道。
他不明白是不是那件事情,雖然心中有猜測,但是他知道這一刻只能裝傻,他原先以為可以把那件事情一直埋藏于心中。
寧云風一看到自己父親那個樣子,就知道對方擺明知道一切,還沒等父親開口。
他就整個人像是發(fā)了狂一樣指責寧狂,他臉色恐怖的嚇人,雖然身高只是到了寧狂胸口,但是也很高。
他本身這個人就很沉穩(wěn),只是將沖動來掩飾自己的本性,但這一次并不是偽裝,而是被這件事情給沖昏的頭腦。
他似乎可以篤定這件事情,如果不是任絕告訴他的話,恐怕自己的父親會將這件事情看隨他死去。
他的話很大聲,大聲到連整個府邸的人都知道,一個個奴婢都被自己這個府邸主人給嚇的愣在一邊,眼神之中滿是驚懼。
寧云風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但在聰明也無法相信自己從始至終就是一個天子繼承人,只是他明白為什么自己父親要怎么做。
“你不要再騙我了父親,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任絕已經告訴我一切了,你還要繼續(xù)把這件事情隱藏下去嗎?”
寧狂頓了頓,不發(fā)一言,許久后,整個人就像是萎縮一樣,沒有往日的風采,一下子也迅速頹廢的下來。
他幽幽的嘆了一口長氣,望著寧云風的樣子,很是無力的說出口:“你都知道了嗎?”
寧云風雖然只有九歲,但很聰明,有著成人一樣的穩(wěn)重,他現在的樣子如同惡魔一樣在咆哮。
雖然前不久任絕已經告訴了他,但是他想要自己父親親自開口,為他說出一切真相。
從小到大,一切沖動都成為了他示人的偽裝,就連和寧天羽打交道也不例外。
在他看來沖動,可使人對他輕視,可使人對他放下警惕,可使人......
寧云風一聽到父親那句話后,就知道任絕告訴他的真相八九不離十了,他遙望著天空,笑了笑,似乎覺得這一切都不可思議
從出生在寧家村開始,到現在成為了飛鷹幫堂主后,又直到任絕的出現,并且到他發(fā)現自己的后背開始,這一切的一切難道是陰謀!
不,不對,不是陰謀,是命運的巧合?我居然是天下第一大國的繼承人,真是可笑。
我原以為自己會一直敗給那個家伙,現在看來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我與他的博弈也才剛剛開始,雖然這一切還不算太晚,但是從我出生到現在,自己求的到底是什么?
和他爭斗嗎?獲得小婉的愛意嗎?不是,都不是,似乎從出生到現在,我的心都是空落落的。
沒有真正的東西讓我渴望,讓我渴求,這世間到底有什么東西讓我想要的。
如果非要說的話,似乎就只有繼承皇位,獲取天下至高無上的權力,再將寧天羽狠狠的踩在腳下,再抱著小婉,俯視天下,俯視江湖,獲取最強的軍隊,那豈不是一個不錯的人生。
寧云風在這一刻似乎看到了不久后的將來,那是讓到他飛黃騰達的事情。
不過他仔細一想,就覺得這幕后主使的那個人,就算讓到他登上皇位,最后只不過是一個讓人可憐的傀儡,一個任人擺布的棋子。
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顆推翻棋手的種子,一個讓到他能夠自由操控皇朝的種子。
既然要回去,無論是眼前或幕后的敵人,我都要將其消失。
權力使人失去自我,就連一個小孩也不例外,在這一刻他看到了權力的光輝,那是讓到他成為天下人主宰的寶貴事情。
寧云風笑得很猖狂,那笑聲像是一個來自惡魔的小丑一樣,他的嘴臉在寧狂看來都忍不住為他一把汗。
寧狂不知道要怎么做,直到自己的兒子止住了笑聲,然后把頭惡狠狠望向他時。
寧狂手心間滿是汗水,一個大人看著小孩那雙眼目,只覺得驚慌不已。
直到寧云風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時:“父親,我要你親口告訴這一切。”
寧狂有些被嚇到,因為自己兒子的虎目就像是隨時要撲過來的猛虎一樣。
他微微咽下了一口水,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出來龍去脈關于他兒子身份的事情。
寧云風聽完,沒有出聲,寂靜如冰的氣氛開始蔓延開來,周遭的奴婢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后背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氣溫也降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