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抄作業(yè)
張意遠推開房門,奶奶在客廳,飯還沒吃完。
他要去超市打工,每天回來的晚,他什么時候回來,家里什么時候開飯。
奶奶牙口不好,吃飯吃的慢,一頓飯哪怕吃上一個小時,也是囫圇吞棗的效果。
他一直惦記著,給奶奶鑲牙的事。
“是不是睡不著呀?來,和奶奶再吃點,講講今天見的那個女同學?”張家老太眨了一下眼睛,意味深長。
什么女同學?
張意遠早就把之前扯謊的事,拋之腦后了。
“我不吃了,您吃吧?!彼褪浅鰜砜纯茨棠?。
家里就他們祖孫兩個,從白蛇世界回來一次,他總覺得該瞧瞧奶奶怎么樣,才安心。
嘎嘣,門又鎖了。
張家老太沒有被孫子閉門在外的玻璃心,反而吃得更開心了。
這就對了嘛,不搗蛋、學習好,那是懂事。要是戀愛也不談,那成什么了?她還指望早點抱重孫子呢。
給重孫子起名,叫什么好呢?
張意遠回到臥室,心里早就有了想法。
他不著急選獎勵,問道:“游戲保存完畢,意思是,我再穿越進白蛇世界,白蛇世界的時間才開始繼續(xù)是嗎?”
【是】
倒是真像個游戲。
“那我是不是可以隨意穿越到白蛇世界的某個時刻?”
【宿主暫無此權限】
“那我可以隨便選角色穿越嗎?”
【宿主暫無此權限】
“好吧,我選現(xiàn)金獎勵?!睆堃膺h道。
寶箱固然誘人,但是不能解決他面臨的問題。
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奶奶高血壓,每個月藥費三百多,他們祖孫房租,一年兩萬一千塊,再加上水電燃氣費。
他的學費是一年五千五百塊。
也就是說,一年的固定開支,將近三萬一千五百塊錢。
這筆錢對于普通家庭來說,相當于一次旅游、甚至一個包包。
但對于張意遠來說,卻是他們祖孫的生活保障。
他自認為有賺錢的本事,但時候未到。
【叮!獎勵兌換完畢】
腦海里,屏幕上突然夸張地閃亮起來,圖像氣質差了點,色調上,更像是某個街頭巷尾的曖昧彩燈。
張意遠的書桌上,突兀地出現(xiàn)了一摞嶄新的毛爺爺。
還真有錢……
他伸手,皮膚切實地感受到了紙幣上的紋路。
不過,毛爺爺?shù)奶柎a,怎么是連著的?
張意遠心頭打鼓,他詢問系統(tǒng),最終確信,這筆錢沒有任何來源問題后,才算踏實。
這下,加上小金庫里的一萬三千塊,總共兩萬三千塊。
距離明年的開銷,還差幾千塊錢。
但是不用著急了,還有四個月,才到明年開學、交房租的時候,打工的工資夠了。
張意遠沒有再次進入白蛇世界,而是睡覺休息。
明天是滅絕師傅的課,他這個學霸,也不敢疏忽。
北城理工大學的數(shù)學教授滅絕師傅,名號響徹北城各大高校。
他鉆研能力強,帶出來的學生,也能閃爆人的雙眼。但是……給這位滅絕師傅當學生,就一個字,沒尊嚴的苦比!
下課必留作業(yè),考試必掛人。
什么,作業(yè)題不會做?
沒關系……掛科唄。
什么,你家爸爸是局.長?
沒關系……讓他來和我談,我保證他主動給你退學。
總之,沒有滅絕師傅懟不了的人,干不了的事。
投訴滅絕師傅的信,堆滿了院長信箱,然并卵。
國際權威科研雜志,一年兩篇論文的滅絕師傅,那是北城理工大神一樣的存在,地位穩(wěn)固,無人可以動搖。
第二天一大早,張意遠吃過早飯,步行去學校。
“啪!”
不用回頭,張意遠也知道是誰。
“哎,老張!”
是王量,和他住在一個小區(qū)的同學。
“想什么呢?有事你說話,社會還有你量哥!”
他并排和張意遠走出小區(qū),拍著胸脯,一副隨時準備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樣子。
張意遠瞥他一眼:“說吧。”
“哎,看不起我?兄弟我可以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你信不信?”王量聲音高了幾分。
張意遠腳步?jīng)]停:“有事說,沒事我可走了?!?p> 王量沒了剛剛的江湖豪氣,轉而笑嘻嘻道:“滅絕的作業(yè),最后一道題,你做出來沒有?”
張意遠剛剛板著的臉,立刻笑了,他伸出一個手指頭:“一百塊,我借你抄抄。”
“我可是你的兄弟!”
張意遠沒說話,只看著他。眼神好像在說,你確定?你頭夠鐵?
王量覺得一片苦澀,搖頭嘆息:“不用你說,我懂?!?p> 滅絕師傅的題,尤其是最后一道,是找不到現(xiàn)成答案的。
如果被滅絕師傅記住了,掛了科,就休想再翻身。
高數(shù)的成績,對于物理院的學生來說,有多重要呢?
這么說吧,高數(shù)掛科的人相當于物理界的半個白癡。
張意遠收下一百塊,將作業(yè)交給王量。
這里離小區(qū)門口不遠,來往都是小區(qū)里的住戶。
一大清早,上班上學的人很多。
王量背對著大路,蹲在地上,撅著屁.股匆忙抄寫。
看起來有點狼狽。
最后一題復雜,張意遠寫了很多步驟,占了滿滿兩頁紙。
沒想到,王量抄了一分鐘不到,就將作業(yè)遞還給他。
北城理工大學。
張意遠來到學校后,通過學校的學習賬號,在手機上瀏覽最新論文。
早上九點,第一節(jié)課,是滅絕師傅的,教室的氣氛緊張,好像大敵來臨。
鈴聲響起,偌大的教室里,一片哀嚎。有一本作業(yè),在天上飛,隨著作業(yè)落下,滅絕師傅進了教室。
“咳,大家早上好,吃飯了嗎?吃飽了沒有?”滅絕師傅姓陳,平常對學生噓寒問暖,說起話來總是樂呵呵的。
教室里……一片死寂……
陳教授自問自答:“既然都吃飽了,我們講課。今天預習之前的內容,我們把最近一個月的作業(yè)題講一下。
今天的作業(yè),都交了吧?”
“交——了——”
教室里,奇異的一致。
“好,學習委員,把你的作業(yè)拿出來。”
學習委員趙樂白面紅耳赤地站起來,囁嚅道:“我,我最后一題,沒做出來。”
陳教授笑道:“那你把收上來的作業(yè)拿過來,我看一下?!?p> 趙樂白將作業(yè)抱到講臺上。
陳教授照常笑容溫和地翻看作業(yè),越往后翻,表情越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