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被救的和尚
兔子精破壞金山寺的東西,已經(jīng)不是新鮮事。
寺廟里的和尚們,因為可以借機換新的,暗中竊喜,有人故意破壞了被褥和衣裳,說是兔子精弄的。
空緣和尚有些頭疼的揉揉額角:“那兔兒精非常生氣,它先是咬傷了幾個沙彌,說他們誣陷它,然后大叫不會再助紂為虐,破壞東西。
這么多天,巡視后山的人,都沒見到兔兒精。
住持您看,是不是要將后山的山洞封鎖,免得日后它再回來。”
后山的山洞,是原身法海初到鎮(zhèn)江的時候修行的地方。
兔子精來到后山后,經(jīng)常去山洞。
“不用了,留著吧?!?p> 法海當初在山洞中修行,因為金山靈氣充足。不如留著山洞,日后有人或妖有機緣去了,也能有所助益。
因為災情肆虐,鎮(zhèn)江災民涌入。
城門外尤其明顯。
金山寺在山下開設(shè)粥棚,蓋草屋,救助災民。
鎮(zhèn)江乃至整個柳江周邊地帶的糧價飛漲。
因為災民越來越多,鎮(zhèn)江騷亂頻出。
商鋪被搶的事,隔三差五出現(xiàn)一次,商鋪的老板們,紛紛向官府求助。
丁承恩借機,募集大量捐款,得以再次設(shè)置五個粥棚,緩解災情。
【任務進度:35%,已救助兩千零三十五人?!?p> 【注意:完成任務標準是在災情期間,確保被救助者不被餓死病死】
張意遠看著腦海中的任務進度提示,思考起來。
每救助十個人,就是完成一次任務。按現(xiàn)在救助的人口算下來,他如果能完成此次救災任務,可以獲得兩百多次開寶箱的機會。
但要長時間保證災民能活下去,卻沒那么容易。
他賺到的兩百兩黃金,按市價算,相當于兩千兩白銀,等于兩千貫錢。
一貫錢是一千文。
未來災民會越來越多,以金山寺的能力,救助五千人的話,每人每天花費按十文錢計算,養(yǎng)活五千人,一天要花掉五十貫錢。
兩百兩黃金,可以堅持四十天。
但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因為糧價飛漲,有災民疾病、需要就醫(yī)。
還要蓋房舍,供災民御寒。
這么算下來,兩百兩黃金怕是連一個月都撐不下來。
張意遠讓人找了鎮(zhèn)江地圖來,帶著地圖,去找天虛道長。
他駕云直奔清虛觀。
這是張意遠第一次來到清虛觀。
清虛觀在山頂上,上山的路是石子路,不容易走。
張意遠抬頭,看了看清虛觀大門上的匾額“清虛仙觀”
四個金黃大字極為顯眼,匾額嶄新,沒有一絲灰塵,看起來像是新做的。
門外一左一右有兩個石獅子,左右種了許多花草。
看起來門樓不大,但是卻別致干凈。
觀門大開,觀中有道士走動。整個清虛觀的大小,大概相當于普通人家,三進三出的院落。
按照住宅來說,是足夠大了,但是以道觀的標準來看,清虛觀規(guī)模不大。
張意遠從天而降的時候,道士們不約而同的默默站定在原地。
有人打量著他腳下的云,有人看著他。
世界靜默了三秒鐘。
“法海!”有個山羊胡的老道士突然伸手一指,激動得跳起來,“肯定是法海!”
“我來找……”
“法海來啦!”
“哎,法海哎?!?p> 張意遠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人圍住。
那山羊胡老道最為激動,他拉著張意遠的手,好像看見了幾年未見的親人。
“大師,你來了,是不是找仙微,來,快給大師看茶?!?p>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拽著張意遠進了房間。
張意遠不太習慣被一群大老爺們圍著,纏著胳膊拉著手,他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坐在客位。
“已經(jīng)讓人去請仙微了,大師稍等?!鄙窖蚝鸁崆檫^度道。
天虛道長,就是趙仙微,仙微是道號,但外面的人都稱他天虛道長。
有道士敬茶,張意遠端起茶杯,卻喝不下去……這么多人看著是怎么回事?
他咳嗽一聲,掩飾尷尬,慢慢將茶杯放下。
“大師,您給我們講講,當初仙微是怎么用符咒牽制熊怪的?”
“師傅,趙仙微厲害吧,他是我們觀主王真人的徒弟,是我們清虛觀道術(shù)最高的人,不然也沒能力救您……”
“大師是不是來感謝仙微道長的?”
“可惜佛道不同,不然您也能拜在仙微門下…”
接連的提問,讓張意遠大概猜到了這些人掌握的“真相?!?p> 他有心想揭穿天虛道長的假話,但是話到嘴邊卻換了個樣子:“還是請?zhí)焯摰篱L和各位講吧?!?p> 天虛道長走進門的時候,正聽見張意遠這句話,他滿面堆笑,將眾人驅(qū)趕走了。
廂房里,只有天虛道長和張意遠兩個人。
張意遠不動聲色,端著茶杯,抿了一口。
天虛道長眼球一轉(zhuǎn),開始轉(zhuǎn)移話題:“最近鬧災,唉,本來想趁著這次賺錢,整修我清虛觀。
把上山的路修一下,可惜……
鬧災了,嘖,真是倒霉。
和尚,你們金山寺的香火,是不是也受影響了?”
張意遠不接話茬,直接說道:“你出百兩黃金,救助災民,助我去鎮(zhèn)江找太守談賑災的事,不然么……我會讓他們知道,他們的趙仙微,是怎么救我這個法海的……”
天虛道長一臉不可置信,他站起身,一手掐腰,一手拿拂塵指著張意遠:“你,你是法海么?”
“不是?!?p> 天虛道長好像被魚刺卡住了,呃呃兩聲才道:“咱能別老殺熟嗎?你我好歹也是一起殺熊怪過來的……”
張意遠端起茶,又喝了一口,站起身踱步,悠閑的瀏覽屋中的裝飾。
天虛老道說了一堆,唾沫橫飛,口干舌燥,他喝了一口水,繼續(xù)比慘大會,最后問道:“我已經(jīng)捐過百兩白銀了,現(xiàn)在沒錢了,幫你找太守談賑災的事,義不容辭,如何?”
“不行?!?p> “呸!你個臭和尚,我告訴你,今天你就是殺了老道,也沒錢。
其他我都能干,就是沒錢,聽見沒有,沒錢!”天虛老道生氣地坐在椅子上,梗著腦袋,端起茶杯想喝水,想起來什么,又生氣地將茶杯重重地放下。
張意遠轉(zhuǎn)過身,彎著腰,故意煞有介事地看天虛老道。
因為生氣,天虛老道的臉紅黑紅黑的。
“哎,不出錢就不出錢,幫我去游說太守,總行吧?”張意遠笑瞇瞇的,好像剛剛的針鋒相對都是幻覺。
他本來的目的,也是找天虛道長來幫忙游說的。
天虛老道看著他笑瞇瞇的臉,一陣煩惱:“和尚你到底什么玩意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