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塵在三日后的酉時離開山中閣,只不過他是被轟出來的,云昊在大門口都快受不了他的啰嗦了,“行了行了,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趕緊走,真的是一天天的,我算是知道了,你平常不是話癆的性子可真是裝的,臨走了還這么多話,生怕以后見不到了是吧,我告訴你啊,你這輩子只要你還活著你都別想逃開山中閣我云昊的糾葛?!?p> “我知道,不就是囑咐了你兩句嗎,話這么多?!?p> 云昊實在受不了了,就可勁的吐槽他,“你這個人,怎么回事,從屋子里出來到大門口的路上是你一直在說話沒有停過,這下我說兩句反倒還覺得我話多啦?”
“是是是,行了,再見,后會有期哦?!?p> 盡塵留下這句話便走了,再也沒有回頭,云昊在大門口使勁大喊道,“路上小心,記得隨時寫信給我??!”
“知道了!”盡塵背對著云昊揮揮手,大喊著這三個字。
隨后山中閣的大門再次緊閉,“這些時日真是多謝云昊的照顧了,只不過目前先去哪里好呢?據(jù)云昊從徐大夫那里探聽到的消息,師父是去了梁溪城,可是他怎會一個人跑去那里,算了算了我去梁溪城找他吧,這京城想來他們也不愿意再見到我,只是在走之前還是去見一見該見的人吧?!?p> 他一個人獨自進了城中,趁著天黑之前先是來到了顧府的門口,他先是詢問了一下在門口看門的人,“請問你們家錦禾小姐在嗎,我有事情找她?!?p> “小姐她在里面,容我進去通傳一聲?!?p> 盡塵叫住了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吩咐道,“等等,把你們家小姐叫出來可以嗎,多謝。”
“那行吧,等著?!?p> 原本在書房看書的錦禾聽到有人通傳門口有一男子找她,甚是驚訝,“找我?他可有說他叫什么?或是說他為什么要見我?”
“他并沒有說自己的姓名,也未曾說及原因,只是叫小姐出去見他?!?p> 對于這守門人,錦禾呆滯了,一時間不知道該笑該罵,“你就沒有問問他?”
“回小姐的話,沒有問過他?!?p> 錦禾一聽這話有些腦袋疼,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怒發(fā)的脾氣,好言好語的囑咐道,“你居然沒有問他,下回記住一定要問,以后也要問,你隨我一起出去看看。”
說著就火急火燎的走到門口,錦禾一看,怔住了,帶著懷疑的眼神問道,“你是塵哥哥?”
盡塵點點頭,“是我,我從山中閣出來了,這次是來向你和蘇祁告別的,我在的時候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先在這里說聲對不起,還有謝謝你們,我不知道這件案子該不該停手,但我希望一直追尋下去,對了這是玉露膏,是徐大夫親自調(diào)制的有很好的祛疤功效,送給你,以及謝謝你?!?p> 錦禾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這番話,手里接過玉露膏,連忙追問道,“塵哥哥,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為什么要走啊?”
“是真的,對了你知道蘇祁在哪里嗎?我也想去找他當(dāng)面謝謝他?!?p> “蘇祁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如今你出來了便好,那日哥哥帶著人馬前往山中閣,是他莽撞了些,以及公主那日射出去的箭可有射中你?”
“未曾射中我,眼下的光景,我不得不離開京城一段時間,等個時機到了我再回來,說不定我就找到了兇手呢?!?p> “那你此去,是要去哪里?”
“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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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梁溪城里,一家上好的驛站,天字一號房,在這里可以看到梁溪的四面八方,是個絕佳的屋子,莫山正琢磨著自己等待的人怎么還不出現(xiàn),很是著急。
莫山冷冷的吩咐道,“臨川,你去看看,那兩個人現(xiàn)在到哪里了?!?p> 臨川自那日在山中閣出現(xiàn)了一次之后,便從后門出來,一路南下,來到莫山的身邊。
莫山趴在窗戶邊上,看著下面不斷行走的人,“這兩個人可真是讓人好找,就差把梁溪掀個底朝天了,葉舟辰和顧瑾弈是吧,這兩個人知道的太多了,遲早是個禍害,若不是時局所迫也不會讓我好找。”
葉舟辰和顧瑾弈此刻就在梁溪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鋪子里,“舟辰,咱們出來這么久了,什么時候回去?”
“再過一段日子吧,正好這梁溪城里的美色還未曾欣賞夠呢,不過咱們一路上行俠仗義,幫助了不少人,很是愜意不是,如若咱們要是在這梁溪城里在打出個名號不也是一樁美事?”
“咱們行俠仗義卻是一件好事,可是咱們一開始不是不講究這個名聲的嗎?”
葉舟辰甚是得意的給面前的人解釋道,“瑾弈,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想想看,只要咱們打出個名堂出來,成為讓百姓們?nèi)巳朔Q贊的好人,成為他們心目中的英雄,那么離咱們飛黃騰達(dá)指日可待啊?!?p> 這不越說越來勁,瑾弈有些生氣,想要訓(xùn)斥他,“記得你打算游歷的時候,明明說了行俠仗義舉手之勞,不需要留下姓名,你說俠之大義不用在乎那些徒有虛表的東西,你看看你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利欲,舟辰我感覺你來了梁溪城之后就變了,變得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你了……”
“瑾弈,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出來的明明告訴過你這些東西都是很重要的,我看是你變了吧,變得不再變通事態(tài),你以前可是很是有眼力勁的,你看看被咱們幫助過的人,一個個的都會記得咱們的好,還會大肆宣揚幫助咱們獲得應(yīng)有的名聲不好嗎,為何你不懂得變通如今的世道?!?p> 葉舟辰像在講大道理一般跟瑾弈洗腦,生怕瑾弈走了“邪魔外道”。
面對這件事情,瑾弈很是不贊同他的觀點,“舟辰,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應(yīng)該放在這些虛名上,幫助人原本不就是我們兩個的初衷嗎,不過這背后最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以及他們知不知道我們的名字,這些都應(yīng)該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他們脫離了占時的困境,不是嗎?”
“瑾弈我看你還是不明白,做這件事情一定要讓他們記住我們,感激我們,做人一定得向上走,而不是像你一樣待在原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