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三個字著實是刺激到了柏沐熠,眉梢一跳一跳的,嘴角也忍不住抽搐。
而此時的辰月正一臉驚奇踮著腳伸手擺弄他的腦袋。
辰月用手捧著柏沐熠的臉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找角度,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絲當(dāng)年的影子,可任憑她怎么擺弄都看不出眼前的人跟當(dāng)年那個少年竟然是一個人。
“你是整過嗎?”辰月驚奇的摸著他的臉,棱角分明,線條完美,這要是整過,那醫(yī)生技術(shù)得有多好啊!
“我記得是個弟弟??!”
辰月記得那天她回去得有些晚,路上行人很少,她走得有些急,在拐角處一腳踩著一個易拉罐,差點摔倒,帶著酒氣的液體淌出,她順著易拉罐的方向看去,一位少年蜷縮墻角,腳邊一堆橫七豎八的啤酒罐散發(fā)著酒氣,一幅頹廢的景象。
窄小的巷子靜悄悄的,只有昏黃的路燈勉強照亮著前路,易拉罐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要說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場景,辰月一個女孩子,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少年就這么大剌剌的蜷在路燈下,衣著干凈整潔,臉側(cè)埋在臂彎里,只露出一邊眉眼,黑色的發(fā)絲干凈清雋的眉眼,看起來應(yīng)該是亞洲人。
他這副模樣讓辰月瞬間想起了家里的弟弟辰星,于是就這么鬼斧神差的靠了過去。
少年是醉著的,似乎還在囈語這些什么,辰月聽得并不分明,只勉強聽見“家”字,于是推斷他是個離家出走的少年,于是把手里提著的蛋糕放在了他身旁,還留了些錢和一張字條。
辰月后退了一步,抿著唇上下打量柏沐熠,實在是沒有當(dāng)年那個少年的半分影子。
“開玩笑的吧?!”
直到辰月被柏沐熠拉到他家,把那張有著她字跡的紙條放在她面前時,她才勉強接受這個事實。
看得出柏沐熠很寶貝這張字條,把它干凈平整的壓在一個相框里。
“那時候我已經(jīng)在F國當(dāng)訓(xùn)練生有一段時間了。”柏沐熠輕輕地在辰月身邊坐下,眸里有暗下的光影,“我一直很努力,我以為我是有機會的。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老板跟那個男人,也就是我的親生父親是認識的……
什么團體,什么出道,不過都是一場騙局,他是想打擊我,讓我受挫,然后好乖乖回去繼承他的家業(yè)。
他成功了,我確實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我之前的努力都是一場空。
我從公司跑出去買了一大袋子啤酒,就這么在異國的街道上邊喝邊逛,我記得那天特別的冷,我在街上走著,所有人都繞開我,那些防備又嫌棄的眼神,我至今都記得。
我不知道我一路走到了哪,也不記得何時醉倒的,只是迷蒙中聽見一些聲音,直到第二天醒來看見身邊的東西……
那是我在F國那么久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陌生人的善意……”
柏沐熠側(cè)身輕輕抱住她,把頭擱在她的頸窩。
“從那天起,你就成了我的執(zh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