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柳杏順著視線一看,臉色狐疑:“你確定沒走錯?”
眼前這座小樓,從外表看古色古香,很有歷史的沉淀感,可大門、窗口盡皆大開,稱得上是四通八達。
看多幾眼,揚柳杏覺得整座小樓透著暮氣沉沉的氣質,猶如垂垂老矣的普通人。
另外,空闊的小樓里,除了過道里那個掃地的白胡子老頭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當然沒走錯?!标愋擦滔乱痪湓?,徑直地走入小樓,朝著白胡子老頭而去。
白胡子老頭拎著黑色的掃把,顫顫巍巍地掃著地,透著一絲不茍的意味。
“前輩,在下陳玄安?!标愋补肮笆?,張口道:“有一事想要請你出手相助?!?p> 白胡子掃地的動作頓了頓,隨即繼續(xù)揮著掃把,不做回應。
陳玄安笑了笑,一語雙關地道:“前輩掃了這么多年,真能清凈嘛?”
白胡子老頭緩緩側身,露出一張滄桑的面孔,嗓音嘶?。骸澳阕甙桑 ?p> 陳玄安聳聳肩膀,道:“我進來了,恐怕有人就不讓我走了。”
話音未落,一連串的破空聲接連響起。
唰……
七位臉帶黑色面具,從頭到腳遮掩得嚴嚴實實的徹天境凌空而立,分布在小樓上方的各個角落。
“陳玄安,你帶我們來送死啊?”揚柳杏取出板斧,本能地將秦小落擋在身后。
秦小落手握白色長劍,同樣是嚴陣以待。
“說,你們是何人?”身為唯一的徹天境中期,荒泊文厲聲喝道,“來此有何目的?”
陳玄安沒有回答,反倒是饒有興致地盯著幾位徹天境的衣物,對方一身黑,包括面具像是某種黑色獸皮。
于是,他下意識地道:“話說你們這一身是人造革,還是真的皮?。俊?p> 荒泊文等人面面相覷,根本聽不懂陳玄安所言。
秦小落嘴角一抽,投給陳玄安一個白眼。
這句話,她以前聽陳玄安說過,知曉什么意思,都什么時候了,某人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擒下他們,嚴刑拷打!”荒泊文沉聲道。
“等會兒!”陳玄安連忙道:“你們最好不要動手,否則死定了?!?p> 荒泊文搖搖頭,眼眸充斥著不以為然,道:“小子,不用虛張聲勢,今天誰也救不了你?!?p> 其余幾人也居高臨下地俯視陳玄安幾人,嘴里發(fā)出怪笑,如同一群夜梟齊聲鳴叫,令人不寒而栗。
“老家伙是不是給了你什么底牌?”揚柳杏真元涌動,低喝道:“趕緊亮出來啊?!?p> “你想多了。”陳玄安戳破對方的幻想,“老祖沒給我多余的東西。”
噠噠……
以荒泊文為首的徹天境落下,分散開來,漸漸形成合圍之勢,堵住陳玄安三個的退路。
至于白胡子老頭,則是默不作聲地朝著小樓深處走去,漠不關心,荒泊文等人也不為難后者,雙方竟是達到了奇妙的默契。
眼看著敵人就要動手,陳玄安卻是笑了,清清嗓子,蹦出幾個字眼。
“鎖魂花,是有解藥的!”
一言落下,白胡子老頭猛地止住了蹣跚的腳步,旋即扭頭,瞳孔里暴起一團刺目的精光,喝道:“你說什么?”
陳玄安笑了笑,道:“自信點,不用懷疑你的聽力,你可是齊洪族唯一的悟道境后期?!?p> 轟!
某人的話音剛落,白胡子老頭身子挺直,氣息爆發(fā),如同一座洶涌而出的火山。
全場人為之一愣,呆呆地望著判若兩人的老者。
“殺了他們,我們再詳談?!标愋沧顬榈?,手指輕揮。
白胡子老者沒有猶豫,道:“好!”
刷!
他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xiàn)荒泊文等人的中間。
“這位前輩,您……”
“饒命啊,長老……”
“我們是同族吶,為什么……”
白胡子老頭充耳不聞,雙手凝聚出兩柄水質的尖刺,快速地收割著一條條人命。
看著眾人隕落,陳玄安長嘆一聲,道:“我都提醒過,叫你們不要亂動的。”
“我的天,這么牛比的人,居然在掃地?”揚柳杏表示不能理解,咋咋呼呼的。
“大驚小怪!前輩掃的不是地,是寂寞?!标愋惭a充道,“哦,不對,準確的說,他掃的是回憶。”
揚柳杏和秦小落投來詢問的眼神,后者更是揮著板斧,嚇唬道:“說話說一半,你是老娘幫你切掉一半?”
陳玄安冷汗直流,立即揭開謎底:“這棟小樓,是荒創(chuàng)瀧小時候居住的地方。當年,他暗中教導荒創(chuàng)瀧修煉,幫后者少走了不少彎路。”
“等會兒,他為什么要暗中?”揚柳杏眉頭微蹙,不解道:“他有仇家?還是礙于某種承諾?”
“不好意思。什么都沒有。”陳玄安神色古怪,道:“他這么做,純粹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真正實力,免得惹來禍端。”
揚柳杏眼眸亂轉,表示不能理解:“世上竟有這種人?”
世間修煉者,大多是銳意進取的性格,個別人還鋒芒畢露,根本就不知道低調為何物,哪有人會像白胡子老頭這般。
秦小落偏頭,盯著陳玄安,道:“你是說這位前輩跟你一樣慫?”
她半信半疑,因為她無法相信有人會跟陳玄安一個德行。
“小落說得對。我也不信?!睋P柳杏附和道。
陳玄安無奈,道:“男人的事,怎么能叫慫呢?那叫穩(wěn)??!”
幾人說話之間,白胡子老頭已然斬殺掉所有的徹天境,進入了收尾工作。
只見他指尖滴出黑色的水珠,沒入幾具尸體之中。一息之間,那些尸體化為一堆粉末,融入地磚里。
“手法真特么的熟練。”陳玄安心底吐槽道。
解決完手尾,荒耀琦才大踏步地走來:“你說,鎖魂花有解藥,能否告訴老朽,老朽感激不盡!”
“前輩,我們外面談?”不等對方回答,陳玄安率先往外走,傳音留下了一句話給秦小落兩人。
荒耀琦不疑有他,快步跟上。
“小落,我們沒聽錯,真要那么做?”揚柳杏低喝道,“他的腦袋是不是被大門給擠過啊?”
“照他說的做吧!”秦小落認真地道。
說完,她就去做準備。
揚柳杏捂著額頭,哀嘆道:“瘋了瘋了,希望待會兒不要被追殺就好!”